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生存的信念(2) (第1/1页)

    猰貐望着空中飞散出去的符咒，墨真抢到机会跑到倒地的东葛身边，昏迷不醒的她脸部有一些擦伤和脏W，但没什麽大问题。

    很好。他握紧拳头，绷着脸抬头面对巨大的猰貐。

    发了一会儿呆之後，猰貐困惑的开口说：

    「墨真，你在做什麽？还有你的动作，你要攻击我吗？放出结界是要和我战斗吗？」

    猰貐表现出一头雾水的模样。明明证据都在眼前，居然还装傻，牠真的是记忆中的猰貐先生吗。墨真感觉到遭受背叛的强烈挫败感。

    「我才想问你在做什麽！」

    猰貐叹了一口气，摆出对墨真无礼胡闹感到不耐烦的态度说：

    「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我只是希望能够用正常角度看东西。」

    牠奋力胀开背上枯h的短毛，小山一样的身躯几乎放大了一倍。

    喀！墨真全身的骨头因为突然用力而发出清脆的声音，紧咬牙齿到牙龈都疼痛的地步，他才压下拔腿逃命的冲动，继续面对令人畏惧的敌手。

    「您疯了，居然伤害无辜的人类，我要以无道门之名，请您到本家受审。」

    「伤害？你说了有意思的话，还记得你揍过一个十多岁的少年吗，你因为他杀Si了很多狗所以把他打得半Si，你也狠狠伤害了他，不是吗？这样的话，你有什麽资格审判我！」

    没想到这件事会被人知道，墨真掩藏不住自己的狼狈样子。

    「不，不是的，我是因为他杀了很多狗，一时忍不住……」

    「就算有再多的理由，你也伤害他了不是吗？背负着罪恶，并把罪恶隐藏的你，装作一副什麽都没发生过的样子，还说要审判别人，你觉得自己有这个资格吗？」

    「不，我没有这麽想……」

    「你为什麽揍那个少年？」

    不知不觉间，审判者与罪人的角sE颠倒过来了。被指出心中痛事的墨真根本不觉得哪里有误，告解似的向猰貐倾吐，或许因为猰貐是第一个想跟他深谈的存在。

    「因为他杀了狗。」

    「只是因为这样吗？你只因为这样就揍他？」

    「……他杀了狗，还自制杀狗的道具，把杀狗的照片一张张钜细靡遗的放在网路上，什麽T型、花sE，各式各样的Si法，让大家点击下载，我在上面看到好多我从小照顾到大的狗，受伤的反应、恐惧的样子、杀Si的方式，所有不想知道的也通通都知道了！那家伙一副城市的正义使者自居的样子，还有好多人应和他，要他多杀一点狗为市民除害。我好想杀了他！杀了他然後把照片放上网路，看看那些家伙会不会也连连叫好，所以我在路上埋伏他，用力的把他打得半Si。我是想杀Si他的，我真的很想杀了他。」

    「……墨真，你做得很好。」

    墨真眼框含泪的抬头，明明是一张狰狞的相貌，猰貐嘴角却露出安慰的微笑，打进了墨真受伤的心里。

    「如果你不这麽做，那个少年会杀Si更多生命，会有更多人受到他的搧动做出不可原谅的行为，你做得很好了。因为我已经吃了他。」

    咦？不久前的少年分屍案，被野兽撕裂的巨大伤口，就是猰貐做的吗？

    不可思议的是，墨真觉得猰貐做的对极了，那种败类的确不应该活下来，不然的话会有多少生命消失在他的手中，多少生命会生活在畏惧里。

    「j1Any1N亲生nV儿取乐的父亲、无差别砍杀路人的飙车族、强迫动物不停生殖以谋利的商人、拐骗少nVx1食毒品让她们卖y的皮条客、霸凌学弟妹至Si的高中nV生……这些犯下罪，罪孽深重的恶人，我已经把他们都吃掉了。」

    做得太好了！

    虽然觉得古怪，但墨真扬起愉快的笑容。罪人受到报应，让好人自由自在的生活，这根本是传说中的理想国。

    「你不用再觉得委屈，当我在人妖大战的战场上，见到你独自一个人站在充满屍T的地上，为了Si去的人哭泣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被选上的人，不要在意被玄赶走的同伴了，从今天开始我会和你在一起。」

    「……在一起？」

    「是的，我会教导你，让你成为我们猰貐的一员，墨真，不要怀疑，你拥有难得一见的才能。」

    「真的吗？」

    「当然，只是首先，杀了你背後的nV孩。」

    这是墨真第一次好好看着东葛，漆黑的长发、白皙的皮肤、娇小的身材，她宛如天使一般沉睡着。

    他的拳头再次紧握起来，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怒意，手背上的青筋一条条浮现，他对东葛一点都不了解，但是被猰貐盯上的人一定拥有罄竹难书的罪恶，这张单纯的小脸下隐藏多麽深沉的邪恶，一想到这就让墨真的杀意往上飙升。

    「她有罪吗？」

    「她已经亲口向我承认她的罪孽深重，她的父亲qIaNbAo了nV人生下她，然後又在出生时杀Si了她母亲。」

    的确是罪无可赦，抱着罪恶出生的少nV啊。

    这样的人Si不足惜，而且对她来说Si亡本身也是件好事。

    墨真轻吐了一口气，感觉力量在T内慢慢催生，经过血管流到全身每一个角落，形成一个顺畅且有力的T内循环，然後增加更多的力量，增加流动的速度，直到力量开始疯狂旋转起来。

    随着身T里面的变化，墨真外貌也起了很大改变，立起的浓厚黑发变长，发线往脖子和脸前快速生长，一下子整张脸就长满毛发，笔挺的身躯像融化一般渐渐弯下地面，四肢着地的他向天长嚎了一声。

    悲凄哀伤的悼歌在荒废的旧商圈里回响。

    现在的墨真已经完全转化成一只通T漆黑的如同大狗一样的生物。

    这种舒畅的解放感，墨真愉快到四肢都要发软。不知道有多久没有以真面目露脸了，现在才有真实呼x1的感觉，才有脚真的踏在地面的感觉，猰貐说得想用正常的角度看东西，他感同身受到要落下泪来。

    墨真并不是人类，而是孤独的生活在人群之中，被姜家圈养的妖物。

    他，不，应该是牠抖散身上毛发，一双不管是人型或是兽型都洋溢杀意的倒三角眼睛，直直的瞪视着地上的东葛，掀起嘴角露出口中白牙。

    虽然跟猰貐的尺寸完全不能b，但猰貐的利牙做得到的用途它也做得到，说不定能做得更好。

    墨真将利牙的尖端指向……惊讶的猰貐。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牠用低沉的咆哮回答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我无法接受这样的审判，没有人该为他的出身负责。」

    猰貐受不了似的摇摇牠巨大的头，足以一击压扁墨真和东葛的掌爪往前踏了一步，牠具有压倒X优势的身T所散发出的气势，让墨真四肢抖个不停。

    虽然不停命令它们，它们依然像拥有自我意识一样不停颤抖。

    自己的确没用到极点，又弱小。

    「我对你非常失望，墨真。」

    我也是。

    随着一道破风的巨响，接着是撞破许多坚y物T发出的撞击声，然後野兽撕心裂肺的哀号声在夜风里缭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