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清野坚壁 (第2/2页)

两人身份军职。”他部下接过两颗人头，自行出去办理。

    荣世祯胸口起伏不停，一言不发在原位坐下。

    元枫漪说道：“你们都出去。”

    火狮子部下鱼贯而出，云南侍卫将领看向荣世祯，荣世祯不做声，云南人便也走出了大帐。

    元枫漪向荣世祯脸上看了一眼，接着说道：“茂阳已破，我们得集中全力对付碧霄城。碧霄城主将叫甘腾蛟，副将叫厉肇。这两人追随萧在雍多年，用兵极是老练。我也曾吃过亏。他们得到茂阳城破的消息，必会加紧防卫，并向别处求援。我们得速速赶去攻城。”

    荣世祯点点头，说道：“以我的意思。即令关中别处发兵支援，我们也不必拦阻，索性把援兵放入城中，叫他们坐吃山空，一起……一起围死……”他说话条理分明，可是语声渐渐转低，忽而以手扶住额头，声音哽住难言。

    元枫漪一怔，起身走到荣世祯面前蹲下，问道：“荣世祯，你怎么了？”

    荣世祯不语，一只手挡住了双目。

    元枫漪却分明瞧见他脸颊滚下泪来，顿了顿，说道：“人家那样说你和萧在雍的事儿，你是不是心里难过了？从前朝廷骂我跟我哥哥，骂得那样难听，我们从不放在心上，不然都要一头撞死了。”

    荣世祯摇摇头，元枫漪说道：“那你是为了什么？”

    荣世祯不语，片刻将手放了下来，脸上已恢复沉静，说道：“你把地图拿出来，我们好好参详兵路。”

    元枫漪捏了捏他的膝头，说道：“好。”

    大盛军及平南王军在茂阳整顿两日，便向碧霄城进发。碧霄城中甘厉二将得到消息，下令将城外民居、农田、树林付之一炬，清野坚壁以待。荣元大军赶到碧霄城外，只见得赤土百里，茎草都无。

    荣世祯前番为元枫漪俘至碧霄，曾见得春景芳菲，军民相安，与今日相比，真是霄壤之别。

    荣元大军还未及扎营，甘厉二将便带军出城挑战。元枫漪调大盛军精锐迎战，荣世祯则派战象骑兵冲锋，将裕朝军阵冲击得人仰马翻，溃不成军。

    甘厉二将抵挡不住，只得鸣鼓回城。荣元大军便即扎下营地，以自行运来的木材搭建寨栅，装备攻城器械。

    是夜，碧霄城中派出一批死士，悄悄溜入平南王军营地，企图以火器惊散战象，借机大破王军阵营。

    然而平南王军早有预备，当场将裕朝死士擒获。打斗之中擦枪走火，火药爆炸，点烧了几座营帐，火光映天，全营皆动。

    忽听碧霄城中锣鼓喧天，裕朝守军趁夜杀出。荣元二军相起反击，将出城守军尽数歼灭。

    这一来，甘厉二将深知己方兵力不敌，便谨守城中，不再出战。

    翌日，荣元大军准备万全，便即发兵攻城。无奈碧霄城在安山王童氏、大盛军元氏、裕朝萧氏手中几经流转，修筑得固若金汤，裕朝守军依仗城墙之固负隅顽抗。

    荣元大军连攻多日，粮草物力损耗极大，仍是收拾不下。人人心中焦躁，却是拿碧霄城无可奈何。

    荣世祯与元枫漪在主帐商议道：“这半个月来屡战屡败，我军锐气不可再挫。既然硬攻不行，我们就想想别的法子攻破城墙。”

    元枫漪说道：“你想到什么法子了？”

    荣世祯立在桌边，伸手指着地图城外空地，指尖向前移入城内，虚画了一条直线，说道：“试挖地道，通入城内。”

    元枫漪摇了摇头，说道：“只怕行不通。安山王祖辈当年在碧霄城里也挖了地道，其势随城墙而走，就是为了防备敌人挖地道攻城。后来我坐了碧霄城，又派兵好生修筑疏通了一番，现在倒把自己挡在外面。”

    荣世祯将上身伏在地图桌上，用手撑着下巴，静静盯着地图思考方策。

    仆役送了饭菜进来，军中餐食简便，就手摆放在桌边。

    荣世祯端过热汤慢慢啜饮，元枫漪拿起一只馒头啃了一口，忽然眉头一皱，薄唇紧抿，俊容露出痛楚之色，没怎么咀嚼就一大口吞了下去。

    荣世祯放下瓷碗，蹙眉问道：“你怎么了？”

    元枫漪又囫囵吃了一口馒头，疼得呲牙裂嘴，眉心燃烧的火焰都皱作一处，捂着嘴反问道：“我怎么了？”

    荣世祯起身说道：“我问你的嘴怎么了？”

    元枫漪无奈，指了指下唇内侧，说道：“我生了个口疮。”

    荣世祯料他是这几天急得上火了，说道：“我有白药。”

    元枫漪笑了笑，说道：“你们怎么什么病都喜欢拿白药治？”

    荣世祯说道：“不要拉倒。来日烂一嘴大泡，看你还那么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