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变_章二十四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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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二十四 (第2/3页)

她也只愿他前往南郡。

    听得此言,萧镇佯作纠葛,良久后才似痛下决心般,无奈回道:“既是如此,孩儿听母亲的便是。”

    杨妙因即刻转悲为喜,攥着萧镇的手道:“你一向有主意,娘知道你既肯同娘说这些话,心内便已打定了主意,我是硬劝不得的,幸好你还肯听娘一句劝,不去那遭罪的地方。”

    她面上虽不似先前抗拒,但心内还是万分不舍,萧镇便陪着她说了许久的话,待屋外天光大亮才起身告辞。杨妙因轻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道:“既要出家门,总也不会这般紧急,还是再拖你秦叔打听打听战况为好。”

    萧镇并未反驳,只道一切都听母亲安排,待出了厅房,才换了一副神色。他面上颇显严肃,心内也不知在思量何事,在房门外站了半晌才起步回了自己屋中。

    甫一推门见沈念仍在酣睡,萧镇心中不由渐起疑惑,他走近床榻,用手背贴了贴沈念额头,却也未觉此人有甚病恙,不免皱眉道:“怎么还不醒?”

    他这厢话音刚落,便见沈念皱了皱眉头,萧镇凑近唤道:“禄郎?”

    沈念缓缓睁开双目,双眸却无半分惺忪之色,反是一睁眼便直直盯着萧镇。萧镇见状打趣道:“莫非是睡傻了?可还认得我是谁?”

    不料沈念果真伸手碰了碰他的脸,低声问道:“……你是谁?”

    萧镇一愣,皱眉不悦道:“何来此言?”

    沈念缓缓别开眼去,默然许久才笑道:“玩笑之言,莫非仲亭真信了?”

    眼见萧镇面有不悦,沈念便支起上身挨近他胸膛,含糊说道:“仲亭既要去边塞,近日内可要将漳邺事务详作打点。”

    萧镇低头看了他一眼,只觉沈念醒来后便心不在焉,说话时也是有气无力,他心中直觉不对,却也只当沈念是心系亲朋,不愿随他而去。思及此,萧镇心内隐隐有些不快,便伸手虚揽其肩,试探道:“此皆小事,反是禄郎为家中长子,一向得爹娘偏爱,如今要随我同往南郡,不知沈叔会否应允。”

    说话间,他的视线始终落在沈念面上,却见其仍在发愣,反应了片刻才回道:“不论爹娘是否应允,我都会随仲亭一道。”

    萧镇闻言却并不满意,他见沈念依旧神色怔怔,心中忽起一股恼意,便故意低头在他面颊处轻轻摩挲,出言暧昧道:“我听禄郎之言,倒似要与我私奔一般。”

    怀中之人闻言一僵,萧镇还欲再出言相戏,却忽觉手腕叫其紧紧攥住。沈念坐直身子,捏着萧镇的手问道:“我待仲亭本就是男女之情,如今愿舍弃一切同你前往南郡,如何比不得为情私奔?”

    他言语虽是凶狠,一双秋瞳却已泛起雾气。

    眼见沈念又似往常般胡搅蛮缠,萧镇心内反是一松,笑道:“哪有人以私奔作比,却还反以为荣的?”

    沈念咬牙:“你不承认,便是不愿同我好。”

    萧镇无奈道:“我承认便是了,你快些起来洗漱……”

    他这句话还未说完,沈念便已扑了上来。

    “仲亭,这可是你说的!”他紧紧搂住萧镇,“我只有你了……我只有你了……”

    “何来只有一说?你若是舍不得爹娘弟妹,怕遭他们阻拦,那再由我登门相劝便是,何必这般哭哭啼啼?”萧镇只当他孩子气,又拍了拍沈念背脊,却不料此人搂得死紧,竟叫他一时也挣脱不开。萧镇哭笑不得,只能由得他嚎哭半晌,待到沈念哭得累了稍卸力道,他才趁机同沈念分开。

    眼见沈念满脸泪渍,双目红肿,萧镇心中却莫名一动,他摸了摸沈念湿漉漉的面颊,不由轻哂道:“又不是姑娘家,哪来这许多泪珠可掉?好在只叫我一人瞧见,否则出了门免不了叫人笑话。”

    沈念忿忿瞪了他一眼,可一番嚎哭之后,他心内也不似原先苦闷。说来,他本就是得过且过、及时行乐的性子,而且往前也知道孟涯心思甚重,难动情爱,虽说此番受那人欺骗心中大恸,可到底不能狠下心来一走了之。

    沈念咬了咬牙,总算下定决心,暗自言道:不论天霖有何打算,我都不能在此刻离开仲亭。我费尽心思才得他真心相待,又岂能因他人之言而舍弃姻缘?况且……沈念抬眼看了看萧镇,他往前虽也明白,但直至此刻才敢在心内说明:况且仲亭不是那人,他不会骗我,他决计不会骗我。

    沈念至此才回现笑意,听了萧镇的话自塌上起身,只是动作甚为缓慢,显是不愿太早离去。带至一切收拾妥当,正巧听了外头杨伯来唤,道夫人亲自下厨,邀沈念留下吃饭。沈念听罢自然欢喜,边推着萧镇出门,边朝他道:“既是杨婶婶下厨,我自然得留下,待用过了午膳再走罢。”

    萧镇无法,只得由着他来,哪知沈念用过午膳又拖延了许久,就是不肯离开秦府。无奈之下,萧镇只得亲自送他回府,哪知在回去的路上,沈念也是时不时望向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萧镇不知他心中所想,开口直问道:“禄郎往前也不似这般黏人,为何今日如此?”

    沈念眨了眨眼,反问道:“往前同仲亭在一块儿,皆是以兄弟相称,似这般心意相通,却还是头一遭,难不成仲亭不想同我多待些时刻?”

    萧镇哑然失笑,正巧二人已走至沈府门口,萧镇不愿多做打搅,便道:“往后多的是见面时刻,我只怕禄郎多见厌烦。”

    “怎会?仲亭又打趣我!”沈念急欲辩白,可见萧镇不愿多留,自己也怕再多纠缠惹他心烦,饶是心有万般不舍,也只得就此分别。

    他低垂着脑袋朝萧镇挥了挥手,却不见眼前之人有所行动,再抬眼时,却见萧镇往前一步,反是挨近了许多。沈念心中砰砰直跳,转头看了看四周,好在周侧空无一人,他才敢抬眼望着萧镇,开口道:“仲亭还有何话要说?”

    哪知萧镇只是静静看着他,而后低下头轻轻吻了吻沈念的眼睛。

    沈念吓得一动不动,直到听见萧镇轻笑了一声才敢睁开眼。

    他在原地晃神许久,眼见萧镇的背影消失不见,才垂头丧气地回了家中。只是萧、沈二人谈情之余,却都未觉四周安静得有些古怪,待至沈念回府之后,才有行人自一旁缓步走出。只是此人长发披肩、行动古怪,虽叫人瞧不清面容,但若单从身形体态看来,却与沈念极是相似。这人在沈家宅院前站了许久,而后缓缓摸上了原先藏在袖中的佛珠,转瞬之间又不见了踪影。

    而沈念一进家门便见三弟沈思在院中背书,他面朝墙壁,口中咿咿呀呀的,倒是十分认真,便连有人进门也不曾发觉。沈念见之有趣,便出声唤了一句,才见三弟扔下书册往自己这面跑来。

    “爹、娘,大哥回来啦!”

    扈茹娘闻声自庖间而出,见了沈念先是宽慰一笑,接着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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