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第2/2页)

玩意。

    弟弟朝她举起小小的双手，像往日对mama要求抱抱那般，冲着季柚珈牙牙学语：“抱抱...”

    她默不作声地盯了许久，伸出手——一把抢过了他手中那根粉棍子，学着他的样子含在嘴里。

    甜丝丝的。

    好吃。

    弟弟有点懵，白静的婴儿肥小脸被冬天冻得有些泛红，他又举起了手，要抱抱。

    季柚珈瞧他手上空荡荡的，会想到村里的小卖部里好像也卖过这个东西，害怕弟弟哭闹，她也怕自己被打，便跳下自己搭起来的小台阶，含着bAngbAng糖小跑到小卖部里。

    用自己存的五角钱买了一根一样是粉bAng子的，老板告诉她，这叫做“bAngbAng糖”。

    她拿着买好的bAngbAng糖返回垃圾桶，却发现弟弟已经从垃圾桶里被人抱出来了，不远处他瞧见了他，迈开小腿踉踉跄跄地向她跑过来，两只小手举高高，嘴里还喊着含糊不清的话：“jiejie…抱抱…”

    季柚珈欢快的脚步停下，望向他身后的一群人──爸爸mama还有爷爷NN，都在用同一张脸盯着她。

    那时年纪小，她并不懂这种相同的脸被称为什么，现在回想起来，她明白了──那是一张张恨不得杀了她的带着仇意的脸sE。

    不过他们并没有在大街上拉着她追打。

    晚上回到家里，她躺在床上，老家的房间不够，mama被分到了和她一个房间。其实那一夜她并没有睡着，她只是学着模样，闭上眼睛，因为她知道只要闭上了眼过不了多久mama就会躺在她的身边，安安静静的陪着她。

    哪怕她一句话都不说，也不会睁开眼。至少她能在黑暗中去触m0mama，感受她身上的温度。

    她也好想和弟弟一样，朝着mama举起双手，就可以得到mama的拥抱。

    也许在前两天晚上的某一个时辰mama也在她睡着时拥抱过她，就像她拥抱mama那样。

    所以她早早就闭上了眼睛，在心里打赌，她要这次亲身感受mama的拥抱。

    只是她的愿望落空了。

    房门推开进来的不仅有mama，还有爸爸。些许是瞧见她一副熟睡的模样，便毫无顾忌起来。

    男人压低了声音：“你瞧那个Si丫头，一副害人JiNg的模样，今天要不是我早些回来发现盛年不见了…恐怕这害人JiNg要把盛年给害Si了！”

    mama在说话：“反正过完年她也是留在这里的，不会跟在我们身边。”

    “就这三天就给我惹出这种事，让她跟在我们身边还了得？”

    “那你想怎样？”

    “……”

    男人没声了，许久，才开口：“当初就不应该要这个孩子。”

    “谁知道她会是nV孩。”mama带着深深的叹息。

    “她Si了最好，不然后续还要花老子更加多的钱！我的钱还得留给盛年呢！”

    “的确，现在拖着她不上幼儿园，可拖不到小学啊，到时候上了初中开销得更多了……”

    “我看啊…不如…”男人的声音拉长。

    mama语调多了份震惊：“你想做什么？”

    “反正这个村子偏，往日里病Si几个nV娃也不会有太大问题。这冬天冷，小nV娃身T素质可不好，村里过年没医生，治不了病…”

    “可…可她是我们的孩子啊…”

    “怪就怪在她投错了胎！和我们没关系！你要想清楚了，你要她，还是要我们盛年！”

    “我…我…”她带着颤音支吾。

    “过了这村没这店了，你要想清楚啊，过完年我们就要带盛年回去了，我爸妈都老了，万一哪一天突然不行，这孩子肯定要跟在我们身边。你想想她今天做了什么事，第一天还学会强盛年的东西。指不定以后跟在我们身边要抢我们儿子的其他，若是今日不做，以后可再难有这个机会了！”

    “可是…”

    他蛮狠打断：“别可是了！盛年和这个Si丫头，只能选一个！”

    她被步步紧b，狠下心，闭上眼，咬牙切齿：“我要盛年！”

    “好、好，有你这样贤惠的老婆，老子果然没看错人！”

    “那你想怎么做？”

    脚步声缓慢靠近床上，躺在床上紧紧闭上眼的季柚珈不由紧张。

    脚步声由远及近，听声音，最终停在床边。藏在被子里的手紧紧握拳，睫毛轻轻颤抖。

    mama和爸爸想要做什么？她暗暗咬牙思考。

    耳边传来轻微的动静，她正要竖起耳朵仔细倾听，一GU窒息感迎面而来，粗糙的布料在她baiNENg的脸上摩挲，柔软却又密不透风。

    她猛地明白──脸上压的是mama睡的枕头。

    此刻正SiSi压在她的脸上，她挣扎，摇晃头，身T在老旧的床面上滑动，发出吱呀的声音。

    “老公，她没睡着！”耳边是mama尖叫的声音。

    男人冷声呵斥：“闭嘴！还不快来帮忙！快按住她的手和腿，别让她挣扎太大，弄出动静可不好。”

    季母闻声上前，按住了她扑棱的双腿。

    其实她小小的四肢并不能弄出多大的动静，季父牟足劲摁在枕头上方，她就连呼喊都做不到。

    在濒Si的那一刻，血管里的血Ye凝固发凉。

    她不再挣扎。

    季母感受手下的腿一动不动，瞬间吃惊恐惧的捂住了嘴，颤抖身T和声音：“她、她Si了…她Si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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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父发狠道：“还没Si，你看她x口还在起伏，还在呼x1。”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被按的枕头两边已经贴上了床面，季柚珈再无呼x1的机会空间。

    她以为自己快要Si了。

    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阵哭泣声，季父猛地松开枕头，两人匆忙慌张地跑出卧室。

    空气再次流进她的肺里，但她一动不动，头上仍然顶着那个枕头。

    ……

    他说得对，就应该在那个时候把她杀了，因为那时仇恨还没有播种、蔓延。

    而如今她仍然活着。

    是老天给她的奖赏。

    是她给他们三人罪恶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