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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第2/2页)
扑去。 僧人以袈裟作盾,还是被击退数尺,布靴沾满泥土,十分狼狈。 片刻,手中重新聚起灵气,眼神一紧,再向祁越袭来。二人交手数十回合,僧人便逐渐力不从心,躲闪中屡屡遭祁越重击。 见势不妙,要掏出法器脱身时,祁越却重重一掌将其击于泥沙之间,长靴踩上面颊,轻蔑似的转碾,“难不成你还以为,自己能走掉?” 他不可置信看向祁越,“你进益竟如此之快……” 祁越道:“你认识我?” 僧人仰起下颌,露出森森白牙,再无慈眉善目模样,“你那日毁我洞xue,我可记了许久。” 提及那处洞xue,沈知晗再忍耐不下,现身上前,问道:“你究竟是谁,又为何能将谢寒山关在那处多年?” 僧人只狠狠撇一眼他,复又移开眉目,“看来你知道谢寒山与你关系了,亲手弑父感觉如何?”他尽力理平袈裟,又被祁越以灵流抽手,吃痛道:“谢寒山如此惜命求活一人,竟会为了让你走而牺牲自己……是我唯一没料到的一点。” 沈知晗死死瞪着他,脑中仍旧浮现那日情形,握剑之手不由自主发起颤来,追问道:“你怎知……他是我……” 僧人咬牙,道:“你让他放过我,我便告知你。” 不等沈知晗说话,祁越抢过声,“好说,你将我师尊想知道之事一一说明,自然能安全离去。” 沈知晗不解望向他,僧人极快答道:“当真?” 祁越:“当真。” 僧人慈眉低低压着眼睛,声音平缓许多,似在讲一件寻常不过之事,“那日令你清醒神智的玉佩,谢寒山曾以血浇灌,唯有与他血脉相连之人,才得以恢复清明。” “你们那时便知道我与他关系?” “是,可你竟能从我手中离去,我也只能另寻他法,引你至洞xue内。” “为什么……是我?” “你是谢寒山亲缘之人,也是唯一一个成功的。” 沈知晗听得云里雾里,“什么成功?” “数百年间,我们找来了无数女子,只有你母亲成功怀上了谢寒山的孩子。你的身体可以毫无损耗与他人在交合间增长修为,且效果绝佳,我养育这么多炉鼎,为的……也就是这一目的,其余人,只不过是失败的半成品。” 祁越插话道:“为什么一定要谢寒山?” “无定门从前便是依靠双修心法增长修为,这在他人眼中本就算作邪功。门中人皆立下誓言绝不透露半点,更是不参与世事纷争安心修炼,也正因如此,世人才对无定门知之甚少。” “谢寒山本就修炼的宗门最高心法,此心法需求天赋极高,不需双修,依靠天地精气也能达到双修之效,而修炼至后期,后代亲缘之人在修行时亦能达事半功倍之效。”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僧人道:“我自然也是曾经无定门中人。” 沈知晗冥冥中觉得这一切好似串了起来,问道:“三百年前,覆灭无定门那场大火,是否也是你所为?” 僧人呵笑,“自然。” “那也曾是你门派,你为何……” “我曾犯下大错,被逐出宗门时,有人救下我,教我如何能更快增长修为,如何报复弃我于不顾的宗门。” “谁?” “我不知他名字,只让我喊他老大。” 程蔓菁眼角一抽。 沈知晗又问:“他让你做什么?那些在无定寺里修行的人,为何都那样浑浑噩噩不知天地岁月?” “我去寻那些渴求增长修为之人,令他们与废弃的半成品炉鼎交合,条件是将一部分修为供给出来,由我用特殊法器收集,再交于他手上。至于为何成了那副模样,无定寺中一花一木,皆有独特气味,混杂在一起,便是入骨剧毒,逐渐变为没有思想的傀儡。” “那你为何要杀了他们?” 僧人道:“昨日他传讯令我这么做,至于原因,我从不多过问。” 祁越踹了他一脚,骂道:“废物。” 僧人问:“我所知皆已全盘托出,你也当履行承诺,放我离去。” 祁越当真松开了桎梏,沈知晗握住他手腕,想说什么,又低低垂下了头。 僧人道:“尊主果真一言九鼎。”他狼狈爬起身子,收回禅杖,试探性撑着身姿前行数步,回头见祁越没有阻拦之意,更是加快步伐,一瘸一拐向外行去。 将将离去之时,祁越却极轻地笑了一声,新亭侯凭空召出,只刹那,便朝僧人劈砍而去,僧人尚未来得及反应,转过头时恰好撞在刀刃,从头顶至脚底被生生劈开两半,鲜血飞溅,摔落地面时眼珠仍在微微动弹,脸上写满不可置信。 锡杖“啪”地落入泥中,铃铛清脆摇出最后一声,在空寂的海岸上极为刺耳。 沈知晗吓得身体僵硬,一时忘了呼吸。 “你……” “这种废人,死不足惜。”祁越从身后覆上他双眼,掌心宽厚,嗓音温哑,仿佛刚刚一刀毙命的人与他毫无干系,“师尊还记得吗,从前遇上危险之事,你总会这样挡着我,不令我担惊受怕。” 沈知晗发抖的肩头被他紧紧揽入怀中,沉重吐息近在耳侧。 “师尊,我们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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