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犬_114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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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4 (第1/2页)

    计江淮短暂地醒了一下,他感觉头痛欲裂,颈椎和侧腰酸痛不已,手臂也有压迫过久的麻木,他发现自己正躺在车子的后排上,车座传来轻微的震动提示他车子正在快速向某处前进,然而沉重的睡意使得他没法清醒地观认清现状,他翻了个身,又昏睡了过去。

    仿佛只过了一瞬,车子停了下来,他被拽住双腿拖出车座,有人将他抱了起来,走过一段陡峭的路后,他又被安稳地放了下来,身下所躺的似乎很柔软,他安心地继续睡去。

    计江淮一共昏睡了7个小时,在他的大脑完全苏醒时,一阵木质香抢先占领了他的认知,他努力睁开眼,眼前却一片昏黑,现在已是夜晚,只有床边的飘窗照来微弱的光亮,计江淮艰难地坐了起来,在忍受了一分钟的眩晕后,他赤足踩下了床,脚趾传来了粗糙的触感,他弯腰用指尖辨认着地面,地面应该是石砖拼接起来的。

    他被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在昏迷时感觉到的移动不是错觉。

    计江淮没有摸到拐杖,他只能一蹦一跳走到窗边,他低头一看,竟发现窗户之下不远处就是地面,地面一半是石砖地一半是泥地,泥地上种着很多植物,在枝叶之中还立着一个蓝色的架子。计江淮探出头来,他依稀闻到了水的味道,其中掺杂着潮湿的腥味,似乎不是海,更像是河,那些植物隔开了河水与泥地,这里是一座建在河边的房子。

    计江淮心生怪异,他转身摸黑在房间里探索,房间内隐约能看到衣柜和桌子,他赤脚蹦跶着避开障碍,石砖面凹凸不平,计江淮几次险些滑倒在地,他最后摸到一面与墙面质感不一样的“墙”,他往下一探,正好搭在了门把手上。

    门开得悄无声息,在门后面赫然出现了一个装修繁杂的小客厅,客厅的沙发上还坐着一个陌生的男人,顿时眼前应接不暇,计江淮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先感叹什么。

    客厅的天花板是复古的黄色砖面,天花板边际还嵌了一圈红与绿的花纹,黑色的吊灯造型简单,灯座上顶着12个蜡烛型的灯泡。客厅的墙面全贴了绿色的细花壁纸,地板是深灰色的石砖拼接面,茶几、柜子都是木质的,看颜色和造型似乎是很多年以前的款式。整个客厅的装修就像是80年代的外国人居所,反而是桌台上的现代电子产品和湛蓝色的棉布沙发让人感觉不协调。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穿着一件浅黄色的衬衫,脖子上还戴着一条银色的十字架项链,男人正在用着平板,他看到计江淮醒了也不惊奇,只是淡淡地问:“你要吃点东西吗?”

    计江淮呆愣着,他不知所措,男人起身从沙发边拿来了一双拐杖,正是计江淮之前用过的,计江淮道了谢,他接过拐杖,他终于不用担心脚滑摔倒了。

    计江淮低下头,他不敢与陌生人对视,他问道:“这里是哪里?”

    男人回答他:“这里是东正教的教堂,我是住在这里的神父。是左丘送你来的,你从上午睡到了现在。”

    男人站在计江淮面前,计江淮这才看清了神父胸前的十字架项链,这个十字架在上面和下面都多了一道短的横杠,跟常见的基督教十字架不太一样。

    男人让计江淮坐下,他去客厅后面的厨房端出了一碗炒饭和一碗汤,饭里炒着牛rou块和洋葱片,汤里炖煮着胡萝卜和腌黄瓜,饭菜都冒着热烟,就像是刚刚做好一样。

    计江淮吞着口水,他想着就算饭菜里下了毒他也无所谓了,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炒饭放进嘴里,每一粒米饭都浸染了浓郁的牛rou鲜味,细嚼还有辣味的提鲜,计江淮忍不住又吃了几口,他狼吞虎咽,米饭卡喉时,他便嗦了一口汤,汤味是酸的,里面还有切得很细的rou丝,酸的和辣的刺激着食欲,计江淮大口大口吃着,一时着急竟开始打嗝了。

    男人坐在他面前,胸前的十字架晃着,计江淮忽然停了下来,他窘迫地说:“我……我没有钱……”

    计江淮的意思是他只能用别的方式付饭钱和住宿费,结合是左丘决定送走他的语境,一定是左丘将他转手卖给了这个神父,虽说神父不至于要他做yin秽的事情,但一定别有用途。

    忽然计江淮想起了乐乐,他紧张地看向门外,问:“乐乐!我朋友怎么样了?”

    神父安慰他道:“你的朋友没事。左丘跟我说你要杀了他的家人,他觉得你太残忍了,于是把你送来我这里照顾。”

    “我残忍?到底是谁残忍啊?!左丘把乐乐绑在床上让他被人轮jianian啊!三天了!!左丘想让一个男的怀孕!乐乐根本不可能怀孕,左丘只是借口折磨他!而我只是想让他解脱而已!你知道乐乐被左丘害成什么样了吗?他的手脚都被砍掉了,牙也没有了,耳朵也听不见了!他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受罪!!我杀他是在救他!!”计江淮捏紧了拳头,他气得浑身发抖,指尖还有被电击的麻木感,心脏咚咚跳得很激烈,脑中还有无数骂人的脏话,但他一对上神父的眼睛,那些溢在喉咙边的污秽之词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神父搓着自己的手指,他的脸上浮出了愤怒和难以置信,他说:“左丘会抛弃对他不感兴趣的人,他现在腻烦你,说明你的反抗超出了他的预知,他在回避你。”

    计江淮很意外,他以为神父是跟左丘一伙的,他没想到神父也会反对左丘,计江淮警惕地问道:“你跟左丘是什么关系?你怎么认识他的?”

    神父顿了一下,说:“我是给他做洗礼的神父,他在俄罗斯的时候曾经追求过我,我拒绝了,在我的信仰里同性恋是有罪的。后来我来中国接手这里的教堂,他偶尔会来找我。”

    计江淮更惊愕了,他从头到尾打量了神父一圈,神父的年纪二、三十,看起来比左丘要年轻,更重要的是神父的手脚齐全,行动利索,精神状态也还正常。被左丘章一盯上的人竟然能无伤退出,计江淮在心底里对神父有了敬佩。

    “那、那我为什么会被送来这里?”计江淮怎么也想不通,既然神父是能明辨是非的正常人,那为什么左丘还将计江淮这个“人形罪证”送来?还是说这是一种威胁?如果神父不服从左丘的追求,那么左丘就会一直送来无辜的、可怜的人质以此来震慑神父。

    神父捏紧了胸口的十字架,他说:“是我拜托左丘的,我拜托他不要把人拿去拍卖,也不要杀人,如果他忍不住了,就把人带到我这里来,我会替他照顾的。”

    计江淮听了很是震惊,神父连冥塔的“最终拍卖”的事情都清楚,担任神职的神父应该是与罪恶的冥塔距离最远的人了,左丘不仅让神父知道了冥塔,还愿意听神父的话,左丘知道神父不会在了解真相后坐视不管,他的仁慈和同情心会逼迫他跟左丘保持联系,左丘在利用冥塔将神父牢牢套在身边。

    计江淮鼓起勇气,他对神父说:“我们去报警吧,我可以作证,我们……”计江淮顿了一下,他强装出信心,继续说道:“我们来曝光一切吧。”

    神父却摇摇头,他的眼里出现哀伤,他说:“我试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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