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4) (第2/2页)

要左转。」

    周道珵点头。

    刚转进另一条街，突然几滴水珠子落下来，很快在柏油路面留下印子，下雨了。雨势一下子非常大，我和周道珵只好跑起来。我住的地方不算远了，可是等我们跑到公寓楼下，身上还是都Sh透了。公寓楼下的路旁停着好几部汽车与机车，路灯在巷子口，这里光线暗淡，房东在大门装了照明，有人走过去，立刻发亮。我身上的水沿着手臂不断往下淌，为了拿钥匙，背包内也Sh答答了。我开了门，掉头去看周道珵。他发稍挂着水点子，滴滴答答，身上的衬衫因为Sh透了，十分服贴，显出分明的曲线。他用手抹掉脸上的水，往我瞧来。突然我觉得自己好像窥见了什麽秘密，心慌意乱，简直不敢看他。

    我连忙转了回去，只管往前走，经过一排信箱，再过去上了台阶就是电梯。它正好停在一楼。我住六楼，是加盖上去的，电梯到不了，必须上五楼之後爬楼梯。通往顶楼的只有一道铁门，另外加锁，只有我和房东有钥匙，除外不会有人上去。

    乘电梯时，我极力避免去看周道珵。

    周道珵站在一角，始终维持安静。出去後，周道珵看看左右，我开口：「还要上去，只能走楼梯。」

    周道珵道：「顶楼？」

    我点了点头，先一步上楼。周道珵在後面跟了上来。

    我开了铁门的锁，推开它，外头充满Y冷的空气。雨点砸在铁棚子上，一阵硑硑砰砰。靠外摆放的一地的盆栽被雨水反覆浇了好几遍，现在非常委顿的样子。我住的套房就在走道尽头，透过窗户看进去黑漆漆的。我用了另一把钥匙开门，打开前有点犹豫起来。也还是开了，又开电灯，整个房间马上一目了然，中间一大张床，桌子椅子，靠墙的柜子与带镜面的桌台，一部小冰箱。这房间平常看没什麽，现在竟有种寒酸。

    我有点难为情，还是回头去看看周道珵。

    周道珵没有说话，他走了进来，四下望望，才道：「你自己住在这里？」

    我道：「嗯。」我看看他，犹豫地问道：「你坐一下吗？」外面大雨，但是我也可以把伞借给周道珵。却这样问了。

    周道珵点头。我转身去关门。听见周道珵道：「你单独住在这里不危险吗？」

    我便要回答还好，顿时记起之前的对话。顿了一下，改口：「这里不会有危险。」

    周道珵道：「不一定，总也会有危险的时候。」

    我随口问：「什麽意思？」

    周道珵声音低低的：「除非是因为你自己把危险带进来。」

    我震了一震，刚刚生出戒心，周道珵在我背後，就按住了我的肩膀，他把我的身T扳过去，b我面对他。上过两次床，也有过几番交谈，到现在看他的样子，还是彷佛蒙着一层Y影，面目模糊。随便跟谁谈话，三言两语也能够稍微m0索出来对方是怎样的人，譬如大方温和，或者拘於小节、又或脾气不定……然而他无法归在任何的类别，他是神秘的，让我无从捉m0。我完全不知道他究竟怎麽想。

    周道珵低下头吻我。我动也不动，但是也没有把他推开，僵住了，可是心脏跳动十分剧烈。我两眼睁睁地看他，他用舌头顶开我的嘴，g住我的舌头。我马上呼x1急促起来，稍微一动，他的手圈到我的脖子後面，抵着我的脑袋。他另外的手解起我身上Sh透的衬衫扣子。他松开我的嘴，看住我，用微微气喘的声音说：「冷不冷？」低而含糊的，像一种g引，化成野火烧进我的内里。我彻底软化下来。

    本来也不是没有料到发生这种可能X，要真是想避免，就不应该答应周道珵送我回来。可是面对他，意志就没有用，根本无法强y。这样一次次地接近，就算不把他承认的接近我的理由当真，此刻也不得不信。他整个这样热烈。他贴着我，他的衣衫冷的，我忍不住哆嗦，两腿发软。他把我搂紧。我闭上眼睛，两手简直熟练地抱到他身上。

    外头的雨彷佛下了进来，四处cHa0Sh，糜烂。亲吻也有种黏糊的味道。周道珵与我始终紧贴在一块。我和他，在窄小的房间，往最堕落的一面跌了进去。要真是能够完全沉迷於快乐，也就好了。越堕落，我感觉埋藏心中一段恐怖又涌上来，立刻非常刺激。那痛苦使我更紧地抱住周道珵。他朝我压下来，他轻轻吻我，托住我的身T，打开我的腿。他的yjIng往我的身T挤进来。我皱起眉头，大概他看见，动作停了一停。他凝视着我，一言不发，眉目隐约柔顺，可是一看，神气又有些冷漠的味道。他头发凌乱，额头上有一滴汗水坠了下来，附着在我的脸颊一块皮肤。我撑起身，一手g住他的脖子，凑上去亲吻。他往前动作，不怎样激烈，简直温柔。

    突然我心里生出一GU从来没有过的酸楚。我闭上眼。这一阵包围住身T的热意始终清晰。周道珵吻我的面庞。我极力地抱紧他，心跳无b剧烈，深深克住心中一层恐惧。我自愿跟他一块进入那未知的昏暗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