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以相宣_第四十九回 困西院s心纾僽虑 别东厢Y慾断痴情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第四十九回 困西院s心纾僽虑 别东厢Y慾断痴情 (第3/5页)

暴雨过後,楼中亦洗去不少阴霾,今见久宣、青衣归来,香娘吩咐夜里开张,久宣则有忧虑,劝道:「忽然开张,想来无人知晓,不会有客人来。」香娘却道:「悄悄开了作罢,免得有人问长问短。」又问那新来清倌如何,香娘翻个白眼就走,檀风则泄气叹了一声,也跟着去。缃尹则说那厮抵死不从,快没辙了。

    久宣顾不得多,从欣馆回到西楼,竟见宋榷在玉安房里,问之原是香娘着他搬来,正好青衣也到楼下,遂与他一同上楼。青衣近来见陆稔斋甚频,张口闭口是他,又道四日前玉秋霜曾拜帖请陆稔斋,下午陆稔斋带着青衣赴会,却不过是在酒楼闲聊个把时辰。久宣想起那日晨间南河情景,心下更是起疑,不知苏沉商究竟意欲何为。青衣看他出神,忽又说道:「榷儿挪来西楼,招弟该是偷着乐了。」久宣一愕,问他何意,青衣看他竟不知晓,也是一怔,回道:「罢了,当我不曾说甚。不是要开张麽?你且去罢。」久宣狐疑走下楼去,不及细想,先回房算好账目,便到主楼准备去也。

    本门半月有多,打点起来也不容易,尔今少了楚哥儿,又是六个小厮,忙里忙外铺排,久宣休闲几日归来,难免慵懒几分,不久便觉累了,坐到一旁叫来开弟,问他近日状况。开弟想了想,道是楼里无事,但李侍郎来过、墨老板来过、谢公子来过,久宣问哪位谢公子,开弟道:「就是从前与萧公子同来那位,来见羲容相公,与他说了一阵子话就走,只来此一回。倒是李侍郎、墨老板,来过好几次哩。」

    久宣又问道:「李侍郎可有说甚?」开弟答道:「就问公子哪里去,我也不知,只说出城去了。」紫云早就隐隐有知,久宣与越王该是别有幽会之处,听言就明了七八,不再追问。

    果然首夜开张无人知晓,久宣在厅中坐了一夜,还打起瞌睡来,不过香娘有意低调,倒无所谓。久宣无所事事,想着一计,先与寒川商量过了,翌日亲自拜访几位旧客,就说寒川写得新戏,明晚亲自试唱,若有得闲,不妨来听几折、饮几杯,与他评评词曲好坏。要知寒川平日千金难见,自从住入窈斋,极少再於楼中登台,个个富绅一听,当下答应要来,还要带上厚礼来。

    寒川与萨其度写得那剧,不过有个雏形,定得是四本四折,才勉强算是写完第一本,况且不过是他随意耍乐写得,无甚讲究,本是不愿拿来招摇,奈何久宣央求,想起萨其度也教他找日试试,便答应下来,抓上楼里数人陪他对了两日,姑且算能见人。

    也不知久宣找得谁人,才过一日,消息传已遍大半个京城,就连萨其度亦有耳闻,自也要去看看。本想叫上紫云同道,然紫云往夏府探望梓甜去了,只好只身前往,未到巷口,已见道上熙熙攘攘,尽是给寒川捧场去的,就连挽香楼处,也见不少宾客看着动静出来,转往巷子里去。萨其度随人走着,才觉自己两手空空,堂堂礼部侍郎,反倒失了礼数,无奈一笑,仍自负手走去。入得木门楼,就见院里放个木牌,上题《痴狐儿梦断烟月记》,下又有「云水仙作」四个小字,一时莞尔顿足。

    所幸是久宣领双子楼前迎客,见得萨其度来,自不为难,只教开弟领他到二楼入座。萨其度坐在廊间座头,倚栏下望,身旁雅间倏然开了门,竟是羲容扶着明先出来,身後还有宋榷,三人也想看戏,早就在此等着。萨其度忙起身让座,楼下诸客见琴倌、诗倌来了,纷纷抬头呼唤,明先盈盈一笑,只比个手势教人安顿,静待开场。

    待得人多起来,瑜之、元之亦出来见客,与人说笑敬酒,久宣走入厅中说番客套话,不外乎多谢赏光、感恩戴德云云,又道此戏未成,只是稍稍唱个开篇,聊聊解馋则个。罢了就见招弟往台边小钟连敲三声,等得众人静下来些,便闻弦鼓乐声,乃是顾馣领黄哥儿、橙哥儿、开弟三个在旁奏乐,片刻见两人上台,却是银杞与绿哥儿。因是试演,便不粉墨登场,只往唇腮稍稍涂点胭脂,台上亮眼一些足矣。惟见银杞今生得高挑俊朗,一身清丽翠玉衫扮末,眉头轻蹙,持扇摇首,好一位翩翩绝世佳公子。那绿哥儿平日也能唱几句,加之身材瘦小,正好抓来扮个小旦倈,跟在银杞身後。且闻鼓声渐缓,一停,便听银杞开嗓念白,云:

    「青山绿水总相思,雨意云情处处痴。只道人间风月事,教人欢喜教人悲。自家本是湘竹,长西山凌云峰下,乃因山中有狐妖,受其灵气所使,一朝成精。本无姓无名,且唤湘黎。说着那狐妖呵,真可急煞人也。那厮自古修炼,至今大明正统年间,足有千年,法力高深莫测。虽得个半仙之身,偏生慆慢不愿飞升登仙。一语道来,凡心未尽也。」

    罢了作叹科,则见绿哥则兰指叉腰,作小娇娘姿态,附和云:

    「奴唤银儿,银貂小妖是也。乐得侍奉湘哥哥左右,争奈那狐妖空有千年道行,自顾调风弄月,好是嚣张。」

    湘黎听罢,斥小貂不得贫嘴。台下已然入了戏里,都等着听狐妖怎番思凡,久宣却暗自偷笑,原来昨日,寒川本想正好银貂叫作银儿,要教银杞来扮,怎料试了几句,实在不合,一是银杞身高、二是银杞再不似从前稚嫩,扮起小丫头来,真可谓不伦不类,教久宣想起就笑。到头来不过是个楔子,银杞亦非主角,只听他主仆二人念叨那狐妖是非,说他要寻甚麽前世因缘,堕入凡尘俗世流连。末了,银杞摇扇而唱,以一曲《武陵春》作结,词云:

    「愧尔三生多故事。情寄九霄低。梦觉繁华冷落时。来日叹花欷。

    一饮一啄皆前定。天意不容辞。正是人间障念滋。仙怪堕凡痴。」

    曲终满堂喝彩,便见正末登场。寒川着一身灰纹雪氅,扮那狐妖,同是未涂粉墨,然眼波流转之间,足见无边妩媚,何须再加颜色?久宣已看得入神,狐妖化名胡文,先唱得两段《点绛唇》明志,赢得满堂叫好,打赏都扔满了台前一地,再作深情神态,思念那前世情人,其声戚戚,又教人动容不已,屏息生怕扰他。

    楔子是湘黎旁述,说起那狐妖为寻情人,不惜贸闯地府,翻看生死簿,终是大损道行,才教好友竹精担忧,又恨铁不成钢。而第一折戏文乃言胡文元气未复,急着到人间找去,唱到後头,还见珋璘扮旦登场,乃是位千金小姐,二人元宵夜会众里寻他,终得蓦然回首便见,算得个欢喜收尾。

    小姐姓任,第二折便是胡文藉故拜访任府,受其父刁难文才,一一化解,方得梅香引小姐来见。台上不见梅香,只是作科假扮,而任父乃琰璘所扮,本是另有一末角要给他唱的,然第二本才会见他,故暂代任父则个。胡文、任小姐两两相望,奈何父母在前,不好明示,两人又是借东喻西地互诉情意,一来一往甚是有趣。

    待得第二折终,且不唱了,寒川牵琰璘、珋璘谢赏,又拉过银杞、顾馣,一同与厅中诸客敬酒。众人还道要听下一折,寒川婉言拒之,只道是未加修饰,不好拿来见人。便有人问後续如何,是否就此与任家小姐成就姻缘,寒川吁叹道:「世间好事多磨,狐妖读得轮回天机,却不知其中另有玄妙,虽则生辰契合,任小姐却非他前世那人投生。」各人惊诧不已,一人问道:「那会是谁?」寒川则作神秘,只道不可说也。

    连银杞也道不知後续,琰璘却道:「只知下本有我,似还重要着紧,莫非……」寒川伸指「嘘」了一声,含笑不语,教他莫要泄露天机。

    如此说些不说些,倒教众人更是抓心挠肝,恨不能一气听完四本起承转合,看那天定缘分怎般峰回路转,又会落个甚麽结局。由是一帮缠头围着寒川,偏要问个明白,但见寒川应付自如,不卑不亢,与众人绕着话说,就是不讲戏文。好不容易对付过去,逐一谢过赏光,终得片刻喘息,教银杞几人在前周旋,自己则往二楼去了。

    萨其度托腮倚着栏杆,静静看寒川走近,将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