猴子偷桃 (第2/3页)

就看见路凌出现在拐角处，身边跟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小男生。

    长长的紫色烟熏妆，红嘟嘟的樱桃小嘴，短裤配黑丝袜，还做了能戳死人的长美甲。

    小男生挽着路凌的胳膊，看见我后立刻拉响了警报，跟路凌娇声娇气地说:“路少爷，人家没有门卡啦，在哪里啊?”

    嘴上问着，手已经摸到路凌的裤裆，挑逗似的挠了一下，挠断了我的理智。

    我忽略了麻木僵硬的双腿，靠在门沿边面无表情地说:“抱歉，打扰你们了。”

    我真心实意地道歉，路凌反而不乐意了，他推开小男生，“你可以走了。”

    小男生要说什么，被路凌用眼神打断，只能愤愤不平地说:“这个sao0哪里有我好看?！”

    他气愤地踩了一下地板，噔噔地快步回了电梯，竖了一个中指。

    我和路凌四眼相对，是他先打破了沉默，从外衣口袋里取出门卡，打开了门，叫我进去。

    我不想进去，却神使鬼差地跟着路凌进了门。我告诉自己说完就回去。

    可是，我该说什么?

    路凌似乎真的醉了，面红耳赤，他很容易喝酒上头，连动作都有些僵硬，跌跌撞撞地滚到沙发上，用胳膊挡住眼睛，凸起的鼻子和嘴唇在脸上打下一片阴影。

    沉默，又是沉默。

    我试图理清这该死的头绪，我试图冷静下来。

    “哗啦啦！！！”

    玻璃瓷片渣子碎了一地，噼里啪啦的声响在我耳边炸开，我几乎喘不过气，弯腰重重地踹在沙发腿上，震得我脚痛，腿痛，心痛。

    “所以，我俩算什么?”

    这句话被我咽了回去，因为我心知肚明，炮友，419，床伴，在这三个答案里做选择题罢了。

    人气到极点不会丧失理智，反而会冷静到可怕，舌头咬出了血，口腔里满满的浓郁铁锈味。我害怕控制不住打起来，颤抖地伸手盖住自己的脸，一步一步后退，走到门口的时候路凌放下胳膊，压着声音问我:“没什么想说的吗?”

    我苦笑一声，双腿发软到站不住，“我没什么想说的，我也没有资格去说什么。”说完，我异常冷静地补充了一句，“老子不干了，辞职。”

    我浑浑噩噩地走出单元楼，因为没有门卡，依旧走的楼梯，二十几楼，一步一步地走下来，似乎只花了一分钟。

    我抬头，先是看见一双赤裸的，鲜血淋漓的脚，还没来得及吃惊，就看见路凌光着脚，一步一个血脚印地朝我走来。

    他脸上是遮不住的愤怒，夹着着痛苦和悲伤，路凌大步走到我的面前。

    我还站在楼梯上，比他高出一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路凌眼球遍布红血丝，他似乎想要打我，又无力地垂下胳膊，一字一句地说:“你凭什么辞职?”

    我冷静地说，“因为我是一个自由的人，我有自由的权利，我想辞职就辞职，想离开就离开。”

    “你凭什么辞职！！！”

    路凌大声朝我喊，用力到眼角几乎裂开。他握紧拳头，手背浮现出根根青筋，看起来快要爆开了。

    我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其实脑海一片空白，全凭本能，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路凌反反复复地重复这句话，浓烈的五官揉碎了，组合成一种复杂的情绪。“我是喜欢你，我知道你知道我喜欢你。但我是自由的。”我指着自己的太阳xue，铿锵有力地说，“我自由地喜欢你，我也会自由地选择不喜欢你！”

    “cao你妈的自由！！！”

    路凌快要疯了，第一次爆了粗口，“所以呢?！你cao了我那么多次，都不算数?你喜欢我，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你嘴上说的喜欢是喜欢我?还是喜欢cao我?！”

    他彻底爆发了，裸着血脚感受不到痛，在空旷寂静的楼道间像疯子一样大吵大闹，一拳打在我的肚子上，我还手打回去，一拳打偏了路凌的头，两个人不管不顾地打成一团——路凌单方面殴打我，我时不时挠他一下。

    眼看保安听见了动静要来察看，久违的理智和羞耻心迫使我弯腰撞开路凌，又飞快的将人推进了楼梯拐角处的杂物间。

    打过了，反而冷静了下来，路凌恨恨地看我，“是我眼瞎没看清你，一头栽进去跟傻逼一样送上门挨cao。”

    我手腕剧痛，脸上也火辣辣地痛，“是我强迫的?！”

    路凌大喊:“如果不是我喜欢你，我他妈会让你cao我?！我早他妈踩断你的几把了！！”

    轰的一声，我脑子里的像是炸开了一道惊雷，手脚僵硬，不知所措。

    “我他妈早发现你暗恋我了，最开始我没当回事，结果看着看着我居然也沦陷了，我问了自己一千遍，我他妈为什么会喜欢你。”

    “我去看心理医生，医生说爱情不分男女，喜欢就是喜欢，行，你喜欢我，我喜欢你，两情相悦，那就交往。”

    “可是你呢?看起来就是一个直男！但是王升，你敢说你俩没有一腿?！你敢说你和他没有上过床?！”

    我舌头打结，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

    “我自己就是男人，我能不知道男人的尿性?行，那我曲线救国，我想法子和你上床，我绞尽脑汁抓住你的身体，你该不会觉得我有那么蠢，会不知道名片推荐人会暴露我?我他妈的等着你发现是我啊！”

    有人敲响了杂物间的门，“谁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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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

    门外安静了，应该是听出路凌的声音了。

    路凌声声泣血，“可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