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梦 阳光和水汽 (第2/2页)

会儿总行吧？休息下我们就走。”程飞说着拉过枕头，伸长腿仰面躺下。

    “休息多久？”方草被挡在了里面，她一脸惊慌地挣扎着在里面那块窄小的位置上坐起来。

    程飞转过头，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然后冷笑了一声：“你怕我啊，方草？”

    “不是。”方草下意识否认。

    “那是什么？你看你现在这表情，好像恐怕我把你吃了一样。”程飞表情变得严肃：“方草，你凭良心讲，我对你怎么样？有欺负过你吗？”

    方草愣了愣。

    程飞不仅没有欺负过她，还帮过她，去学校接她，送过她回家，算起来省了好几次坐公交车的钱。他还给她看各种新款手机，请她吃蛋糕喝奶茶。

    方草摇了摇头。

    “那是我长得很丑、很吓人？”

    “不是。”方草看了看他：“你不丑，也不吓人。”

    “那你老跑什么啊，陪我待会儿。”程飞把两条长腿抬起来架在方草腿上。

    方草推了推，没有推动，她向床尾挪了挪，靠着墙在心里计算着公交费、奶茶和蛋糕加在一起的大概钱数。

    这些天捡的瓶子卖掉不知道够不够。

    “想什么呢？”程飞伸手蹭了蹭方草的脸：“小姑娘别老心事重重的，就漂漂亮亮乖乖的不挺好。”

    “不过啊，也不能太乖，乖得都傻了也不行。”程飞拉住方草的左手放在自己大腿上：“男的和女的到了一定年龄，互相喜欢，然后搂搂抱抱，接个吻，甚至发生点别的事，都很正常。”

    程飞的手指划着她的衣服来到她的腰侧：“这些事你得经历过才知道喜不喜欢，不能光听那些老家伙吓唬人。”

    “程飞，我想走了。”方草推着他的腿往旁边躲。

    程飞的手掌覆上了她的一边屁股：“好翘，穿着校服裤子都能看得出来。”

    “你起来，别碰我，你说了不碰我……”

    “不是吧，方草。”程飞也来了气，他一手按着方草的屁股，一手拉着她往自己身上拽：“亲都亲过了，现在碰不让碰摸不让摸的，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我就是不想这样，也不想谈恋爱。你起来，让我下去。”

    “不想谈恋爱你天天跟我混，你当我跟你玩过家家呢。不想谈恋爱也行啊，法律也没规定必须谈恋爱了才能那啥。”

    “你别这样，你起来……”

    “好好，让你起来。”程飞松开一条腿，左臂虚揽着方草：“看把你吓的。放心，你不同意我肯定不能强行把你怎么着，我又不是禽兽。”

    “那你让我下去，我要回去……”

    “你听我说完好不好。我是真的挺喜欢你的，想跟你好。你不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我……”

    “你要是直接说不愿意，可就太伤我的心了。”

    “程飞……”方草皱着眉头，急得想哭。

    “好了好了，别这样。我又不强迫你，给你时间考虑行不行？”程飞摸了摸方草的头发：“我就是想跟你说，你年纪小一点，没经历过，不知道，男的和女的互相喜欢，然后男欢女爱啥的都特正常，你不要老是这么抗拒。我不骗你，等你真的感受过，知道那个爽了，没准会求着我跟你谈恋爱呢。宝贝放松些，真的，”程飞的手在方草身上游走：“等你真的爽过一次尝了滋味……”

    方草哆嗦了一下。

    熟悉的话语拉扯出埋藏许久的恐惧。在屁股上乱爬的手掌变成了带着黏液的怪物的爪子，马上就要侵蚀她，在她身上烙下丑陋的爪印。

    方草咬着牙闭着眼拼命挣扎。

    “我……cao！”程飞一把被她推了出去，情急之下他抓住了床梯才没有全身着地。

    方草跳下床，跌跌撞撞向外走。

    “cao，你别走……”程飞在身后大喊。

    话音未落，方草又跑了回来。

    “我cao，你……”程飞站在床边：“你想摔死我啊你？先别走……”

    方草抓起桌上的书包，扭头狂奔。

    冲到铁门外，她看了眼停在门口的摩托车，又回头看了看身后。倒退着背好书包，朝着来的方向继续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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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看到路边的站牌，方草气喘吁吁蹲在路边等公交车。

    中间倒了一趟车，终于回到住处。

    开门进去。

    屋里没有动静。齐砚还没有回来。

    方草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转身推门进了齐砚的房间。

    齐砚的房间比她的大一点，但也只够放得下一个衣柜，一张床和旁边的电脑桌。房间收拾得很干净，东西摆放得井井有条。

    方草把书包往地上一丢，甩掉拖鞋，爬到了齐砚铺得整整齐齐的床上。

    她闭上眼睛，鼻子用力吸气。鼻腔里充斥着的熟悉的气味让她一直发颤的手终于消停了下来。

    方草搓了搓眼睛，脸贴在齐砚的被子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齐砚推开门，停住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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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人，又低头看地上的书包。

    把书包挂好，齐砚走到床边。

    方草仰面朝上，一手平摊，一手放在肚子上。她身体外侧的被子上有大片被压过的褶皱，不知道已经来回翻了几次身。

    齐砚踢着床边的拖鞋，让两只鞋并在一起，弯腰看了看她。

    女孩睡得很熟。

    他刚要起身，视线被吸引，重新低下头去。

    女孩的嘴唇轻轻动了几下，唇rou微微嘟起又放松。那唇rou看起来很软，表面还透着一层半透明的光。颜色介于粉和红之间，像是……用最鲜最嫩的红色果rou做成的果冻。水润，粉嫩，透亮，一晃就会轻轻地颤动，含进嘴里立刻就会在舌尖化开。

    齐砚喉结滚动了下，他用两根手指抵着凸起的喉结，按了下。

    女孩突然轻哼一声，又翻了个身。

    齐砚忙按住被子，坐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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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草的脸朝向外侧，温热的吐息喷洒着他的手背。

    齐砚迅速把手拿开。片刻后，又把手放回了原处。

    他脱掉拖鞋，挨着床边躺下。

    许是由于床的震动，方草嘴里咕哝了几声，睁开了眼睛。

    看到旁边的齐砚，她向后闪过身子，揉了揉眼睛。

    齐砚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方草打了个哈欠，凑近齐砚的脸。

    齐砚发根湿湿的，身上有些汗味，但一点都不难闻，像是衣服在太阳下暴晒又被雨水打湿，同时混合了阳光和水汽的味道。他面色平静，长长的睫毛像小刷子一样在眼睛下方刷出一排浓密的阴影。

    方草觉得好玩，忍不住弯起嘴角，伸手碰了碰。接着，她又打了个哈欠，脑袋挨在齐砚肩膀旁边，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