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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老鸭从良后被高中同学 (第2/2页)
人讨厌。 “帮你洗?”言知节贴近他,俯视他凝结白浊的头发,眼神微妙,喉结鼓动。 “不用!”孟春被干怕了,推开他汗湿的胸膛,扶着腰闪进洗手间,将门反锁。 抬头正对上盥洗台上方的镜子。镜中人唇红眼湿,眉目含春,满头满脸的不明液体。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刚被男人射过的。 真是的,怎么就跟言知节走到这一步了呢。镜子里的孟春伸出一截舌头,舔去唇边将落未落的一滴精水。又腥又苦的味道在舌尖蔓开。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 孟春从前是在大城市里做鸭的——卖的不是正经鸭货,而是他自己。可惜在过完三十岁生日以后,孟春就硬不起来了。从一个鲜嫩欲滴的小白脸变成了一个金主嫌弃的银样镴枪头。 “你还行不行啊?”那天夜里,女人丢开手上的软物,一手叉腰一手戳他脑袋,“明天再不行,就给我滚。白瞎了一张脸!” 第二天半夜,孟春提着一点行李,被“净身出户”。 都说男人三十一枝花,也有说三十而立,但他明明才满三十,就已经硬不起来了。伟哥也吃过,偏方也用过,就是没那股劲儿了。 吃了将近十年的软饭,孟春什么也不会。除了继续当小白脸,他还能干什么? 孟春于是走遍红灯区的牛郎店,问了一家又一家的mama桑,缺鸭子吗? 鸭子总是缺的,尤其是有点姿色的鸭。但如果一只鸭空有一张脸,却没有让客人生理愉悦的本钱,他迟早是会被市场淘汰的。 随着一波又一波色艺双绝的鲜嫩小白脸涌进红灯区,孟春这只老鸭终于又一次失业了。 mama桑们有自己的内部交流群,都知道孟春不行了。没有人会再要他。 “你这样的,算是走到职业尽头了。不过嘛,脸倒是没垮。”孟春的最后一任mama桑摸着白腻腻的下巴,在开掉他那天提点了他一句,“去隔壁那条街试试,女的看不上你,男的倒还有可能。” 孟春当场脸就绿了。这是要他去卖屁股啊?孟春虽然是个做鸭的,但他毕竟也是个男人,一想到要被同性的下面那根捅屁眼,他屁股一紧,头皮一阵发麻。 但没了收入来源以后,享受惯的孟春很快就面临了财务危机。再过几天就得被房东扫地出门。 不然,就去那条街试试? 就在孟春犹豫的当口,很久没有过动静的一个qq群突然有人冒泡了——高中时期的班长在号召开一个同学聚会。 他一定过得很成功吧。孟春嗦着一块钱一袋的泡面,不无阴暗地想。 本来想直接屏蔽那个班群,但孟春转念想到自己十年没回去过的老家,心里一动。混到了这种要考虑卖屁股的地步,这座城市还有待下去的必要吗? 第二天把行李简单收一收,孟春退了房子,坐上了一列南下的绿皮火车。 他很早就已经跟父母决裂,因此也不敢回家看一看,只是在高中学校附近的城中村租了一个单间。 既然回都回了,那参加一下也无妨。 同学聚会当天,孟春翻出自己最体面的一套衣服穿上了——这套看似简单的卫衣搭牛仔,还是最后一个包养他的富婆带他飞马尔代夫的时候,在一家奢侈品店里给他买的,花了上万美金。富婆说,这套衣服跟他特别搭,她最喜欢的,就是他身上那股没被社会大染缸浸染过的纯粹,永远跟个男大学生似的。 ……骗子。说完这话不到一个月,她就因为他不行不要他了。 孟春从小的梦想是当一个家庭主夫,上小学的时候还就此写过一篇老套的命题作文,结果在课上被秃顶的语文老师当堂讽刺,课后也被同学狠狠嘲笑。孟春那时才知道,“家庭主夫”还有个近义词,软饭男。 勉强混了四年不喜欢的专业后,因为一副好皮囊,孟春最终还是实现了小时候的梦想——被富婆包养,每天过着不愁吃不愁穿的小白脸生活。 但富婆都只想嫖他,没人想跟一个脑袋空空、胸无大志的男人结婚。于是过了25岁巅峰期后,孟春的行情每况愈下,终于沦落到有一天,在深夜被扫地出门,堕落到红灯区,成了一只卖不出好价钱的老鸭子。 怀着对前金主的一点幽怨情绪,孟春走进了学校附近的巴拉拉KTV——他们上高中的时候偶尔会约到这里聚会。 快走到包厢的时候忽然想,那个人也会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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