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年轻人的烦恼(1) (第2/2页)

不敢直视着鸿家，而紧盯着脚下的皮鞋，鸿家没有想到除了自己，这条鲜有人迹的暗巷也会有意外的不速之客。

    在观察过少年的T态，鸿家原本惊愕的心情被平抚了下来。

    虽然在学校是被欺压的对象，并不表示鸿家是个瘦弱的人，反而小学时代练过空手道的他b一般人更加熟悉打斗，三脚猫的拳脚功夫在学校里的实战派们面前派不上一点用场，但吓唬普通学生绰绰有余。

    或许这个少年也是被他身上的制服吓到的，鸿家突然对身上三流高工的制服感到自豪起来，就某方面来讲，这所学校也是一间顶顶大名的名门学校，从眼前这个少年不敢抬头的反应就可以看得出来，一般学生还是伏首於这所学校的名号之下。

    鸿家不免为自己太晚发现这一点感到遗憾，但为时未晚。

    「你有什麽意见吗？」

    听见鸿家威吓语气的回答，少年耸了一下肩膀。

    真是个没用的家伙。鸿家不禁哑然失笑，对自己突然拥有的权力感到非常满意。

    「我觉得……欺负小狗不太好。」

    「关你什麽事！这是你的狗吗？」

    「不是……虽然不是，但是……」

    鸿家突然注意到了，少年的制服。

    极为普通的白衣黑K的制服，但少年的肩上背着一个不符合男X气质的红sE斜背书包，鸿家知道这个书包，整个县里只有绦南nV中用这个颜sE当作书包颜sE，那也是全县录取分数最高的学校之一。

    对於一个男生居然就读nV校还背着nV校书包，这麽缺乏男子气概的行为，鸿家对这个畏缩的少年更加轻蔑，以及从心底涌上的莫名愤怒。

    虽然绦南nV中只有美术班招收男生，并且是独自考试招生，但在鸿家眼中，只有这个没什麽胆量的少年居然背着远超过自己考试分数的学校书包，这一个事实而已。

    必须让他反省一下。

    必须让他反省一下，让这个生活在nV人之中的娘娘腔知道，外面世界的险恶。

    知道夺取别人位置的家伙，不会有好下场。

    尽管少年就读的nV中与目标的男中是不一样的学校，但对世间的不公正愤怒在极点的鸿家，已经无法思考这麽多了。小猫小狗的痛苦叫声不再x1引他的注意力，现在只想见到少年恐惧的表情，那个不知人间疾苦，养尊处优的少爷因为害怕而扭曲的脸孔。

    「你这麽喜欢的话，还你好了。」

    大力把手中的幼犬让少年那边丢过去，等少年手忙脚乱将狗抱稳之後，鸿家早已拿出口袋里的蝴蝶刀，往少年挥过去。

    只是想吓吓他。

    吓吓他，看着少年P滚尿流，头也不回的Si命逃跑，他就会满足，藉此获得继续生存下去的动力。但是鸿家却听见碎裂的声音。

    从自己的x口传来令人作恶，骨头碎裂的声音。

    低头一看，一只黑sE的皮鞋紧紧坎进他的x口，然後鸿家就往後飞了出去，直到撞到墙面，才从墙上滑落下来。

    一向擅长对小动物使用暴力和被学校同学使用暴力，生活在暴力世界的他却忘记了，当暴力面对更强大的暴力便无能为力。

    少年用倒三角眼怒视着他，那一双让人联想到强大r0U食动物的眼睛，燃烧着疯狂与愤怒的火焰，浓厚到几乎要从眼眶溢出来的地步，鸿家被少年散发出来的火气b出全身的冷汗。

    明明是这麽火爆的情感，怎麽会让见到的人宛如置身冰窖一样的全身发冷，鸿家根本止不住不停发出敲响声的牙齿。

    「我原本打算放过你。」

    少年用如同恶鬼一样的表情说着，怀中的小狗却发出安稳的鼻哼声。

    「在闻到你身上狗血和狗尿的味道，还有见到你殴打这只狗的时候，我曾气到想杀Si你。」

    我身上有味道吗？鸿家畏惧的想，鼻孔不自觉的张大x1取身上的气味。怎麽可能，他一直认为传言中自己身上的异味是一种恶意中伤，自己身上有奇怪的味道吗？

    「不用白费力气了，在nVe杀了这麽多狗之後，你早就习惯那种味道。我虽然对杀狗的凶手恨之入骨，但不是有个叫耶稣的人说过吗。你们当中，谁自认是没有罪的，谁就可以先拿石头丢他。为了让我相信人类真有善良的一面，所以给了你一次机会，在刚刚如果你道歉并放下这只狗，我就算了，如果你Si不承认，就把你带进警察局，没想到，你居然把狗狠狠的往这边丢过来，真是吓了我一跳呢。」

    少年把怀中的狗放在地上，小狗一溜烟就钻进汽车底下，他拾起鸿家被踹飞时掉落在地上的蝴蝶刀，观察着刀刃的锐利程度。

    「既然拿着刀，应该有被T0Ng的心里准备吧。」

    会Si！见到少年扭曲的表情，鸿家毫不怀疑这个想法，原本受他喜Ai的隐蔽暗巷突然变成囚禁他的牢笼，因恐惧而断线的大脑，现在因为更大的恐惧开始拼命运作。

    只要走出这条暗巷就好，外面是大马路，只要走出这里他就能得救。就在准备奋力起跑的时候，一声喀，引回他的注意。

    那把蝴蝶刀，深陷在他两腿之间的柏油路上，整个刀身被柏油路面吞噬，握柄的部份张了开来，不注意看不会发现那是蝴蝶刀的一部分，就像铺柏油时不小心掉进去一样。知道那把刀是怎麽cHa在这里的，只有原本的主人，还有……

    把它cHa进柏油路的人！

    一瞬间的思考停顿，少年身躯产生的Y影已经完全垄罩住鸿家的视线，鸿家感觉下T有点温热，但是没有办法思考那是什麽原因造成，只沉浸在即将Si亡的恐惧里。

    「怪……物……」

    「我把它当作赞美，收下了。」

    对於鸿家颤抖的悲鸣，少年露出打从心底愉快的笑容。

    「那不过是条狗！」

    「对我来说，你也不过是个人。」

    少年一边说一边把脚狠狠踩进鸿家的脸孔，随之是凄厉的哀号和鼻骨断裂的声音，少年cH0U出的皮鞋底下沾黏不少血Ye和断裂的牙齿。

    生命的价值是不一样的吗？

    杀Si一只狗和杀Si一个人有什麽不一样？

    少年总是无法分辨其中的轻重，可是在人类的社会，这却是罚锾与入狱的绝大不同。

    这让他厌恶人类，但他却又不得不身为人类活下去。

    少年想为拥有与人类同等价值生命的动物们做点什麽，所以面对暴力，就使用更大的暴力去惩罚。

    但这和加害者没有什麽不同，他和他所痛恨的凶残人类一样，运用暴力去伤害、nVe待相对弱小的人，对被他伤害的人，自己也是个凶残的化身，这让他极端厌恶自己，厌恶到甚至哭出来，却又没有办法停下毒打对方的举动。

    所以就变成殴打的那一方一边落泪一边挥拳，哭得b被打的人还凶的诡异情形。

    遭受强力打击而扭曲的五官，鸿家张着血r0U模糊的嘴巴，露出眼白的眼睛已经失去生气，少年抹开眼中遮掩视线的泪水，痛下最後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