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年轻人的烦恼(3) (第2/2页)

停住机车之後，虎王又摧下油门，把机车骑向一旁的人行道上，毫不考虑钻进最近的一个地下人行道。

    就这样不见了。

    这是一条大型的地下道，设置有许多出入口，虎王钻进地下道就像打地鼠一样，根本没人知道他会从哪里出来，对於这样意外的行径，白sE制服的警察们也只有呆愣可以形容，像cHa在柏油路上的稻草人，一个个表情一片空白。

    要跟着钻进地下人行道，警察们对配车没有这样的信赖，自己也没有这样的勇气。

    在员警们面面相觑的时候，街道另一边传来SaO动声，确定是虎王从那一边的地下人行道出口钻出来，立刻振奋JiNg神，举队往声音传来的地方赶去，响着惊人的警示声吵吵闹闹的离去。

    浩浩荡荡出现在众人面前的追逐战，就这样莫名奇妙离开众人的面前，简直就是曾经风行一时的快闪行为。

    聚集的人们就像电影散场，机车骑士们率先发动引擎上路，接着汽车驾驶也转动方向盘往马路中央靠拢、前进，他们纷纷收起手上的手机、相机或是ＤＶ，叽叽喳喳往四面八方离去。

    不少小学生互相谈论着刚刚的事件，他们正是崇拜英雄的年纪，言谈中充满对虎王的景仰，年纪稍大的国、高中生不像小朋友有着单纯的心思，但是刚刚的画面，很快就会被放上各大影音网站和这些年轻人的部落格上。

    墨真看着警用机车仓皇离去的样子，回想刚才虎王面对枪枝，如孤高野兽般，崇高而坚毅的背影。

    「他拥有高贵的灵魂。」

    但却是个把车骑上人行道，用测速照相写日志的飙车族。什麽跟什麽呀，墨真无奈的看着天空，再一次为人类的怪异行径感到苦恼。

    「突然讲灵魂什麽的。你是怪人吗？再这样下去，你就真的交不到人类朋友喔。」

    「关你P事。」

    他不悦的瞪了澄羽一眼，後者对散发出来的怒气却露出开心的笑意。身为澄羽的保护者，他实在不应该想像把澄羽的牙齿敲烂会多让他愉快。

    「你又有多少朋友？」

    以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澄羽有几斤几两重，所有的交友状态他通通都看在眼里，他不认为澄羽的朋友会b他多到哪里去。

    澄羽抬高下巴，用不可一世的傲慢态度说：

    「Si人是不需要朋友的。」

    「……」

    「……」

    「……拜托，请你不要再这麽说了。」

    几乎是哀求的语气。

    墨真知道澄羽天生身T就有缺陷，诊治过的医生都说她活不长，而姜家人和墨真的族人想出一个激烈的治疗方式才让她长到这麽大，但是他常常想，与其一生受尽缺陷造成的痛苦，为了延缓痛苦却又要用另一种痛苦的方式治疗，那是不是让澄羽就这样Si去会b较好？

    他不知道有没有谁跟他有同样的想法，毕竟谁都没有说出口。

    世上该Si的人这麽多，为什麽要是爷爷的孙nV？墨真很尊敬澄羽的爷爷，爷爷一直把没有血缘关系的他当作亲人一样照顾，所以由爷爷派下来的澄羽的保护者的工作，他心甘情愿接受了，为了和澄羽同一个高中，原本对绘画一窍不通的他自动自发拿起画笔，拼命考上美术班，背上被许多同龄男生视为羞耻的nV校书包。

    对於自己放弃和付出的东西，墨真没有什麽怨言，这是他自愿选择的道路。

    但要是澄羽的求生意志强一点就好了。

    就算是为了到Si之前，都还挂念着她的爷爷。

    放弃与澄羽的意气之争，墨真叹了一口气骑上脚踏车，努力稳住因为後座的澄羽动来动去而造成的车头扭动，用自言自语的语气说：

    「飙车族居然b警察有常识，这个社会怎麽了。」

    「所以说不可以以貌取人，就像你有一双疯狗一样不正常的眼睛，脾气又暴燥不讲理，但也还是有好的地方。」

    墨真忍不住涌起一丝好奇，问道：

    「哪里？」

    「脑呀，很少用，跟新的一样。」

    我居然智障到还反问她。墨真陷入深沉的自我厌恶中。

    「今天报导的高中生命案，爸爸那边没说什麽吗？」

    「没有呀。」

    墨真在说谎，那件奇异的命案已经在姜家引起波涛。坐在後座的澄羽没有发现，少年的脸因为想到案件变得Y狠起来。

    「怎麽会，那件命案明明很奇怪。咦？」

    「怎麽了吗？」

    一回头看，澄羽正在翻找书包，一面骑脚踏车一面望向後方是很危险的，但墨真并不在意。

    小小的书包装不下多少东西，没多久就翻遍了，接着翻找裙子口袋、上衣口袋，等全部找过一遍之後，澄羽像没事人一样耸耸肩，神sE自若彷佛什麽事都没发生一样，反而是墨真被她弄得神经紧张。

    「什麽东西没带到吗？」

    「没什麽，小事情……」

    既然本人都不在意了，他并不想大惊小怪。当墨真转头回去时，澄羽才从容的摀上耳朵做好心理准备，说完未尽的话。

    「……只是红露不见了。」

    「什麽！」

    少年的怒吼声响彻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