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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4「周末」 (第2/2页)
04 解酒药似乎真有奇效,高启强睁眼时,难得没体会到宿醉头痛。目及家中主卧熟悉的天花板愣神片刻,忽地一个激灵,想起昨晚最后的记忆停留在车上。 他躺在床中央,全身睡衣整齐,皮肤清爽无半点汗意。把他搬回床上的人不必多猜,除了朱朝阳还能有谁,高启强只是没料到这孩子现在力气大到能背起他,一想到昨晚不省人事后如何任由少年摆弄,受人照顾擦拭身体更换睡衣,就一阵头皮发麻。 朱朝阳来高宅过夜通常睡客房,高启强推门查看,屋内无人,床也铺得整齐。他便猜小孩儿又借用了书房学习,也不打扰,自顾自洗漱。才收拾停当,忽然听见楼下传来清脆碎裂声,像是什么玻璃制品被打破了。 他直接去二楼平台朝下看,入目先是一个染成黄色的脑袋顶,是高晓晨。年轻人怒目圆睁,丝毫没发觉头顶有人在看,捏紧的拳头积蓄蛮力,眼见就要往另一人脸上招呼。要挨这一拳的当然是朱朝阳,少年跌坐在地,衣服打湿半襟,玻璃水壶碎在他身后,一地热水犹自冒着白气。 “高晓晨,你发什么疯!”高启强厉声呵斥,赶紧快步下楼。他千算万算,没算到平日里不着家的高晓晨突然回来,居然还能跟朱朝阳起冲突,一大早上给他搞后院起火这一出。亏得这一嗓子,两个年轻人齐刷刷抬头望来,对峙终止,总算让朱朝阳的脸逃过一劫。 玻璃水壶是他平日惯用的,搁在客厅的小吧台上。高启强略一打量现场,前因后果立刻推出,想来是口角间高晓晨搡了朱朝阳一把,后者的背部撞上吧台,水壶跌落,热水登时泼溅一身。他顾不上调停矛盾,先把朱朝阳从地上拉起来,一把掀开少年的T恤下摆,果然见腰背皮肤烫红大片,隐隐发肿了。 “嘶……我没事的,高叔叔。”朱朝阳勉强站直,小声解释:“意外而已……小高总他、也不是故意的。” 高家父子听那称呼俱是一怔,高启强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高晓晨倒是先发作。“你他妈阴阳怪气什么呢,显着你了是吧?”青年被踩了尾巴似的破口大骂,他从未被允许接触集团事务,略带奉承的叫法刺痛自尊心,伸手就要来扽朱朝阳的衣领。好在少年人反应够快,又或是恐惧使然,肩膀瑟缩一下,立刻躲到高启强身后去了。 “高晓晨,反天了你!我在这你都敢动手?”高启强一手护住身后的小孩儿,不忘低头一扫脚下,以防朱朝阳踩上碎玻璃。大清早被两个小崽子激得肝火太旺,他正是一脑门子官司闹得头疼,也疾声厉色:“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就老老实实待着也不行?这么大个房子,朱朝阳哪里碍着你了?” “你就这么护着他?”高晓晨不可置信的面容扭曲一瞬,接着怒极反笑:“你才疯了吧,到底谁是你……” 他话音突兀哽住,本想质问一句“谁才是你亲儿子”,话未出口先猛然想起,原本自己也不是高启强亲生的。挫败感似针尖戳破气势,满腹熊熊怒火又泄不出,高晓晨咬紧牙关,扭头就往外冲,不理会高启强在后面质问他去哪里,重重摔上大门。 高启强矗立原地,给这混小子气得直捏眉心,直到耳尖捕捉到身后压抑的抽气声,才想起朱朝阳的烫伤必须及时处理。“你去沙发上趴着。”他命令道,推一把朱朝阳的肩膀,“衣服也脱了,快去。” 约好了周末要陪朱朝阳两天,高启强提前给家中保姆放了假,此刻打扫与找药都得亲力亲为。水壶可以先躺在地上不管,当务之急是准备冷毛巾与药膏,所幸家中都有准备。他回到客厅,朱朝阳已经乖乖赤膊趴在沙发上,后腰与背脊衔接那一片皮肤红得触目惊心。好在水洒时还没沸,没到烫到皮rou缩卷起皱的程度,不然要叫救护车来才能处理了。 高启强坐在沙发边,拿浸过冰水的湿毛巾仔细而缓慢地贴上那片烫伤,帮朱朝阳冷敷。“你说你没事招惹晓晨干什么,他脾气那么冲。”做长辈的气也没消,逮谁就先数落谁。本以为朱朝阳起码要辩解一句,但少年嗯一声,只说:“确实都是我不好……也不能怪小高总的。” 又是那个称呼。高启强知道朱朝阳不明前因,没怪他,缓声纠正道:“他哪是什么小高总,你别乱叫。” “我只是觉得,毕竟他是您的继承人……不过您不爱听,我就不那么叫。”朱朝阳乖巧应声。后背太疼,他也有心活跃气氛,顺带分散注意力,忍不住调侃:“如果叫全名,不是显得我很没礼貌吗?要是像叫黄瑶姐一样叫他晓晨哥……我倒是无所谓,但他那么讨厌我,还不得先恶心死。” “嗯,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高启强忍俊不禁,也觉得那场面太吊诡。他潜意识不愿朱朝阳和高晓晨照上面,好像有所预感,两个孩子必定互看不顺眼。“那小子的性格我知道,你也不用把责任都往身上揽。”玩笑归玩笑,高启强不允许地盘上出现他未知的事情,于是问:“阳阳,你实话跟我讲,刚才到底怎么了?” “也没怎么。我年纪小,非亲非故却能进公司帮您做事,在他看来确实……不够资格吧。是我害他误会您偏心了。”朱朝阳把脸埋进手肘,声音发闷:“他哪知道,其实您偏心的是他呢。” 高启强闻言失语,他极力想做公正长辈,可谈何容易。亡妻留下的孩子,又朝夕相处数个年头,本来再怎样也不由得偏颇些。偏偏朱朝阳受伤也是事实,这样可怜地趴在他眼皮子底下忍痛,满口委屈忍让,又哪能不让人心软。 “背上感觉怎么样了?冷敷可能比较舒服,但药还得擦的,你忍忍。”话题转移得生硬,还好高启强知道,即使朱朝阳听得出,也绝不会拆穿。“您擦药吧高叔叔,我没事的。”少年接话,与大人预料中一样知情识趣,甚至还开了个玩笑:“要是真疼得受不了,您帮我呼呼几下就不痛了。” “还呼呼呢……你几岁啊?”高启强被他逗笑了,动手揭开染上体温的毛巾,拿棉签帮朱朝阳抹药。一年多没见过这幅躯体,比记忆中壮实了些,少年精薄的背肌随吃痛而紧绷,看上去力量充沛,怪不得有力气把高启强从车里挪到二楼卧室——但在爱cao心的大人看来,又还是太瘦,再多长点rou才显得健康。 照顾孩子也能算高启强的一技之长,到现在都没手生,给小孩儿擦药的动作轻柔而精准,全程用时不到一分钟。“怎么样,还要呼呼吗?”他笑着问,惹来朱朝阳耳根发红,软着鼻音答话:“不要了。我跟您说着玩儿呢……您真吹的话,我肯定受不了。” 朱朝阳不这么说还好,话一出口暴露弱点,难免招来大人的逗弄。高启强当他是怕痒,只想着偶尔看朱朝阳尴尬怪有趣,越说不要越想欺负,鼻息凑近了刚抹完药膏的皮肤。 微苦的药味渗入嗅觉,高启强耷下眼睫缓慢吹气,轻软的凉风扫上那截猛然绷紧的腰,刮起一阵细微颤栗。药膏吹干成膜,也不见朱朝阳躲避一下,想来还是受住了。他刚要夸小孩儿还挺能忍,一抬起头,却见朱朝阳早已把脸埋进沙发靠垫里,耳根与脖颈烧成一片霞红,闷哑咕哝声从软垫中传出: “高叔叔,您欺负人……都说了我受不了的。” 朱朝阳控诉完毕,支起手肘去拽高启强的手腕,一把捉住了紧紧攥在手中,以防大人脱逃。他这一挪动,终于令高启强看清,那所谓的“受不了”到底是指什么。 少年的短裤裆部鼓鼓囊囊,勃起处顶在沙发垫上,已经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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