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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这才是男人 (第2/2页)
睡得安稳些,他就这么盯着他的脸,想一次看个够。 盯着那张脸五分钟后,徐飞的眼神开始不老实了,视线从脸滑向喉结,然后是微微敞开的衬衣里…… 突然,周一凡像被噩梦惊醒一样,浑身颤抖了下,猛地张开眼就迎来徐飞差点撞上来的大脸盘子。 徐飞也被他吓了一跳,慌忙松手。生怕误会他急忙说:“是你自己靠过来的!” 周一凡坐正身体,低头揉起了太阳xue,他又梦见了那片追着他跑的黑夜,与以往不同的是,在那片黑夜里那个看不清脸的女人在笑,像王丽云的嘲笑,又像妻子的苦笑,笑得周一凡毛骨悚然。 “做噩梦了?”徐飞问。 周一凡只喘气,就在一瞬间他做出了一个决定,他说:“我想把住的那栋房子卖了,当初我连买地一共才花了30万,不知道现在定多少价才能快速出手。” 徐飞没跟上他思路,一脸疑惑:“你把房子卖了住哪?” “随便。”周一凡打算把自己逼上绝路,赌上最后一把。 徐飞和周一凡相处的这段日子里,他也摸清了周一凡的脾气,想到了就一定会做。但在这个小镇上卖房子可是件大事,要么是飞黄腾达了,要么是穷困潦倒。 徐母脑子还算清醒时,和徐飞说过想把房子和农田都卖了,这样徐飞就有钱念书了。到时她寄住亲戚家,徐飞就住校。 可娘俩跑遍了为数不多的亲戚,没一个愿意收留徐母的,即使徐母说我不会白住的,我会帮你们洗衣做饭,做什么都可以。可亲戚们都知道她精神有问题,留她就相当于把一颗定时炸弹放在身边,没人愿意做冤大头。 徐飞不忍心看自己母亲这么低声下气求别人,更受不了她变成像在新城捡垃圾吃的流浪汉那样,不管房子多破,好歹有个遮风挡雨落脚的地方。 在徐飞眼里,卖房子的钱可是一笔巨款,他问:“那你打算怎么用那笔钱?” 可周一凡似乎没那么多顾虑,他说:“和你去山上摘红薯时,我看见山的另一边都是空地,前面还有条河,背山靠水,我打算都买下来种白玉春。” “啊?!”要不是周一凡沉着冷静的样子,徐飞还以为他醉得不轻,“那些地怎么买?都不知道是谁的。况且后面都是树林了,你又没地方住……你、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早一无所有了,还留着条见不得人的底裤干嘛,干脆全他妈扒了,我就不信种不出那玩意儿!” “可是……” 周一凡轻笑:“明天开始有事干了。” 徐飞难得脑子转了快点,说:“要不你住我那?” 周一凡愣了会儿,说:“那可不行,耽误你谈恋爱了。” “不是的,我没谈恋爱。秦文说话就这样,喜欢添油加醋,我……” “别在乎这种小事,睡哪不是睡,”周一凡打断道,“明天开始我负责卖房买地的事,你把种子、肥料准备好。” 徐飞叹了口气,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口气叹得有多么老成,紧接着他很自然地感慨道:“周一凡啊……” “王伯上身吗?”周一凡犀利地瞥了他一眼,“这事就这么定了。” 奔波了三个月,周一凡终于把事情搞定了。 他以35万的价格卖出了三层楼房,因为里面有他花几千块淘来的二手家具,卖之前他特意打扫了卫生,写着欠条找油漆工把家具刷了遍新漆。同时,他和中介达成一致,对外开价40万,他只要35万,至于最后价格如何,就靠中介的三寸不烂之舌忽悠了。 钱是最大的动力,好几个中介为了赚差价大力推这套楼房,在售楼信息处挂了短短两个月就卖了出去。 拿到钱后,周一凡找当地的土地管理部门签订了土地转让合同。吃一堑长一智,为此他还测了土地的酸碱度,选了块沃土。以每亩1000元一年的价格租下了100亩地,花费10万。 然后,他雇人搭建大棚,主棚五个,再搭配数个小棚,开好排水渠道,这样就能最大程度地减少冰冻和暴雨的影响,材料和人工花费了2万左右。 剩下的就是播种了,这么多地,靠人工已经不现实了,播种机,洒水机一辆辆从小镇运到山的另一边。最后就是水电的问题,周一凡花血本买了台5万的柴油发电机,还算差的那种,这么一算刚进口袋的35万,还剩一半。 而他这番大张旗鼓的卖房、买地、搭棚,引来不少村民的议论,只有徐飞知道他是在放手一搏,于是闲言碎语满天飞。 他去镇上签订合同时,有人当着他面说:“这人呐,真是变得快呐。有钱买地咋就没钱给自己亲爸看病呢?” 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对付这种人周一凡得心应手,他说:“既然你这么有善心干脆认他做爸得了,这看病的事就靠你了。” 那人觉得被冒犯了,气得吼道:“有点臭钱了不起啊!” 一说钱就勾起了周一凡的伤心事,他反讽道:“我可没钱,我得好好努力才配得上你这句话啊。” “神经病!” 周一凡见他骂骂咧咧走了,没当回事儿,签合同才是正事。 然而徐飞这边进行得并不顺利,他培育的种子根本不够,于是去镇上收购白玉春的种子,但没人愿意卖给他。找王伯打听后,才知道那些谣言再次把周一凡妖魔化了,连他一起都变成了眼里只有钱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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