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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背叛 (第2/2页)
吻了吻他的脸颊,看向地上那本书,微微眯了眯眼。 睡前,黎有恨又开始发烧,高热把身体里的酸痛激出来,人要散架似的,躺在床上一个劲儿掉眼泪。退烧药吃下去,睡了一阵又惊醒。 樊寒枝点了支安神的冷香,守在床边陪他,隔一阵就换张冷毛巾敷在他额头上,他才渐渐安静下来,有了困意。只是睡着后还是做噩梦,张鸿影和方月轮番出现,那篇论文中的字跳出纸张来,气势汹汹地往他脸上蹦,那本书,山似的把他压在下面,直压得五脏六腑要炸开来一般的痛。 从梦魇里醒来,浑身都湿透了,樊寒枝睡在他边上,呼吸很沉。他安静躺了会儿平复心绪后,轻手轻脚下床,到书房去捡起了那本书,摸着黑在抽屉里找到一只打火机,把那书点燃了。 起先是很小的火苗,渐渐大起来,把封面上“烈焰”两个字烧了一半,他把书扔进垃圾桶。 那边房间里,黎有恨下床的时候樊寒枝其实有所觉察,以为他只是去厕所了,心思有些惰怠,多躺了一会儿,半梦半醒间忽然闻到一阵烟味,心头一跳,立刻清醒过来,循着味道跑到书房,看见黎有恨蹲在垃圾桶旁,火光从他下颌底下往上照,他眼角往下扫着,睫毛的暗影就落在了颊上,颤颤巍巍地晃,仿佛在火焰里挣扎,他整张脸也是通红的,好像下一秒整个人要燃起来,从头烧到脚。 樊寒枝僵立在门口,嗓音沙哑,微颤着,喊:“恨儿。” 黎有恨像被吓着了猛地一抬头,看见是他,又把脸转过去对着那火光,伸出手去摸那没烧着的另一半书页,细白的手指躲着火,提起书本一角翻了个身。做完这些才站起来,三两步扑进樊寒枝怀里。 樊寒枝握着他留有火焰余热的指尖,开了走廊里的灯,捧着他的脸左看右看,眉头紧皱,骂道:“怎么总要做些这样莫名其妙的事情!书扔了就算了,实在不解气撕了也行,烧它干什么!站得那么近,出了事怎么办?” 他缓了口气,心头火压也压不住,甩了他的手,去卫生间装了小半盆水来,把火浇灭了,又把抽屉里所有打火机收了起来,出了书房看也不堪黎有恨,径自回房。 黎有恨在后面带着哭腔一声声地喊“哥哥”,他只当没听见,躺在床上等了半晌,不见人跟过来,心烦意乱的,还是拿了毯子和枕头出去了,在客厅沙发找到他,抱着他一起躺下了。 黎有恨蜷在他怀里抽抽噎噎地哭,说害怕,又说不明白害怕什么,额头还是guntang的,烧糊涂了一通胡言乱语。他又去找了退烧药喂黎有恨吃了,轻轻柔柔地吻他,拍着他的背哄他睡着了。 一病好几天,黎有恨一直没去上学,期间张鸿影不断地打电话来,有时一天打四五个,导致他一听见手机铃声就心惊,后来干脆把张鸿影拉黑了。樊寒枝开始在睡前点些助眠的香,睡是睡得着了,白天醒来总觉得更加倦怠。 某天樊寒枝下班回来,搬进门好几个大纸箱,一个箱子里是新买回来的碎纸机,另外的装的全是从张鸿影那儿拿回来的文件夹,随便翻一本就有黎有恨的照片,写日记一样写着每次去做心理治疗时的谈话,有几本是十多年前的,翻开来扑面的霉味,纸张全黄了,上面记着的一些事情,黎有恨自己都忘了。 另外还有一只U盘,里面是这么多年所有的录音文件。 黎有恨把那U盘用凳脚砸碎了,其余文件一张一张纸全扔进碎纸机里碎掉。 只是那论文和那本书是撤不掉也毁不了的,黎有恨一直惦记着,病虽然好了,人还是恹恹的,有时坐在餐桌上,莫名其妙就要掉眼泪,或是发脾气,怒火也来得突然,念念叨叨地把张鸿影和方月翻来覆去地骂。 出了这样的事,再要信任另外一个医生怕是很困难,黎有恨也确实很排斥再去做心理咨询,樊寒枝考虑后打算请国外的医生,只是这样相隔两地接洽起来很是麻烦,最后决定等过两个月暑假的时候,带黎有恨到加国去了再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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