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清河 上（独立人物剧情 ABO AO） (第4/6页)

师隐含笑意的话语，杜清河再次体会到了不知该说什么的感受，眼眶不受控制的红了。

    “小杜啊，我确实是不希望你谈恋爱。”导师叹了口气，“但如果这能让你的精神状态好一些的话，也许也是好事。我尊重你的选择，也祝福你能拥有自己希望过上的生活。”

    杜清河在恢复好，回到家后，就被汪景翰铐上了双手。倒是没有把他固定的铐在某个地方，只是把他的手铐在了一起，防止他再次自残。杜清河沉默着看着他动作，没有反抗。他早已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异常，也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不太正常。在那个胎儿离开他的身体前，他一直处于一种飘飘忽忽的状态中，像是没有睡醒一样；他的大脑异常的迟钝，连一个简单的逻辑回路都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跑回闭环。而让他明显被惊醒，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常的，就是他探出窗户那一刻，大脑猛地打了一下激灵，疯狂的向他灌输恐惧的情绪，逼迫他打消“从这里跳下去”这个念头。明明二楼不算太高，明明下方还有灌木丛和泥土作为缓冲，他根本不恐高，产生这样激烈的情绪反应完全不合常理。除此之外，异常强悍的求生欲望，本能的对汪景翰的亲近，不想离开，他日渐趋于稳定，不再那么暴躁的情绪......此刻回想起来，都能让他惊出一身冷汗。而更为恐怖的是，他居然对此完全没有分毫察觉，这完全不合常理。

    而受孕完美的解释了一切。

    导师似乎又通知了他的父母。母亲打了电话过来，声音却不似杜清河想象中的那样高兴。“清河，怎么......突然谈恋爱了？”他的声音反倒带了些疑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透露？”

    杜清河依旧默然许久。他此刻只觉得胸口跳得厉害，震得他的耳膜都咚咚的响。过了好半天，他才开口叫了声妈，声音中带了丝颤抖。

    于是母亲也沉默了。

    “清河，你现在在他家吗？”过了一会，母亲似乎有些艰难的开口，似乎想问什么，却又截住了话头。杜清河此刻已经是泣不成声，带着哭腔嗯了一声，却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他不会也不想开口问母亲自己该怎么做，母亲没有开口询问他为什么不报警，也已经说明了他已经明白他所想的一切。

    说实话，杜清河并不是没有想过报警，但几乎是下一秒就否定了这种想法。汪景翰已经将他们在交往这件事公之于众，告诉了他身边的每一个人，杜清河甚至怀疑凭借汪景翰的社交能力，整个研究院现在应该全都知道了。在旁敲侧击的询问导师得到了这个结果后，杜清河只觉得像是被当头砸了一棒，头晕目眩。汪景翰这一手着实是厉害，先一步堵死了他的退路。他倒不是担心汪景翰会怎么样，但只希望可以私下里处理好这件事，消除一切生理上的影响，然后和汪景翰这只畜生解除一切关系，让这件事烂在二人肚子里。这样，他还可以编造无数理由让自己的行为变得合理，可以当做自己就是被疯狗咬了一口，继续安稳的过自己的生活，但汪景翰把这一切都毁了。

    他不可能告诉他人自己的遭遇，更不可能将此事公之于众。即使是对母亲父亲，对警察，他也难以启齿。而要他去告诉自己尊敬的导师，轻视的同事，交好的上司这件事，于他而言更像是一种自取其辱。他不敢想象自己会遭受多大的非议，会被其他人怎么看待，他过去说过的那些话必定会像一支支箭矢一样射回他的身上，将他钉在耻辱柱上一生难以逃脱，他这一生基本上也就这样了，全完了。杜清河越想越崩溃，最后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将头蒙在被子里嚎啕大哭。

    绝对不能把这件事捅出去。

    窗户被锁了十余天。杜清河在此期间也安分的待在房间里休养身体，心里盘算着如何逃离。他放软了对汪景翰的态度，试图说服他放自己回去工作，汪景翰虽然对此异常高兴，但始终不愿松口，只是放宽了限制，准许他离开自己的房间。当然，厨房等能够接触到尖锐物品的房间依旧是上了锁的，杜清河也不在意这些，他已经基本放弃了以自残威慑要挟的方针，他还没有做好必死的觉悟。别墅里没有任何可用之物，杜清河转了几圈之后，就失望的放弃了这条路线。汪景翰依旧在坚持劝说，试图让杜清河接受他与他成婚，但杜清河没有给出任何回应。母亲在期间来了几次电话询问他的态度，在得知他所希望的处理方式后沉默了一会。

    “清河，答应了吧。”母亲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有些艰难的吐出这句话，“你还有其他什么选择吗？”

    杜清河没有回答。

    在第二个月初，经历了一个月的磨合与互相折腾，二人的关系虽然依旧很僵，但至少没有当初那么剑拔弩张了。近日杜清河也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和汪景翰开诚布公的谈一次——虽然汪景翰这个人是有些听不懂人话，但似乎也不是不能交流。杜清河最初在尝试以较为委婉柔和的方式与他交涉，但很显然，大多数时候汪景翰根本没有听懂他的言外之意。杜清河甚至一度怀疑他的文凭到底是不是他自己拿到的：怎么在学术上脑子还算聪明的家伙在这种时候就是听不懂人话呢？他也怀疑过汪景翰到底是装傻还是真傻，但在数次用不相干的话题反复试探后，杜清河无奈的确认了汪景翰也许是真的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无奈，杜清河只能直接的与他交流，并且试图打探他如此做的目的。

    “结婚啊。”汪景翰如是说。

    杜清河无言，虽然已经预想到了这种答案，但突然上涌的恶心感还是差点没让他干呕几声。他感觉自己的头涨得痛，太阳xue突突的跳着，尤其是汪景翰还一脸无辜的盯着他，似乎有些奇怪他为什么会问出这种问题。“老师，我是认真的，我真的很喜欢你，我想和你结......”杜清河一脸烦躁的挥手打断了汪景翰的话，揉了揉眉心。如果让这家伙再说下去，他不敢保证自己不会扇他一耳光。

    杜清河没再坚持一定要回去上班，不仅仅是因为母亲和导师的劝说。虽然堕胎的伤害对他而言其实并不大，但他的身体和精神早已被前段时间的折腾搞得虚弱不堪。如果不休息一段时间，他也担心自己无法再坚持。再加上汪景翰在他上次割腕之后确实安分了不少，对待他的态度也小心了许多。至少现在他对杜清河而言没有任何威胁，平日的行为也再没有丝毫冒犯，他们之间似乎又恢复到了先前那种单纯的师生关系。杜清河的精神状况在脱离生理的控制之后难得的好转，汪景翰也顺从了他的要求不再对他实施圈禁，允许他在住宅区域的大部分地方活动，前提是他不再伤害自己。杜清河应允，并不打算对他解释上次的事只是个意外。汪景翰不希望他死，即使他完全可以把自己从中摘出去，不承担任何责任。虽然不是很情愿以自己的性命做筹码，他也必须拿捏好这张底牌，关键时刻也许可以以此作为要挟逼迫汪景翰答应一些事情，但说实话，他对此不抱什么希望。

    没再被拘在房间中，可以自由行动的杜清河这才发现这是一栋三层的独栋别墅，而他的房间在二楼。转悠了半天，杜清河就完全熟悉了这栋和他从前的住宅相比还是略微寒酸了一点的房子。大门，一切有可能通向前院的门和花园门依旧被锁死了，前院与后院相连通的两个出入口一边是砖砌刷漆加带锁木门的石墙，一边是三米高，同样被上锁的铁栏杆。前者对他而言没有尝试攀爬的必要，后者虽然有借力点，勉强可以攀爬，但杜清河偶然在一侧的工具房中发现的电箱让他彻底打消了这个想法。汪景翰大学和他不是同一个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