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市天策李寂山小摊贩藏剑叶栎【】 (第1/5页)

    夜市尽头，一个单薄身影坐在路边，干净的包袱皮放在地上摊开，里面是零零散散一些被包住刀口的菜刀和剪刀，一张宣纸放在最上面写着“菜刀十文，剪刀八文，其它面议”。直到夜市快结束，小摊生意并不是很好，毕竟这东西不再锋利找个磨刀石磨一磨就行，实在是没有必要买新的替代。

    “监市来了！”不远处人群sao动起来，个别在地上摆摊的人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跑路，虽是夜市，但是为了维持秩序不容许就地摆摊，除非有在府衙登记过还要有个木质架子才行。剪刀摊位摊主听到声响就开始收拾，包袱皮不是很大，宣纸收在怀里，捏住包袱皮四角就能背着包袱走人。

    “小伙子，这剪刀怎么卖啊？”一位阿婆住着拐杖颤颤巍巍站在摊位问道。

    “阿婆，我要收摊了，下次再来吧。”摊主礼貌回道。

    “唉，还要给孙子做鞋，这怎么办。”阿婆摇着头离开。

    “剪刀八文！”摊主站起来拉住阿婆。

    一会几个监市把摊主和他的小摊还有在认真挑选剪刀的阿婆团团围住。

    “名字，年龄。”

    “叶…叶栎，十八。”

    “卖的什么？”

    “菜刀和剪子。”

    “住哪里。”

    “藏剑山庄。”

    “藏剑山庄的出来摆摊？大少爷体验生活？你是不知道城里的规定吗？”

    “我知道，官爷放过我吧，下次不敢了。”叶栎站在府衙侧厅里，一包裹的菜刀剪刀在一堆被没收物品里显得格格不入。

    “初犯吗？”

    “是的。”叶栎看着坐在面前一脸严肃的官爷，他刚开始去摆摊不是很熟练，被监市抓过好几次，不曾见过这位官爷，寻思他应该是新来的就撒了谎。

    “登记完了，你走吧。”官爷放下毛笔，冲着叶栎摆摆手。

    “我的东西可以拿走吗，这东西留在你们这也没用。”叶栎小声问道。

    官爷点点头示意叶栎无事就快点离开这里。

    叶栎第一次从官府里拿走东西，等回到家里简单收拾下准备休息。第二日天将亮他就提着一桶铁块跑去剑庐，找到空位开始叮叮哐哐打铁。

    “小栎，这么早啊。”一位藏剑弟子拿着一块玄铁刚进剑庐就看到叶栎在打东西。

    “叶祠师兄。”叶栎打过招呼不再说话。

    “还有半年就要开名剑大会，被选中优秀作品就能成为内门弟子。不过你一个外门弟子，有什么好铁，能打出什么东西？你不会到时候上交剪子菜刀吧？”叶祠挖苦道。

    叶栎充耳不闻，昨天没卖出几把剪子菜刀所以也不用多做，收好新做的东西开始准备参赛作品。半年后要开始的名剑大会对叶栎来说十分重要，成为内门弟子也就不用受他人白眼。

    又快到夜市开市时间，叶栎提前离开，拿着包裹在老地方坐下，刚摆好东西就被几个监市围住。

    我被蹲点了？

    叶栎连续两天进入府衙喝茶。

    “为什么撒谎。”还是昨天的官爷，只是问话不同。

    “对不住。”叶栎头都快埋在桌子里。

    “已经通知藏剑山庄来领你了，年纪不大，还会撒谎？”

    “官爷！别通知山庄，求你了！”叶栎急得站起身，铸剑弟子手劲极大，直接将桌案拍出裂缝。

    “为什么？”官爷一愣。

    叶栎眼睛一转，张口就来：“我家不在扬州城，之前我就摆摊被抓过，你要是通知山庄，师父会把我赶出去的！爹妈送我来这学铸剑，我不能什么都没学会就被赶走啊！”

    官爷眉头微皱好像在分析这话是否可信。

    叶栎见状立马挤出几滴眼泪，“这话有半点虚假我爹妈死……”

    “停！你去吧。”官爷打断毒誓表示放过叶栎。

    叶栎冲着官爷直鞠躬，“官爷贵姓，以后要修兵器直接到山庄找我！”

    “李寂山”

    接下来几日，李寂山去夜市执勤再也没遇到过叶栎，趁着沐休一时兴起去夜市逛逛，果然在夜市尽头看着一人席地而坐，面前放着铺满剪刀菜刀的包袱皮，手里拿着几张纸写写画画，时不时抬头望望四周看下有没有监市。

    夜市尽头商铺没有多少，灯笼照出的光都没有月光亮，李寂山趁着夜色走到小摊前，叶栎抬头脸上挂着笑还没说话看到李寂山就火速收摊道歉。

    “我沐休无事来逛一逛。”李寂山连忙道。

    叶栎呼出一口气，也没地方招呼李寂山坐下显得有些局促，男人倒是不介意整理下衣摆坐在他身边。

    “在写什么？”

    “准备比赛作品，只要被选上，就不会受苦了。”叶栎越说声音越小。

    李寂山想着叶栎家里能送他到藏剑学铸剑条件一定不差，是因为勤俭摆摊受到一些看不起人的纨绔子弟排挤所以会受苦。

    “方便我看下吗。”话刚出李寂山有些后悔，这种东西即重要又私密，怎会轻易给见过两三次面的人看。

    叶栎犹豫一瞬，还是把纸递给李寂山。书上画着一对轻重剑，剑身被银杏叶包裹，说不上好看与否，只能说有些平平无奇，大概叶栎在这方面没有什么天赋。看着叶栎有些期待的表情，还是夸赞了几句。

    叶栎眼光闪烁，说：“李大哥你果然是好人，我师父说这是俗物，你还夸我。”

    “我是真的觉得好看。”李寂山肯定道。

    两人相谈甚欢，直到夜市收摊，李寂山送叶栎到街口，觉得他的话还是不可信，既然家境不错为何身上衣物很旧，长时间浣洗显得发白，几处还有补丁，从没见过这么清贫的藏剑弟子。他虽从天策府分配到扬州从小吏做起，但知府知道他过两年会调回长安城，就给他一个清闲又有油水的差事，每日闲闲无事让他对叶栎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他到要看叶栎还能撒多少谎。

    相处几月下来，叶栎的表现可谓滴水不漏，倒是显得有些单纯，问啥答啥，第一次陪叶栎出摊坐在地上后，第二日叶栎不确定他会不会再来，但也给他专门带着一个坐垫。叶栎课业繁重也只能晚上在夜市见见面，李寂山也有去藏剑山庄打听，叶栎存在感太低也问不出什么。对于今晚能从他嘴里套出什么话，李寂山很感兴趣，到了夜市罕见的没见到叶栎，等了半宿也不见人，顺手把手里带给叶栎的rou夹馍扔给路边哼唧不停的小狗。

    第二日临下班前，一个衙役突然问道：“李队，今晚去夜市查摊吗。”扬州倒是没单独分立监市，只是让衙役代职。

    “查。”

    李寂山有些尴尬，他以为叶栎放弃体验生活夜市摆摊，没想到抓到有些憔悴的人，叶栎这次没有提前收摊跑走，坐在那发呆。

    “李队，又是那个卖剪子菜刀的小子，给他说了几次这东西要有铺面才能卖，就是不听……”李寂山打断衙役的话，让他们拿着东西先走，他有话问叶栎。

    “叶栎？”李寂山拍下他的肩膀，鼻尖传来淡淡血腥味。叶栎像是刚回神，向李寂山扯起嘴角笑笑，“李大哥，东西你们收走吧，我先回去了。”说完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受伤了？”李寂山拉住他的胳膊，叶栎身子僵硬，很快回道：“摔了一跤而已。”

    李寂山慢慢加重手劲，叶栎很快额头上浮出一层汗，李寂山也不拆穿只是蹲在他面前说：“上来吧，你腿受伤了，我送你回去。”

    “不……”

    “…或者我抱着你出去。”李寂山刚说完，叶栎就爬上他的背。

    胸前交错相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