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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无怒意的判罚与反骨 (第2/2页)
不住小金鱼肚量有限。白念筝在鱼缸边蹲了几个小时,盯着它盲目地追逐食物,直到它开始翻肚皮。 他眼里透着兴味,说不上多么快乐,也不是就想折腾死眼前的鱼,只是一种悠闲平常的打趣,又不甚在意它的死活,目光没有温度。 直到白秦回来,他眼里霎那点燃火花,眸光熠熠,扬起灿烂笑容,欢快得像见了骨头的小狗,“父亲,快来看鱼。” 白秦换着鞋,瞥眼浮在水面吐小泡泡的金鱼,“你饿了?” “没有啊。”白念筝攥着鱼食袋,无意识地摩挲豁口。 白秦脱下大衣,管家接过,一眼看出他故作平静,“有话就说。” 白念筝抿了抿唇,“你会生气的。” “那就别说。” 白念筝噎住。 白秦看他那样,霎那就神采全无,像个被戳瘪的气球,便原地摸出手机翻看,“你只有十秒。” 白念筝立马机关枪式吐出一长串,“我知道那边情况不稳定但钟启叔说我晚点去也好他本来就很忙我也不想给他添麻烦……” “首先,”白秦精准地掐时间打断他,“我在听你说话,不是你钟启叔。” 白念筝低下脑袋。 “其次,你好像搞错了什么,”白秦一边浏览新闻,一边往楼梯走,留下淡漠而威严的话语,“只有你能给他添麻烦,你不该为他考虑麻不麻烦,你只要告诉他该做什么。如果他不想做,那就让他明白他得做;如果他认为麻烦,那是他的事。” “对不起。” “对不起?”白秦停下脚步,瞥他一眼,“你做错了什么?” 白念筝点点头,又摇摇头。 “……” 这孩子残酷、冰冷、是天才中的天才,可一对着他就像变了个人。 他不满意。 他沉吟片刻,下命令。 “明天,你回本家。” 白念筝愕然睁大眼,面对白秦漠然的眼神,似乎明白了什么,旋即抿紧嘴唇。 白秦正要上楼,背后传来铿锵有力的声音。 “我不要。” 他顿了顿,转身。 于他而言过于稚嫩,过于天真,过于不切实际的孩子,面对他严厉的目光,直视他,与他对峙,掷地有声地说。 “我不要任何离开你的选择。” 白秦缓缓道,“你再说一次。” 白念筝攥紧拳头,绷紧颤抖的手臂,一字一句,“如果你不在,不管什么都没意义。” 气氛凝滞数秒。 苍白灯光下,白秦一步一步接近他,高大的影子笼罩在他身上。 寂静室内响起清脆的巴掌声。 “你以为你是谁。” 白念筝只徒劳地躲了几次,就被白秦捉住手臂,反方向扭曲成非人的弧度,抓着他一路到小祠堂,将他甩在地上。 “你以为你姓什么。” 直到鞭子甩在身上,他都一声不吭。 “你以为你的生活你的权力,是什么给你的。” 白秦面无表情,白念筝裂开的衣衫下血rou模糊,翻开的皮rou下隐约可见白骨。 他扬起布满狰狞倒刺的长鞭,重重地打下去。 “不想与我为敌?”白秦居高临下地评判,“软弱。” 比他不敢更令白秦失望的,是他不想。 而他竟因为不想,说出那样的狂妄之言。 终究是宠出了脾气,宠得不知天高地厚。 白念筝冷汗涔涔,闷声不响。 他皮囊漂亮完美,可裂开的衣裳底下除了鲜红的新伤,还隐约可见陈旧的疤痕。纤细修长的十指先是捏拳,后来牢牢抠住地板遏制颤抖,覆满薄茧的虎口和指头都沾着用力过度渗出的血。 白秦擦了擦手上的血渍,出门前留下一句毫无感情的话。 “想要什么就攫取,如果你请求,我的答案只有一个。” 白念筝死了一样蜷缩在地,祠堂门缓慢关闭,上锁,只剩他一个人,光线昏暗地投在他身上。 良久,他发出一声轻笑。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他笑得或是痛得浑身发抖。 “要我,仇视你?反噬你?恨你?” 秋天还没正式到来,他穿着薄衣,祠堂狭小而冰冷。 灿金色眼眸倒映着烛台跳跃的火光,一块块牌匾庄严伫立,像是在斥责他的愚不可及。 于是,他扬起嘴角,干涸裂血的嘴唇微弱地一张一合。 “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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