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关中大捷 (第1/2页)

    第一百零九章关中大捷

    荣世祯说道：“郡主受苦了。”

    韦昌祺想了想，说道：“如此，荣小王爷一人进去就是了。”荣元坚等人都道：“正该如此。”

    韦家幸存的儿子、侄儿都随着韦昌祺来了云南，一溜儿安安静静坐在下首。韦昌祺的长子韦永谧约莫三十来岁年纪，黑黄面皮，形容精干，起身道：“我妹子在后面歇着，小王爷请随我来。”

    荣世祯向众人作揖告退，随着韦永谧从厅后出去，绕过佛印院中几株枇杷树，到得西侧厢房，只见朱窗竹帘，屋舍雅洁，几个小丫鬟在廊下伺候。

    韦永谧说道：“小王爷请略等一等，我与妹子知会一声。”

    荣世祯知道郡主见客必得更衣打扮，说道：“劳驾了。”韦永谧独自掀帘入内，许久才出来，说道：“请进罢。”

    两人进屋坐下，却见对面一排椅子前立了一座花鸟青纱屏风，又过了片刻，只听得环佩叮咚，衣裙簌簌，四个丫鬟在前导引，一个紫衣妇人领着一个盛装少女走了出来，两人在屏风后坐下。

    韦永谧引荐道：“这是我的二mama。”荣世祯方知，那紫衣妇人是韦昌祺的二房邵氏。

    荣世祯已听人说过，韦昌祺的正室是陶氏，也是韦永谧、韦珑君的生母。当星迢城沦陷之际，韦昌祺等人逃出王府，车马队伍为流民逃兵所冲散，陶氏不幸与大队分离，再也来不及逃出星迢城。陶氏唯恐为贼军生擒受辱，便自焚而死了。邵氏既然陪郡主出来见女婿，那看来如今征西王府的当家主母是她了。

    荣世祯心道：“两家还没成亲呢，丈母娘巴巴出来见女婿，怎么不觉得无礼了？”起身行礼道：“给娘娘请安了。”

    邵氏细声细气道：“荣小王爷有礼。”

    荣世祯转向那盛装少女，问道：“琴湖郡主可好？”

    那盛装少女起来欠身回礼，邵氏代她答道：“郡主一切都好，小王爷有心了。”

    四个丫鬟递上茶来，荣世祯隔着青纱屏风望去，邵氏与韦珑君的身形都朦朦胧胧，不甚分明。

    荣世祯心中忽然起疑，暗道：“他们为什么不许我见郡主？难道郡主是冒牌货？”想了想，朗声说道：“郡主一诺千金，不计前嫌远道来归，荣某深感恩情。何不撤去屏风当面相见？”

    邵氏轻轻笑了一声，说道：“我们昼夜赶路风尘仆仆，只怕冲撞了荣小王爷。”

    荣世祯说道：“郡主深闺玉质，‘冲撞’二字从何谈起？”

    韦永谧说道：“婚礼未成，今日相见已是不妥，倘若再撤去屏风抛头露面，这名声传出去，未免叫人轻视我妹子。还请平南王体谅。”

    他们越是推脱，荣世祯心中疑团越是不可遏制，暗运劲力于指尖，忽道：“得罪了！”飞身跃至屏风前，伸爪在青纱上狠狠一抓，只听嗤嗤声响，一大块青纱飘然而落，那屏风上豁然破了一个大洞。

    只见邵氏四旬有余，脂粉光艳，吓得花容失色，叫道：“这……这是怎样了？”

    那少女则满身绫罗珠翠，白净清秀，惊慌不安，一句话也说不出话来。瞧她眉眼嘴鼻，俨然与祀州相见时的韦珑君一模一样。

    荣世祯吃了一惊，往后退了一步，心道：“原来真的是郡主。”

    韦永谧则勃然大怒，一把揪住荣世祯的衣襟，怒道：“姓荣的，你爪子痒了是不是？你当我征西王府落魄到走投无路的地步了，可以任你随意欺辱？你现在就跟我出去，咱们刀剑上一决胜负！”

    荣世祯好没意思，运巧劲儿掰开了韦永谧的手，说道：“是我莽撞了，还请勿怪。”

    邵氏惊魂初定，又怕他们俩大打出手，忙起身温言相劝。韦永谧这才气狠狠回去坐下。

    几个小厮上来换了一座纱屏。荣世祯向韦家母子三人谢了罪，又问起路上情形，邵氏一一作答。韦珑君似乎是受了惊吓，始终一言不发。

    荣世祯隐约瞧见韦珑君两手不断绞着绣花衣袖，揉得那硬绸轻轻作响，便道：“郡主，你那串念珠哪儿去了？”

    韦珑君声音几不可闻，说道：“弄丢了。”

    荣世祯说道：“你那些师父们呢？没有跟你一起来云南吗？”

    韦珑君说道：“贼军入城的时候，慈航寺姑子们都跑了，也不知是死是活。我独自流落山中，幸亏遇见了父王。”

    荣世祯点了点头，约莫聊了一盏茶的功夫，荣世祯便起身告退。韦永谧领着他出了屋，却见韦昌祺正在院中等候。

    荣世祯步下台阶，说道：“韦王爷怎么到后面来了？”

    韦昌祺说道：“你走了，众人也没什么话好说。大伙儿都去天龙寺里随喜参拜了，我不放心，过来看一看。”

    荣世祯说道：“王爷有什么不放心的？”

    韦永谧重重哼了一声，说道：“父王是怕小王爷大展神威，一爪子把我妹子的脸皮也抓花了，我妹子再想攀你家高枝可就难了。”

    荣世祯脸色一红，抬头看向院中大树。

    韦昌祺一直坐在院中，早已听到方才那场闹剧，责怪儿子道：“以后都是一家兄弟了，兄弟手足若不互相照应，这日子还怎么过下去？你去罢，我与小王爷还有话说。”韦永谧向荣世祯瞪了一眼，转身回到了屋中。

    韦昌祺说道：“小王爷，你陪我走一走。”

    两人的随从都远远退开，满院阳光，树影婆娑，两人绕着枇杷树并肩踱步。

    韦昌祺说道：“你见过了郡主，也该相信我们是诚心结亲了。祀州之事，算来算去也不知是谁家欠谁家的多。自古冤家宜解不宜结，你娶了我女儿之后，一切恩怨一笔勾销，咱们的仇家就只有元氏贼军了。”

    荣世祯不置可否，说道：“嗯。”

    韦昌祺说道：“为人父母只盼儿女姻缘美满。你父王也必然希望你早些成家。自古夜长梦多，趁着眼下得空，还是尽快办了婚事罢。”

    荣世祯说道：“前线战事未决，联姻事关重大，实不是晚辈一人能拿主意。当初既是朝廷赐婚，何时履行婚约，也该听一听朝廷的意思。”

    韦昌祺不接茬，转而说道：“说到朝廷，今日怎么不见昭王？顾命大人可是嫌弃我们征西王府一群残兵败将，不愿来天龙寺相见？”

    荣世祯说道：“昭王正在云南静养休息，绝不是轻视征西王府。”

    韦昌祺忽然停住脚步，说道：“小王爷，你我亲如一家，今后休戚与共，有些话我不得不问。听说你和摄政王一向亲厚，近来偶有龃龉，是否是为了昭王？”

    荣世祯回身望向他，说道：“韦王爷有何赐教？”

    韦昌祺说道：“云南西北远离京城，几百年来自给自足，何等安乐逍遥？无为而治便是上上之策，又何苦自寻烦恼掺和京城纷争？如今你把昭王放在云南，平白惹得一身麻烦——”

    他见荣世祯面有不虞，又道：“就算不论私利，只看大局，昭王一个顾命大臣，成日躲在云南太平享福，还怎么顾命？顾谁的命？他职位可比你高啊，以后云南西北一切大事，到底是他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