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绊.关於自我(1) (第1/1页)

    下课了，T育课刚上完就衔接午休，为避免吃饭时间与人争食，何初华都选在恰好提前下课时前往福利社，不然到时人多可就不好笑了。

    她喜欢吃一种咖哩面包，觉得它既有饱足感又别具风味，是只有这间学校福利社才有卖的。

    当她熟门熟路在纸摊中拿起面包所在，转眼又看到临摊也有个早到客。

    穿着运动服的白凝宇正在选购巧克力，随手拿起一片黑巧克力，他看来并一副不用打招呼般直切重点。

    「小可好像都没来，我刚打听过了，目标大致完工後，她又闹失踪，有点麻烦。」他边说边绕出那排纸摊。

    「讲失踪有点严重，她可能只是需要有独处的空间。」何初华见他过来不自觉抓了他一下。

    「g嘛，跟你同样T育课上完，有意见吗？」白凝宇擦过却注意到，讪讪问。

    「有事情问你，……也不行吗？」

    「什麽事。」他睨来声调极轻，态度上又像「事态到此应即重视」般催诱。

    「新人生的事。」何初华直言不讳，「就……你听说过奉陪到底这种事吗？」

    「没。我倒是不时会产生这种想法没错。」

    「那你都是怎麽养成习惯的？」何初华睁大眼欣喜凑上去，「感觉你像大师耶，不用刻意就冒出想法的感觉，究竟是怎样？」

    突然间白凝宇将她拉走，过去後纸摊的走道，躲着好一次跟她讲个够。

    针对总该於接下善尽职责，白凝宇先是叹口气，再认真设法厘清，「对谁？对哪件事？你这样没头没脑切入只会令人困扰。」

    「抱歉…其实就很简单，对未来的同袍老大我想该放开一点，然後不要太聪明。」

    「哪门子想法？」

    「你刚不是才懂…」

    「好，」白凝宇忽打断，挥下手表示了解，「黑烨是不太需要烧脑没错，白炀的高层就不一定了，作为领导不够聪明也很伤，你的情况我大致了解，想做基层得听话、苦g实g，你的苦g功力薄弱，用装的怕露馅的话，非得内化不可。」

    「学笨笨？啊不如变笨还b较快。」何初华泄气垂下肩膀。

    「你真愿意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白凝宇摊手，轻松看向一边。

    何初华还没恢复，只得赶紧抬头说：「有没有一种办法，是你绝对会陪我训练的？不然我不习惯嘛。」

    「自己都不会忘记面包哪款、上哪买，不就习惯而已嘛，吃的最会不成？」

    何初华不满起来，更用力去戳他的巧克力，「你才是，买可以看作可可的东西，是想温存什麽啊！」

    白凝宇不与她争，只先塞巧克力进口袋，总算进入正题：「要我陪训，请你先用最自然的方式，跟我互动。」

    「这算训练？」何初华作势调匀呼x1，才说出过脑的话：「今天上什麽样的T育课啊？白凝宇，看到你出现在福利社真突兀啊。」

    「别忘了你的伶牙俐齿。」

    「是、好，」何初华有点咬牙切齿，再修一下，「出现在福利社难道是黑王子有什麽不良癖好？怕粉丝发现你是黑王子这回事吗？」

    真奇怪，若一直讲白凝宇，她便脑筋开始灵活、气息舒畅，坦荡再补充一句：「一定是做到什麽有和可俞玩过的运动，找不到人，乾脆藉吃块可可来睹物思人，这癖好多恶心，我都想吐了，你颜面尽失啦。」

    「不需要你C心。」他简单一句，果然有给回应，甚至讲完後点了下头。

    「记住这种感觉。」

    「蛤？」

    「多记住聪明的样子後，才可以反其道而行，等你熟了，只要转念把常做的事换个方向，通常就能矫正老是退缩的毛病，我不多说了，够清楚了吧？还有什麽阻碍你变笨呢？你说说看。」

    何初华只脑袋空白，阻碍她的就是时间问题，她一时无法将这些学会，什麽感觉？她想Ga0清楚都不行，哪能轻松转换，只怕还是会露馅。

    脑中急得晕，这时晃出一隅教室前方的黑雾，那些学生身处其间，静默的专注手边。

    可她当时内心很急很乱，因为他们当中定有人能告诉她为什麽，为什麽要对她那样？他们的沉默像种鞭笞，无声却力足的鞭笞，指骂她这不该、那不该，就是不知她到底是做错什麽了？！

    「我不能、我不能这样下去…」何初华边无法cH0U离，且抓了白凝宇的衫口，她不想回去，所以她要在这里重新做人，即便变傻也b以前的她强。

    「你得陪我，继续练。」

    「恐怕不行，要打钟了。」他冷道。

    「不行！我没时间了呀！我会乖的，听你的自然发挥，看，现在还算聪明吧？就练到我会，看到他们该怎麽做？是不是反其道而行？

    「除了说话，还有举止对吧？大位一点，我们来练。」何初华茫然拉动白凝宇出来，他却像想逃离而站到结帐候位区。

    「来、来练啊！怎麽不快点？」

    钟声打了第一声。

    「何初华……」

    「拜托，难道要我求你，拜托你啦…」何初华拼了老命抓挠抠拍着白凝宇，哭声渐厉，钟声亦响了最後一声。

    「拜…」这会她哽住，只因双唇凝住，在白凝宇的热气中紧贴住他的，虽只覆盖其上，却力足而鲜明。

    是他故意把嘴贴上，是他偷吻了她，不分青红皂白！这下初华脑子全醒了。

    她撇头并狠狠一推，白凝宇也退，不过还有闲情逸致说教她：「知道这种感觉了？顺道一提，学生快来了，你得自己学着奉陪，这是你的功课，把刚刚的恐惧和深刻完全内化，就可以做到。」

    白凝宇说得轻松，恐惧感的确深，而现在她既困惑感觉更蠢到家，这才是能成功的意外手段？

    她转身跑走，完全不想再看到他，x口的心脏跳得都快要蹦出，嘴唇还烫烫的，彷佛那吻风味绝佳、余韵无穷。

    连面包都放弃的她，只能品嚐残余口边的味。

    那咖哩香辣的美味真的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