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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剧情)岑夕,别再回来了 (第2/2页)
捏了捏鼻梁,闷闷道:“对不起啊岑夕。” 这段时间林扬为了找到柏岑夕的下落费尽周折,甚至通过学校那边联系到了柏岑夕的同学,然后辗转找了卫航,一想到卫家那个少爷在电话里那洋洋自得的嘴脸,林扬便一阵恶心,卫航毫不避讳自己和柏岑夕的关系,道:“找柏岑夕?呵,怎么不去问问柏朝?那小子最讨厌别人碰他的东西,那么清高,还不是要玩别人玩剩下的。” 林扬不想和卫家有过多牵扯,也想不通岑夕看着乖乖巧巧的,怎么会和卫航扯上关系。卫家是商界大佬,年轻时的卫老爷子城府极深手段阴狠,圈内有传言当年卫家发家和那个臭名昭着的犯罪团伙红方片有关,林扬小时候听家里人谈论过柏岑夕的身世,会和他传闻中那个生父有关吗?但无论如何,这不是她林扬应该插手的事。 柏岑夕有些不安,他不知道林扬为什么要和他道歉,他甚至怕极了听到“对不起”这三个字,手指抓紧了身上并不合体的衣服,显得越发瘦骨嶙峋。 林扬有些苦涩地笑了笑,道:“我找了你很多天,甚至顾不上别的,我怕真的是柏朝,所以不敢报警,鼓起勇气去求了奕欢师父。” “我应该担心你的,可是和她在一块,我窃喜得顾不上别的,甚至觉得这是一个绝佳的借口,让我有勇气,光明正大地接近她。对不起岑夕,我为这一点可耻的私心向你道歉。” 柏岑夕垂眸,他并不觉得林扬对自己有任何亏欠,私心就算有又能怎样,他只是摇了摇头,似乎是经过了一番艰难的决定,声音很轻,却十分郑重:“林姐,演完这个电影,我想和沐霖解约。我知道违约金很多,给我一点时间,我都会还上的。” 林扬手一抖,方向盘差点打歪,好在她经验丰富,及时稳住,道:“为什么?” 柏岑夕犹豫了一下,仍是道:“我都会还清的。” 远渡重洋的小少爷穿着毛呢的旧风衣,拎着行李箱走下渡轮,至亲的背叛,好友的欺骗,前半生就像是一场春秋大梦,琉璃一般片片易碎。海风吹起他围巾的一角,画面一转,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小少爷,已经形销骨立烟尘萧索。 镜头随着主角走远,逢生站在被所有人遗忘的角落里,似乎想要询问,为什么要骗他,他以为的一见如故,原来只是一场窃取与豪夺的处心积虑。 可是他又有什么资格去问呢?他这一生,原本就是他先抢了别人的,那种无力,愤恨,眷恋,促使着逢生一步一步,走向了大海。 一瞬间海水淹没口鼻,柏岑夕从那场幻梦中清醒,冰冷几乎要麻木了灵魂,他觉得,如果这样死去也许还不错,下一瞬,导演喊了卡,工作人员跳进水中,将他拽了起来,柔软的毛巾包裹着身体,熟悉或陌生的面孔簇拥着,祝他杀青快乐。 柏岑夕像个木偶人一样被拉扯摆布着,迟钝地回应着,旁人只当他还沉浸在角色里,花团锦簇,祝福他未来可期,柏岑夕懵懵的想着,结束了。 电影拍摄完成得很圆满,被一个故事聚集起来的人,在摄影机关上之后,又各奔东西。 柏岑夕不见了,他就这样销声匿迹,林扬的账户里收到了第一笔钱,那是柏岑夕承诺过的解约违约金。 柏朝将那个空荡荡的房间上了锁,弟弟失约了,他从自己的身边逃走了,再没有回来。 一个小演员的销声匿迹并没有带来多大的讨论度,或许只是退圈了吧,回家继承家业什么的,在娱乐圈里不是很常见吗?听说那个叫岑夕的小演员家里也挺有背景的不是吗? 不过也有人说那个演员是借着去国外拍电影的机会偷渡留在了A国,不过没多少人相信,只是茶余饭后当个乐子嚼一嚼,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偷渡那一套?A国那种地方,有点钱就能搞到合法的暂居证明,何必要铤而走险呢! 除非他想放弃自己的身份,不被任何人找到。 石沉大海的聊天框,始终处于忙音的电话,柏朝往那串已经烂熟于心的号码里充了很多话费,徒劳而又茫然,唯恐听见那句“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也好,岑夕,不要回来了。 母亲请来的花匠又别出心裁地在花园里栽培了新奇的植物品种,花苞如同笔直的画笔,擎住一小片天空。柏朝坐在画架前,岑夕已经离开很久了,他却觉得房间里处处都有他的气息。 也许被褥都需要晾晒一下吧,改变一下房间布局也能换换心情,柏朝漫无目的地折腾着,翻开床垫,实木的欧式大床下面滚落出几个脏兮兮的毛绒小熊。 它们被放在这里很久了,形态各异,憨态可掬,还穿着毛线钩编的小衣服。 那是他亲手做的,根据弟弟病中的呓语,加上自己的想象和猜测,一点一点去尝试改造,编织,无限接近那个找不回来的玩具。 它们,都是阿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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