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4/7页)

    我常听到小梅的mama在吼小梅的爸爸：「你的袜子为什麽要丢在洗衣篮？」

    「不扔洗衣篮要扔哪？」小梅的爸爸也会回嘴。

    「扔垃圾桶啦，臭Si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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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每次坐在房间窗边就会听到他们的争吵声，小梅觉得很烦，她却不知道那是我所向往的生活。

    我的爸妈也从来没有骂过我，我以为是舍不得骂我，自从听到小梅常被她mama骂时，我就做了一点小实验。

    「哐啷。」一阵碎裂声划破宁静。

    我打破了花瓶，我故意打破的，我想看看mama有什麽反应。

    她没骂我，但也没关心我有没有被割到，只淡漠的叫我回房间。

    这一刻我才醒悟，原来不是不骂，而是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的行为，只要不当一回事，就没理由生气了。

    不过，我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得不到父母的Ai或注意，就开始当个坏小孩，因为我心里还是相信，他们只是还没开始Ai我而已。

    「妍妍，你爸爸mama感情是不是很好啊？哪像我的爸爸mama天天吵架，烦Si了。」

    有一天午後，我来到小梅家画画时，小梅抱怨着。

    「老公，你要我说多少次，上完厕所要冲马桶，小梅都懂了你还不会，你是婴儿吗？」小梅一抱怨完，客厅就又传来小梅mama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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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呦，你看到了就顺便帮我冲一下啊，而且婴儿是包尿布的，根本不会用马桶。」

    「你脏不脏啊，那你就是智障！」

    我听着他们的争吵，不禁问：「你不觉得这样感情很好，而且很欢乐吗？」

    「哪有，吵都快吵Si了。」小梅嘟起嘴巴，咕哝着。

    「那妍妍你爸妈感情不好吗？我从没听过他们吵架，连讲话都很少。」

    画画的手一顿，随即反驳，「才不呢，他们感情很好。」

    小梅睁着圆碌碌的眼睛看着我，之後不发一语地画画。

    「安妍，明天家长日，你爸妈会来吗？」某天上课时，平时跟我很好的同学梁诗媛问我。

    「当然会呀。」我信誓旦旦的落下一句。

    「mama，家长日的时後你会来吧。」晚上吃水果时，我看着mama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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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看。」看看？那就代表还是有可能会来吧？

    隔天上课时，我一直坐立难安，不时的瞄向时钟，有点期待又不敢面对。

    终於，放学钟响时，很多同学都先回家了，而我因为报名整洁小帮手，所以留下来帮忙，直到家长会结束。

    越接近开始时间，我就越紧张。

    七点整，家长会正式开始，很同学的家长陆陆续续进班上，而我就在这茫茫人海中找寻一个人的身影。

    良久，我看见了mama的身影，我松了一大口气，也朝mama露出我认为最甜美的笑容，即便mama仅是撇我一眼也不要紧。就说mama还是Ai我的。

    「安妍，我们去玩荡秋千吧。」同样跟我一起留下来的梁诗媛拉着我的手。

    「好。」我笑嘻嘻的回她。

    「安妍掰掰。」晚上八点半时，家长会终於结束，梁诗媛的mama来荡秋千的地方接她回家，我四处张望了下，没发现mama的身影，我就蹦蹦跳跳的跑回班上。

    「我和安妍的爸爸工作都很忙，如果安妍在学校没发生什麽大事、或惹什麽麻烦，我都希望老师尽量不要联络我们，以後像是这种家长日，我跟她爸爸都不会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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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快走到班上後门时，就听到mama跟老师在说话，登时，我的心脏好像停止跳动了。

    「呃...这...」老师yu言又止。

    「安妍我们会教育好的，不会给老师学校带来麻烦。」mama的气场强大，老师显然找不到措辞。

    「多少还是要关心一下孩子的生活状况吧。」老师抹抹冷汗。

    「老师的权限并没有大到可以g涉我们要不要关心孩子的生活状况，况且这不代表不关心。」mama微微欠了身，便转身朝我这边走来。

    我的世界好像静止了。原来，是真的不Ai我。

    「走了。」mama经过我时开口，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但我还是扬起笑容，「嗯。」

    没关系，她只是还没开始Ai我而已。

    我跟着mama慢慢的走回家，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我只是默默的走在她身後，看着她的背影。皎洁的月光将我们的背影拉得很长，我们的影子挨的很近，然而我们的心，又是这麽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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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ma。」我忽然开口叫她。

    她微微侧过头来，我看着她的侧颜，又漾开笑容，「我很Ai你喔。」

    说出口的同时，一滴眼泪顺着眼角落下。

    「滴滴滴—」我伸手按掉闹钟，睁眼後的第一个想法是：「他们今天一定会开始Ai我。」

    我跑向厨房，对坐在餐厅的爸爸打了声招呼，「爸爸，早安。」

    「嗯。」爸爸边看着报纸边说。

    「爸爸，今天可以载我去学校吗？我看很多同学的爸爸...」我话讲到一半，就听到爸爸拒绝，「我上班会来不及，你叫mama陪你吧。」他看了眼手表。

    「你上班来不及，我就来得及？」mama冷笑了声。

    「没关系，我可以自己上学。」我又扬起笑容。只要他们不要不开心，我可以学会，也可以学会当个乖小孩。

    「我出门了。」吃完早餐後，我就背着书包跑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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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安妍啊，你自己一个人上学吗？」到了楼下时，便遇到了小梅和她爸爸。

    「嗯。」我笑着点点头。

    「这麽懂事？小梅你看看你，安妍都自己上学了。」小梅的爸爸故意板起脸。

    「哎呦，我喜欢爸爸载嘛。」小梅抱着他爸爸撒骄着，我看的心隐隐发酸，正打算离开时，小梅的爸爸就拦住我，「安妍，反正你跟小梅同校，叔叔顺便载你一程吧。」

    「不用了，我喜欢自己走路。」我笑着对她们挥挥手，就转身离开了，身後还不断传来小梅与她爸爸的斗嘴声。

    其实我不是喜欢自己走路，是我希望第一次坐车上学，是坐爸爸的车。

    「讨厌，天气预报明明说今天会是好天气的。」徐诗媛皱眉看向窗外正下着大雨的天空嘟哝着。

    我也看向窗外，是啊，明明说是大太yAn的，怎麽忽然下雨了？

    我没有带伞，这不稀奇，但同样没带伞的同学，爸爸mama都来接他们回家了，我站在校门口等着，等待雨停。

    「安妍，我们一起走吧。」小梅撑着伞，站在我面前说，我看着她的伞摇摇头，「伞太小了，这样我们都会被淋Sh的，没关系，我等雨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