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觉得他的顾客们都有病 (第1/2页)

    丽市，榕江私立高中。

    高一十三班，最后一节课。

    “你知道吗？昨天有人看到晏学长和他女朋友分手了诶。”

    “可我看之前一直都好好的啊……明明两个人都交往一年了吧。”

    “被插足了呗，估计又是那个婊……”

    传播谣言的两人似乎还有些自觉，在说到案发事件关键人物时切切压低声音，这细碎的声音却反而勾起了其他旁观者的好奇心，让人不由自主地就想加入话题，挖掘出那个传说中破坏他人感情的第三者。

    姜离则抬眼专注地看向讲台，低下头时手上的针管型圆珠笔则一刻不停地在笔记本上滑动，留下一个个工整清晰的文字。标准的好学生做派，完全没有身为他人口中成为第三者因有的姿态。

    事实上，姜离的第一反应其实是委屈。虽然在学校里确实有几个他的“顾客”，可也不能出了什么事就都把错误甩给他一个人吧！就比如，那个姓晏的学长，和他的女朋友，分明都在还未分手时瞒着彼此找了姜离，可最后论起来又好像都是他一个人的错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

    姜离一边为自己的悲惨遭遇而感到委屈，一边认真地记下老师的版书，这些笔记都会被他在一天里为数不多的空余时间消化一遍又一遍。

    “就是他吗？”

    前一排一个剃寸头的小子在悄悄听过那两人的窃窃私语后竟然还堂而皇之地伸出手指着姜离：“之前不是还有人看到过他上了女人的卡宴吗？勾引晏学长的女友也是手到擒来吧！”

    “切！那张脸别说是女人了，老子看了也想……”下流风趣的黄色笑话总能在高中男生中获得最热烈的反响，其中一个男生说完，那一堆挤在一起的人便大声地爆发出几声怪笑，引得班上其他人也都纷纷转过头给予他们内心深处最渴望得到的目光。

    要是放在其他日子里，姜离甚至都懒得看这群人一眼，但今天他被凭空造谣的坏心情实在叫他掏不出什么好心，于是他难得从书、讲台与笔记中分出心神，挑着一边眉屈尊降贵地将目光放在那几个男生身上打量起来。

    这个太丑，看一眼都是伤害眼睛；那个呢也还行，但全身上下加起来都还没姜离卖一次多；哎呀……要说起来，好像也就是那个寸头勉强可以呢……长得不丑，身上一身行头比那些人加起来都贵。

    那几个男生被姜离带着审视意味的目光看得心下一热，姜离看人下菜假清高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一开始分班的时候谁看着姜离那张脸不动心？只可惜姜离是个男人，不然……这话他们私底下说过无数遍，许多事情本来大家都心知肚明，说得多了，反而像是真的了。

    男生们的深夜话题从深切感慨“如果姜离是个女人，我一定……”到社会犯罪与未成年心理健康“姜离为什么不是女人！他要是女人老子见到他第一面就要强jianian他了！”又转变为刻意的玩笑话“姜离一直没有女朋友，他是不是基啊？兄弟们这下要机会喽！”

    最后演变为对幻想中姜离与女人真的在一起后的嫉愤与埋怨，他们明明没有一个人真正看到过姜离的另一面，却依旧会对着那个永远对自己不假辞色的姜离进行人格羞辱。

    每每在姜离面前声讨一次他本人的yin乱与下贱，他们就快乐一分。在这段充斥着下流幻想的羞辱中，他们心中已经担任起了“姜离丈夫”这一身份，仿佛他们只是一个被yin荡妻子戴上了耻辱绿帽的可怜丈夫。

    无端幻想带来的心里快感是庞大而令人上瘾的，他们语言上的羞辱，开始越发过分。

    但事实是，他们除了对姜离这个婊子施以口头上的警告外，其实什么事也做不了。

    但这次不同！

    这是姜离第一次拿正眼看他！

    在姜离毫不掩饰的打量中，吴商宇开始兴奋起来。

    ……传言中，姜离很少用这种眼神看人，但被他这样打量过的同级同学、高年级学长，似乎也都成为了姜离的常客。

    在这个不知道被多少人骑过的婊子的眼神中，吴商宇胯下逐渐火热，姜离在床上也是这样看人的吗？他被干到高潮时还能保持这样的从容吗？……他欲盖弥彰地翘了二郎腿。

    在几个男生的目光下，姜离勾起唇角，用只有他们几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语：“我不止只做女生的生意哦。”

    他没有明说，其他人却立马理解了姜离的未说出口的那句话的涵义。不止只做女人的生意……意思是，也做男人的。

    吴商宇紧盯着姜离校服领口的那一小片肌肤，白皙莹润，没有什么多余的痕迹。又或者，那些痕迹只是都被校服严严实实地遮盖住了。

    他感觉心中像是塞满了一团浸水棉花，又被放到烈火上，既无法保持洁白的原状，也不能作为燃料被那一簇烈火燃烧殆尽。

    “睡你一次要多少钱？”坐在吴商宇旁边的男生在姜离话刚说完时便迫不及待地对他发问，看他的样子，似乎已经跃跃欲试。

    吴商宇瞟他一眼，眼底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