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上车吗。) (第3/3页)

死扣住，明显不打算善罢甘休。

    “上车吗？”

    如今她这样松了口，苏宁菲也终于稍微放了点心下来。

    那是一辆通体纯黑的车，只有车头上的满钻飞翔女神闪烁着醉人的光芒，在落雨的冲刷下，惹人心怜。

    作为和舒桥一路从高中走过来的朋友，苏宁菲比任何人都明白，那台车对于舒桥的意义。

    舒桥晃了晃纸杯里的剩下的大半杯茶，微微皱了皱眉，已经预感到对方接下来的话语。

    “真到了那一步，我会考虑卖车或者抵押的。”舒桥终于回过神来，笑了笑，“当然，也说不定会开口问你借钱。”

    她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想起这件事和那个人了，却不料今天竟然连续两次念及，倒像是什么奇怪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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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此刻，这片不大的车库空间里，更能吸引他目光的，却是另一台车。

    说话间，舒桥已经到了目的地。

    康斯坦茨的这条街不允许鸣笛。

    他的车无论在哪里都很显眼。

    “舒桥？原来你在这里。我找你好久了。”

    她要收回视线的时候，那台劳斯莱斯魅影却竟然就这样，径直停在了距离她不过三五步的路边。

    车窗缓缓降下。

    ——距离她的手指只有咫尺。

    电梯直达车库。

    中年女人顿了顿，却又让她稍等片刻，她很快折身，用一次性纸杯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她：“小心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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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刹那，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模糊。

    清晰的不仅是那张脸，还有她此前以为是幻觉的低沉引擎声。

    他话才说了一半，路边却突然有了几声车鸣。

    仿佛那个夏天还没有离开，也永远不会离开。

    是给她连发了16条信息……不，现在应该是23条信息的那位陈姓学长陈乐意。

    她陷入回忆的短暂沉默却被陈乐意误解。

    这样的天气下，纸杯里的热气蒸腾得很快。

    她长得明艳，这样带着薄怒的时候，竟是有种灯火璀璀摇曳的美。

    舒桥猝不及防与对方短暂对视。

    她越是不置一词，他越是想要强迫她为他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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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雨天，湖面笼罩着一层雾气，让人恹恹地提不起什么精神。

    和完全陌生的语调。

    陈乐意撑着伞，也算是身姿挺拔周正。

    以为是她在看到了那块表后，意识到了自己的财力，开始悔悟自己此前对他的不搭理。

    否则舒桥怎么偏偏在他周身最贵的地方看了看呢？

    起码完全知晓那一枚车标价值的舒桥，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将展翅的女神按回车里。

    雨比之前更大了些。

    有两封邮件同时涌了进来。

    显然是觉得，流言不无道理。

    她满怀希望地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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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她收到的第二十八封婉拒了。

    下意识退了半步。

    她捏着纸杯站在街角，再次垂头看向手机。

    她的预算最高只能拿出三百五十欧。

    念及至此，陈乐意深吸一口气，努力耐心道：“舒桥，刚才是我太心急……”

    舒桥仰头看向对方，抿了抿嘴，很认真地道了谢。

    风衣一角突然映入她余光的时候，舒桥愣了愣。

    她的手在热茶下恢复了知觉，才刚刚抿了一口，让五脏六腑都感觉到一丝温度，身后却有一道声音响起。

    眼熟。

    她买过一块一样的，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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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乐意已经到了她的近前，微微俯身，一手搭在了她行李箱的拉杆上。

    舒桥的脸上难掩失望，却依然礼貌道谢。

    “你——！”陈乐意怒极，抬手擦去脸上的水，才要说什么，却被舒桥一眼打断。

    果然，下一刻，陈乐意压低了些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舒桥，事到如今，就不用再装什么清高了吧？谁还不知道你那点儿破事？被包养过就认清自己，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少他妈还在那儿待价而沽，给脸不要脸！”

    原因很简单。

    好似她便是浊世中唯一的清醒。

    ——好巧不巧，恰与陈乐意刚才故意露出来的那块，一模一样。

    “是要租房吗？”台阶上，一身工装的中年女人抱歉地摇了摇头：“除了月租八百欧以上的房子，我这里没有其他房源了。”

    若非常年处于某些环境里，哪能对这些身外之物这么敏感？

    她的动作微顿，很快分辨出了声音的主人，神色难免有了一丝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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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瞬，不仅是舒桥，半条街的人都下意识看向了声源处。

    用的还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赚来的钱。

    商时舟的所有动作都停了下来。

    也正是她这样的神态，才激起了陈学长的征服欲。

    几乎要沦为车里那人的背景色。

    男声沉抑微哑，听不出太多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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