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爱之人_口口犯_01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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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口犯_01 (第1/1页)

    潘家所有人都有出席葬礼,在葬礼开始前,他们相约在阿嬷家讨论事宜,包含财产继承、债务继承、子nV以後是要待在nV方娘家还是继续住在潘家、潘父的Si因该如何交代、灵骨塔要买在哪一个位子、潘父有没有什麽朋友,该不该邀请他们出席葬礼。潘父不负责任,在世时就制造一些麻烦事,在他Si後依然如此。

    兴许是出於向心力,这家族竟然团购订了同款的衣K,大人小孩都穿相同的白衬衫,nV生的是七分K,K尾有荷叶边,男生则是七分折口K,衬衫摆露在外,是简单素雅的款式。

    到货的衣服用一层层塑胶袋包起来,并在外面贴了一张便条纸用以标示尺寸,所有小孩蜂拥而至急着拿走衣服,潘怡萍看着小孩们争先恐後相互推挤,便出来接手这项分衣服的责任。

    「这包是小孩的衣服,M号!谁是穿M号?」

    「我哥哥的!」潘紫芸说,她拿走衣服,跑回小房间。

    「mama,这件也要烫。」

    「好,放旁边。」潘母熨平衬衫,水气沾在上头,烫完以後衣服又温又Sh,潘母把熨斗放回铁架,把衣架重新套进领口後,拉住衣摆整理衬衫,她抬头对在看电视的潘禾青说:「青青,帮忙挂一下衣服。」

    「嗯。」潘禾青把遥控器丢给潘紫芸,挂完衣服以後走回潘母身边替她把剩余的塑胶袋拆开,把K子摊开整齐叠挂在旁边的椅子上。

    「你去外面看一下有没有阿公阿嬷的衣服,他们刚从金山出发,晚一点就到了。」

    「好。」潘禾青点头。

    潘母看着他走出小房间,房门轻轻被带上。

    潘禾青在发现屍T那天以後,一直维持这副模样,要他做什麽他都会乖乖去做,跟他讲话时,他也会有反应,尽管都是一两个字,但至少会表示他有听到,只是潘母想看到更多,就算是生气也好、难过也好,只要除了平淡以外的情绪都可以,潘禾青越是沉默潘母就越是自责。

    直至昨晚,潘母都待在金山老家,因为她不晓得潘父会不会兑现那句警告,会不会某天就突然冲进来她家杀个片甲不留,她夜不能寐,眼睛一阖上就会想到差点被烧Si的那夜晚,只要小小的动静都能让她立刻从床上惊醒,她就像一只反应过度的猫,光是三公尺远的脚步声都足以构成立刻逃窜的理由。

    潘母竭尽所能隐瞒这件事,她是基於恐惧才这麽做的,都是因为那个男人发下的通牒,潘母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C控的傀儡,就算那双魔手离开了,绑在她身上的线却从未断过,这条线连接了她和潘家,不单纯是解除婚姻这种轻而易举就能松开的结,是更为复杂的──亲情的Ai恨纠葛以及血脉的束缚。

    潘母必须顾及潘禾青兄妹的感受,她想给他们一个健全的家,这个家的成员需要有四个人,爸爸mama哥哥meimei,一个都不能少,她看过潘父耽溺毒品前的样子,就是因为看过那样子,才有了潘禾青和潘紫芸。

    那都是美好的,就像刹那的烟花。潘父认真工作,打拼赚钱想把孩子都接到身边,他说过他Ai他们所有人,Ai潘母,Ai潘禾青,Ai潘紫芸,当时他说出这些话时,潘母在他的眼中看见前所未有的真挚,他握着她的手,告诉她距离一家四口完满的日子不远了,潘父这麽承诺过。

    纵使潘父是个幼稚的人,却也有专属於他的认真,他的好与坏并行存在,只是不知是从哪天开始,染上的毒瘾失衡b例。

    在潘母还不知情时就看过他大半夜不睡觉,独自坐在客厅,时而起身走动时而躺回沙发,他看起来焦躁不安,潘母原以为那是源於经济压力,无过多思索。

    潘母总觉得事有蹊跷,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因为潘父白天依旧搓着面团做麻花卷,下午去送货,晚上回家,有时候会出去打麻将,他的生活一直都是如此。

    T0Ng破假象的爆点是钱,潘父说送完货的钱不见了、赊帐了、存起来了、顺路拿回去给孝亲费,总有千奇百怪的理由,潘母抱持信任态度也不想撕破脸伤他面子,但後期越来越夸张,就连潘母收在保险箱里的金链嫁妆都被拿去当掉,甚至是小猪扑满都被撬开,他对钱有着疯狂的渴求,能变现的东西全没了,因为信用很差所以银行也不愿借贷,生活陷入窘迫,把小孩接回来的日子越发遥远。

    潘母在短短几天内瞬间消瘦,双颊凹陷,无力去向他人诉说更多,但就在她打算放弃所有,颓丧守在家里不出一步时,传来惊为天人的消息,当下潘母百感交集,难过遗憾後悔心痛担忧,这些面对丧事该有的情绪她都有,同时她感到解脱。

    所有人火速被招回潘家开会,一到场,那群正襟危坐的亲戚都眼巴巴地望着潘母,要求她从实招来,潘母实在是太累了,T力心力都耗竭,连吐出一个字的力气都没有。

    看着潘母不发一语,潘嬷率先出声:「我们发现他的时候,青青也在场。」

    潘母混浊的眼神起变化,眼框红了一大圈,泪水打转,她唇齿颤抖:「你、你说……你说什麽?」

    「青青看到了。」

    「他在哪里?」

    「小房间。」

    潘母低下头,憋了许久的情绪一夕爆发,她哭得很隐忍,嘴里却止不着埋怨和咒骂,一听到谩骂时,潘欣怀还说了人已经Si了不要再讨论是非,潘母没有理会,她接续讲了五天前那场火灾,说着那男人是如何在他们面前一遍又一遍点燃又浇熄,就像他一遍又一遍把潘母残存的力量浇灭,还有他那句恐吓又有多骇人,潘母就因为听了那一句话所以躲在老家时总是茶不思饭不想,当父母问起时她也觉得自己不能出声。

    所有亲戚低头自愧,他们是潘父的兄弟姐妹,对潘父抱持的感情只有不舍和惊讶,他们并没办法T会到潘母的苦苦挣扎。这家人实在是冷血至极,潘母心想,可是再怎麽样,无论是误入歧途的亡夫还是眼前这些不说话的人们都是家人,他们有坏的一面,却也同样拥有好的一面。

    潘母扶正自己斜倒的坐姿,遮盖她内心百般交杂。

    「讨论後事吧,人Si了,多说无用了。」

    这群人才如火如荼地商议後事的繁文缛节。当他们问到孩子接下来归何处时,亲戚们理所应当认为该继续留在潘家,因为他们是潘家男丁的血脉,潘母一反温顺的X格,用眼神给出回应。

    阿嬷慌乱地转移话题:「这件事等葬礼结束再说吧。」她当然希望潘禾青和潘紫芸留在她身边,因为他们两个是做为母亲的自己和往生儿子最後的连结。

    潘禾青翻着纸箱,并没有看到剩余的衣服,拉着潘怡萍的衣角,张口问着:「姑姑,这里有我金山阿公阿嬷的衣服吗?」

    「没有耶,他们不是会自己准备好吗?」

    「喔,好。」潘禾青松开手,正要走回小房间时,看到游宇路和其他亲戚坐在地上,本想叫住他,却发现游宇路和他已逐渐陌生,他和其他表弟表妹在分糖果,只有张琬玲注意到他。

    「潘禾青!」她走过来,递了一盒糖和一本心经,「给你,大人说我们要背心经,到时候念给你爸听。」

    「嗯,谢谢。」他接过,走回房内,把心经和糖果丢给潘紫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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