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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第2/2页)
鲜。余沙想,难道这人还想强行进来不成。 他挑眉看过去,语气已经有些不善:“客官?松松手?” 那黑煞神唇抿得很紧,半晌开口:“……我不认识路,昨晚到现在,只找到你一家开了门的客栈。” 他这么一说话,早先冷y的气质去了一半,倒显出一点局促来。 他见余沙犹豫,又打量着自己的衣着,想了片刻,知道或许是自己身上太脏,余沙怕让自己进去W了门面,便开口:“我可以不进去,要几个馒头就好。” 他这样一说,余沙反倒犯难了。 余沙这人,用他妹子旬二的话说,就是天下第一的吃软不吃y。今日这人要是非要进来,他能跟这人一直闹下去。可没说两句,对方先服了软,余沙反而说不出拒绝的话了。 余沙看看日头,现下倒是还早,这街头巷尾的没几户醒着。这边是凭春坊的地界,三教九流混迹的地方,不是赌场酒肆,就是秦楼楚馆。这人在这地界乱逛,等那帮妖魔鬼怪都醒了活动,保不齐被骗到哪儿去。 帮他一把,就当行善积德了。 这般想着,余沙侧开半个身子,把门让出来,示意那人进来,开口:“既如此客官就进来吧,客房在楼上,小本生意请不起人,洒扫还请客官自便。吃食要在哪儿用?大厅还是客房?” 那人没想到余沙忽然变了态度,有些奇怪,却也惊喜。微微颔首,说了声谢谢。又说在大堂吃就好。 余沙把那人带到柜台登名拿钥匙,许久不用了书页都泛cHa0,写字洇墨严重,写好之后只能依稀辨认出名字。 余沙瞧半天,认出对方写的是关澜两个字,有些好笑,这人看着这么脏,又是个男子,名字倒是娟秀。 他给关澜收拾了个桌子出来,指了厨房间里能洗漱的地方。又从随便提了壶隔夜的冷茶出来。 “灶还没烧,馒头要等些时候,请担待些。”余沙说,倒是也不担心这人嫌他怠慢。 关澜也并不挑剔,摘了斗笠,略洗了洗手,就在桌旁坐下了。 这么片刻的功夫,外面又开始下起雨来。 余沙听见雨声抬头望了望,皱眉道:“晴了两天,这就又下起来了。” 关澜也看门外渐渐变大的雨,也开口:“谷雨之后就一直在下。” 余沙听了,斜睨他一眼,说:“客官记得清楚。” 关澜没有接话,拿过茶杯喝水。 余沙知他似乎不愿多谈,便也作罢,去厨房烧灶热馒头。 此刻店门只开了一扇,外面天泛白,视野受限,只能看到对街的人家,可若是越过楼房望去,远远地能看到金盏阁背靠的锦亭山。 关澜看着那门外的一方世界,觉得原本被内力隔着的寒气慢慢渗入身T。 他是前几日才知道余少淼Si了的。 一月前,谷雨,他行至扬子坡附近,盘缠用了泰半,又因暴雨,道路被洪水冲垮了几处。便没有急着往漓江方向走,留在扬子坡帮农户清除肆nVe的野猪。不想盘桓了近一月,关家传信的鹰到了。 那鹰脚上绑着红蜡封着的条子,关澜拆开看,就五个字。 余少淼身Si。 自从知道了这Si讯后,他身T像是燃着什么火一般,烧着他一刻都等不及地往漓江这里赶。 如今终于到了,却又变得恍惚起来,不知是来做些什么的。 余沙端着馒头出来,馒头冒着的热气似乎吹散些暴雨的寒凉。 关澜侧过头看那馒头发呆,余沙见他反应这么慢,又疑惑起来,问到:“客官?不趁热用吗?” “你……”关澜嘴动了动,先是犹豫,后又还是开了口:“我听说金盏阁的余少淼Si了,是真的吗?” 余沙心里咯噔一下,去看关澜的脸。发现这人只是问话,眼睛还看着桌上的馒头。 感情这人是收到了金盏阁放出的消息,跑来给余少淼奔丧的。 余沙知道了他的目的,倒是放松了一些:“大约是真的吧,金盏阁放了讣告出来,这都一个月了,传的沸沸扬扬的。” 关澜皱紧了眉:“不是放了讣告,人就一定Si了的。” “……也是。”余沙忍住笑,心说这人还挺执拗,附和道:“兴许他还活着,在漓江的什么地方藏着吧。” 他这话说的敷衍,关澜也不在意,伸手拿了一个馒头掰开,继续发愣。 他此时已经把斗笠摘了,脸上还是脏的,依旧看不清容貌。却能感到这人周围气压极低,一双形状极为好看的眼睛沉沉地看着手里这个掰成两瓣的馒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悲戚。 原先只是顺手积德,此刻余沙却突然好奇起来,不知这人到底什么来头,又和余少淼有什么关系。他此刻的情绪不似作伪,却不知来处,让人困惑。 “客官与那余少淼有旧?”余沙问。 关澜发着呆,倒是被这句话点醒,抬头看了余沙一眼,又低下头,微微垂下眼,闭了一会儿,又抬头继续看向门外金盏阁的方向。 他身上忽然有了一种并不外露的肃穆,浅浅的,却让人有些无法消受。 半晌,关澜才慢慢说:“他于我有恩。” 说完,他好像被唤醒了一样,拿着馒头,麻木地啃了上去。这几日来他都没吃什么东西,又一直用着轻功赶路。其实已经差不多到强弩之末。 哪怕已经疲惫到极致,他还在自以为清醒地盘算着后头的事。 若余少淼没Si,他自是要弄清其中关窍,把人找出来,确认他没事。若是他真Si了,自然知道他为何青年毙命,如果此间有Y谋,自然也要替他讨个公道。 关澜一边想着,头越来越沉。等到余沙听到咚的一声回头看时,他整个人都倒在了桌子上。 余沙这下是真的被吓个好歹,以为自己错拿了用来药老鼠的馒头,害了一条人命。忙不迭地跑过去探关澜的鼻息。 幸而发现关澜还在喘气,余沙这才放下心,慢慢查看起关澜的情况来。 关澜趴在桌子上,呼x1悠长,像是只是睡熟了。 余沙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一眼。 这人钱还没付呢。 余沙看着这人就觉得头疼,累成这样,坐着吃东西都能睡过去。可想而知他现在泥地里钻出来一般的尊容是怎么弄出来的了。必定是冒着暴雨连夜赶路,披星戴月,现下总算是撑不住,晕了过去。 余沙叹口气,认命一样地上前把关澜搀着,扶了起来,半背在身上。 关澜身量高,自然也沉,余沙看了看二楼的楼梯,思考一秒,转道去了后院。 这人悠长的呼x1落在他颈边,有些暖暖的痒。余沙看着他这么疲惫的样子,也没功夫心疼自己衣服是不是被蹭脏了。小心地把人扶着往后院走,同时在嘴里骂骂咧咧。 “真真什么狗P金盏阁主,Si了还这么能作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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