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回忆录 (第3/5页)

不是我本来想要的，但看来也相去不远了。抱着这样扭曲的喜悦，全身的剧痛似乎更加远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水牢里暗无天日的日子让他失去了方向感，直到一天，我突然在深夜被提出水牢，扔在父亲的面前。

    那天连月亮也没有，父亲的脸隐没在Y影里，我只看得到一双冷漠的浅绿眼眸。他沈默地看着已经不rEn形的我，不像看着儿子，而像透过我看着他自己的过去。那段他迫切想忘记的过去。

    这麽多年的漠视，我何尝不了解？对父亲而言，我就只是个错误，一个时时刻刻在提醒着他过去的错误。他身为西城城主，不愿冒着背负骂名的危险灭我们母子口，於是只能把我们养在王g0ng里，用最卑微的方式养着，彷佛我们能得到一口饭就该满足了。

    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母亲对当年的事绝口不提，我还是能从各式各样的地方听见闲言碎语。关於当年还是下人的母亲因为出人的美貌而受父亲倾心，关於父亲那些夫人们对母亲的嫉妒，关於那群nV人如何对父亲下了春药後将母亲骗去，关於母亲如何被用最不堪的方式被揭露於众人之前。成为众矢之的的她百口莫辩，曾经温柔对待的城主囚禁了她。她知道他起了杀心，却在被发现怀孕後逃过Si劫，从此成为一个杀不了却恨之入骨的存在。

    b起我那些所谓的兄弟姐妹说的话，我更相信这些下人们流传的流言蜚语。

    恐怕在父亲的眼中，我也是个杀之而後快的人。

    他就这麽看着我，直到我半埋在地面积雪中的手脚僵y的几乎感觉不到了，他才开口。

    「动手吧。」

    我被侍卫成大字型按在地上，我以为他终於要结束我的X命了。

    就当我不无遗憾但如释重负的闭上眼时，一阵蚀骨的剧痛从双手传来，b过往所遭受的任何一次酷刑还痛上几百倍，我的意识只坚持了几秒就陷入了一片黑茫。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感到十分的意外，我居然还能睁开眼睛，这是我想也没想过的事情。

    我开始打量四周的环境，我躺在一张床上，整个房间空荡荡的，除了床，就只有一张椅子。

    墙上开了一扇窗，窗户已经破了，破洞的地方被用纸糊了起来。

    脑袋空白了一下，我随即想到——

    母亲！

    在水牢中，我唯一挂念的只有母亲。我不知道父亲是否恨我们恨到连座罚母亲，不知道要是我Si了他会不会送母亲下来跟我作伴。

    但潜意识里，我或许认为这是个不错的主意。

    母亲一辈子都被囚禁在那个牢笼里，或许真的只有Si亡，才能让她得到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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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本来就不应该属於那里。无数个夜晚，除了品嚐那份蚀骨铭心的憎恨以外，我也无数次想过了结了两人的X命。数不清多少次了，我的手已经放上母亲纤细的颈部，只要稍微用力，没练过武也没学过魔法的母亲就会被捏断喉咙，瞬间就能丧失X命。

    我一直明白，唯有Si亡，我们才能逃离那个牢笼。

    外头的天sE看起来已经中午了，既然此刻我还活着，那代表我又重新被关了起来？

    但怎麽不是原先的水牢了？我可不相信父亲会良心发现突然把我改成囚禁在房间里。

    y撑着坐起身，我发现身上的伤势都被治疗过了，一些没那麽严重的甚至开始癒合了，骨折的腿被固定起来，烧伤後又泡水而溃烂的伤势也被包紮起来。

    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望向窗外，惊讶的看见王g0ng离我好远，那个巍然而冰冷的囚牢如今只剩下一个小点。

    我出来了？

    我离开那个吃人的鬼地方了？

    在一开始的震惊後，一GU喜悦打从心底冒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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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歇斯底里的大笑出声，喉咙因为那阵严刑拷打早就沙哑一片，此时听起来只觉得难听至极。我就这麽疯狂的笑着，不顾脚伤的站了起来。

    砰一声，门被撞开了。

    冲进来的人出乎我意料之外，又好像预想的到。

    是我的老师。

    这辈子除了我母亲之外，唯一对我释出过善意的人。

    老师进来後看见我神情疯癫的样貌，不发一语的走上前。

    然後，轻轻将我抱进怀里。

    我感受着彷佛一辈子这麽久没感受过的、人类的T温，疯狂的笑声慢慢变了质，直到变成小声的呜咽，直到最後崩溃的大哭。

    老师什麽话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抱着我，任由我染Sh了他的衣领，任由我哭到岔气，任由我累的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外头已经接近h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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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坐在房内唯一的一张椅子上，就这麽静静的看着我。

    我的大脑还是有些混乱，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到是老师先开口了。

    「你有你母亲的眼睛。」他这麽说。

    据说西城王族代代相传都是绿sE的双眼，我遗传自母亲的湛蓝的双眼使我更加被视为异类。

    「很漂亮。」他伸手，轻柔地拂过我的脸颊。

    第一次，我听见有人称赞这双眼睛。

    闭上眼，我努力把酸涩压了下去，我已经过了哭着撒娇的年纪了。

    「母亲呢？」我沙哑的问。

    老师迟疑了一下，虽然只有极短暂的一瞬，但我还是注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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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母亲也被带出来了，现在在隔壁房休息。你先养好伤，好了再去看她，否则她会担心的。」

    我紧紧盯着老师的双眼，那一瞬间的僵y让我有极为不祥的预感。

    「老师。」我缓慢的，一字一句的说，「我这辈子，唯一没有骗过我的，只有您了。」

    「求求您，让我至少，保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老师眼里伪装的平静随着我的话语被打乱了。

    深深叹了口气，他才开口：「原本，城主对你的判决是废去双手双脚，毁去容貌後扔出皇g0ng，任你自生自灭。」

    我听见这番残酷至极的惩罚，却没有任何感觉，只是紧紧盯着老师，等着他的下一句话，等着我脑海中最令我不敢面对的想法化为现实。

    「你母亲??她在你父亲门外跪了三天三夜，求他收回这项决定。」

    「直到最後，她见城主心意已决，便提出，希望由自己来代替施行这项惩罚。」

    「城主见其他夫人们都赞成，便顺从了这项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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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耳朵边嗡的一声，老师接下来讲了些什麽我都听不到了。

    脑海中只剩下老师方才说的「废去双手双脚，毁去容貌」。

    我一片空白的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想走去开门。老师原本想阻止我，但见我失魂落魄的样子，最终只是将我抱了起来，送我去隔壁的房间。

    母亲安静的躺在床上。双手双脚上全是厚厚的纱布。曾经惊为天人的脸庞现在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口，甚至脸颊上还有被腐蚀出来的伤。

    我不知道我什麽时候落了泪，在我发现之前我已经从老师的手上摔下地板，半跪半爬的伏到母亲床边。

    母亲被我发出的声音吵醒了，睁开了她的双眼。

    她的眼睛还是一如继往的平静而淡然。我看得出来，过往萦绕在她眼中的忧伤消失了，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