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回 筹远行痴少归心淡 烩汤馔下僚绮意浓 (第3/4页)

从前与久宣初来此处，也是如此夺了孙潇雁一锅粥，估计是山海楼繁旺，作风一贯如此，便只吁气道：「罢了，且记账上，改日我再来吃。」徐掌柜赔笑道歉说一大通，察言观色，看出紫云心情不好，忙又着人拿个油纸包来，双手奉上敬道：「谢李大人宽容，还请收下小小解馋物，舒舒心也好。」紫云摊开看看，原是几枚他家有名香茶，遂收下告辞而去。

    只是原本还好，到得这酒楼门前一转悠，闻着香气，登时倍觉饥肠辘辘。紫云取枚香茶丢进嘴里，也分了魏子藐一个，嚼着嚼着，反而更觉得饿，忿忿踢着路上石子儿，却也只能回家。魏子藐看得苦笑连连，拉住人道：「此处往北就到我那陋屋，大人若不嫌弃，不如随我回去，我为大人做些羹汤。」紫云挑眉看去，问道：「你？你还会做汤哩？」魏子藐道：「简单充饥还成，正好前夜路过市集，见着小贩收摊卖得廉价，买得半斤河虾，还养在缸里未吃。大人若来，正好煮咯。」

    紫云听得河鲜食指大动，当下说好，便随魏子藐往北边街坊走，沿路说笑闲谈，竟却走了半个多时辰还未到，遂问之。魏子藐郝然笑笑，说是住得偏远，还待存些钱银，日後好往城南搬去。紫云曾是过来人，便不责怪，然而走得腿都发酸发软，夜也深了，才见魏子藐拐进窄衚衕里，进得一座小院。

    院落虽小，不过一屋一伙房，却也比紫云从前住在城北时，光景舒适着些。魏子藐搬来竹椅，教紫云先歇歇脚，自己回屋换下官服，往井边打水去也。

    紫云看着天色，倏尔恍然，苦笑摇了摇头，起身往伙房去。魏子藐正在挑萝卜来洗，回身就见紫云抱臂倚在门框，问他怎般，紫云揶揄道：「好个诡计多端魏副使。」魏子藐嘀咕道：「我又怎了？」紫云走近，往他腰上很掐一把，回道：「你骗我说住得近，一走几乎整个时辰。这下我也回不得府，不想犯夜，只能留在此处。」魏子藐嘴角抿唇偷笑，却仍装作不知不懂，反问道：「大人在说甚麽，我可……」话未说完，正好听得远处暮鼓鸣起。

    魏子藐不好狡辩，索性凑上前去，往紫云唇上轻轻一啄，坦然说道：「难得与云卿出门，自是想相处久些，恰好家里放着河虾，却是真的。」说着又咕哝道：「况且我只说要往北走，也不曾说要走多远，怎能怪我？」

    既来之、则安之，紫云无意与他计较，笑笑作罢，转而去看缸里河虾。魏子藐洗净萝卜，放在砧上，转而去洗虾剥壳，紫云闲着无事，去井边濯了手，回来拿起刀削起萝卜皮来，又扬声问要怎麽切。屋外魏子藐犹自逐个掐去虾头、剥去外壳，随意答道：「既作汤羹，应是切丝为上，不过我刀功不好，只能切成滚刀。」孰料屋内「咚咚咚」地响起，魏子藐探头看去，紫云正在案边，三下五除二将萝卜切好，装了满满一盘萝卜丝。

    紫云看他满面惊诧，不禁好笑，自顾道：「奇怪甚麽？我尚无品阶之时，过得还不如你，怎就不能有些手艺在身？」说罢又着他留下虾头，先别丢弃，待魏子藐洗净剥好端来，便指挥他取虾头煎香，再捡将出来，这才注水入锅煮起汤羹。

    二月河虾个头尚小，却也鲜美得很，一锅虾仁萝卜汤做成，清淡暖身，两人饿了半宿，几乎秋风扫落叶似地，话也顾不得说，捧着碗勺狼吞虎咽。吃罢见还余几枚香茶，信手拿来嚼了，烹上清茶，同坐院中赏月。

    如此情景，不免教人思忆过往。曾经紫云亦是家徒四壁，既靠努力、亦仗机缘，才到今时今日地位，倏然回想旧事，恍如大梦一场。又想与梓甜相遇相知、与久宣相识相交，此间几年，难觉飞光偷偷流逝，惟幸有缘相会，便不枉耳。

    思来想去，不自怔怔出神。魏子藐见状，便道要去收拾床铺，好教紫云早些歇息，才一起身，却觉手腕被人捉住。紫云轻道：「好不容易将我讹来，就只教我困觉麽？」语罢抬眼，饶有意味瞟去，魏子藐回眸浅笑，当下被他使力一扯，坐到紫云腿上，顺势揽他双肩吻去。紫云素来爱看他笑，笑得双眸弯弯，直教人心神迷醉，遂推开人来，吐掉嘴里香茶，才好生与他亲热交缠。却听魏子藐喃喃唤着「云卿」，恍恍惚惚，满心只想那只兰香妖精，又恨他今夜爽约，霎然兴致全无。

    紫云轻手推开腿上那人，喟叹道：「子藐，我且回府。」魏子藐一怔，问道：「此时岂能回去？」紫云道：「虽才三更，料想无妨。」说着往腰上一摸，才知早前出门匆忙，未带官员牙牌，不免愣住。魏子藐见之了然，故意问道：「牙牌可带好了？」紫云苦笑道：「我好歹是位侍郎，巡城岂能不认得我？」

    城中夜禁至五更天止，然京官有早朝之务，四更天时分可凭牙牌出门，免受巡城兵马盘问。然今上年纪太小，常朝奏事设有限额，遂也免去京官无品阶者常朝一责，若无大事，只须赴朔望二朝参拜。魏子藐想要留他，却觉紫云心不在此，无谓勉强，哑了半晌才站起身来，要回屋里取物，边道：「云卿取我牙牌先用，今晨才去得望朝，我还用不上。」紫云心道：「罢了、罢了，山长水远回去作甚？」遂起身将人拉回怀里，坏笑道：「牙牌不可借用，若教人察之，你我皆要受罚。啧啧，魏副使为官多久了？怎还不通律法？」说完挽其颈封其唇，不准魏子藐辩驳。

    两人搂搂抱抱，一个推、一个就，卿卿我我亲到了井边去，紫云将人抵在树下，手已探入襟里，揉他胸前两点柔嫩，转眼身下各有一支硬物硌在腿间。魏子藐伸手进他裤子，握住徐徐taonong，粲然笑道：「还怕云卿恼我领你来此，看来已不生气了。」紫云假意板起脸道：「下不为例。」便让魏子藐扶住井上辘轳，解去裤子，念他家中无脂膏可用，先舔湿双指，探到股间为他开拓。

    春夜微凉，魏子藐咬唇忍着声，受细风一吹，後xue夹得更紧，直教紫云手也吃痛。紫云朝他屁股使力揉弄，着他放松着些，自己往阳物抹些唾沫，便扶着要往里送。然魏子藐不知是有意无意，撅着屁股扭来摆去，似在调戏紫云，本就入得艰难，guitou好不容易顶开那只眼儿，遭他一扭，又滑开了去。紫云胜在耐心足，也不忍教他遭罪，然试过几次，rou上沫子都蹭得乾了，还没入得他身。本想拉魏子藐到屋里去，忽地想起甚麽，便着他原地等着，转而到伙房里去。

    片刻再出来时，魏子藐犹在井边，兀高屁股伏在辘轳，却见紫云手里拿着一根甚麽物事。紫云藏在背後不给他看，绕到树下，只见天上银盘已下，人间明月犹亮，两瓣圆圆白白屁股蛋儿煞是可人，俯身先咬他一口。魏子藐轻呼回首，才看清紫云手中物事，竟原来是根淮山药，不足两指粗细。紫云想起早前见过，匆匆去削了根来，抓住身前十五月亮，不待魏子藐伸手推搡，先送进那xue眼半截。淮山去皮黏腻，滑滑润润清清凉凉，激得魏子藐一阵轻吟，连唤「不要」。紫云却还在另一头留了截泥皮未削，免得手滑，此时握住轻抽慢送，邪笑道：「不要？那要甚麽？」魏子藐说不出话，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