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明明之前锦暮云不是这样的 (第2/2页)

诊所里头去，应该是担心某些仪器会断电，但他又回头看着地上的猫。

    他看向Beta问：「你有时间吗？」

    Beta心里还没有甚麽想法，说出口的话里已自然带了点抗拒：「留多久？」

    「两个同事正在赶来，大概十五分钟後他们就会到了，到时你登记一下资料就可以了，」兽医顿了顿，「当然如果你赶时间，现在立即走都可以。」

    Beta想，连电话也不问我留一个，我现在走了谁来付钱。

    她最後还是点点头。

    兽医说：「你能帮我看着两只猫吗？不用动牠们，我进去一下，很快出来。」

    Beta说好。

    兽医交代好事情後，便马上去内室检查了。

    Beta服从性很高，她答应会看着，就真的看着两只猫。

    牠们偶然喵喵叫的，眼睛好像肿了起来眯成缝。

    她靠近其中一只看，牠是白猫，侧躺着被粘住了，屁股後都是排泄物，粘成一团的很可怕，即使隔着毛毡，她当时做了很多心理准备才把猫给放进车里。在垃圾桶里待久了，牠的毛都发灰了还臭，两只眼角处都湿得很脏，原来是泪痕。

    白猫看到Beta，没力地跟她喵了一声。

    Beta不知如何反应，她只好小小声的喵回去。

    她去看第二只猫，这是一只橘猫，但牠不肥，体型也比白猫小，应该比较年轻。牠也有泪痕，但整体来说没有这麽脏，屁股後没有排泄物，看来是刚粘上去的，所以暂时不用去厕所。

    但牠比白猫更虚弱，不但不多喵，路上她下属根据兽医电话里的提示，保暖後给四只猫喂猫条。

    只有这只瘦瘦的橘猫一口也不舔。

    Beta正累着，也没有空想奇不奇怪的，兽医就带着一支油回来了。

    他翻开橘猫的毛毡，将油抹在牠身上，动作温柔地撸满了全身，还往牠跟粘鼠板之间的位置挤了不少。

    Beta在旁边呆呆看着，过了会儿才回过神问：「不能直接把毛剃了吗。」

    兽医答：「毛粘着皮，皮连着rou的，剃不下来。」

    Beta想这话说得，像之前试过但失败了的样子。

    兽医下一秒便説：「上星期也有几只被粘住送过来的。」

    Beta想，这区原来有个虐待动物狂。

    死变态扰人清静，去死。

    「我们报过警，警察说在查监控。」

    说完这句，兽医没再延伸说说这个犯罪事件，手上施着巧劲，终於将橘猫脱离粘鼠板。

    他将猫放进早已备好的盘子里，泡在水里，手指轻柔地按按牠的肚子，揉出些许泡泡。

    兽医问：「你发现这只猫时，牠附近有排泄物吗？」

    Beta摇摇头：「只有白猫拉的，这只橘猫屁股很干净。」

    兽医看看牠屁股，那里的毛被粘成一块硬板了，他道：「牠可能是屁股被粘住了，拉不出来。」

    Beta：。

    所以是全在肚子里。

    她还没说甚麽，就被身後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一男一女正弯着身进来。

    先进来的是男人。头发微卷的他带着细框眼镜，衬衫袖子挽到肘关节上也不显得毛燥，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但桃花眼型令他笑得眼睛眯起时像只舔着爪子的狐狸，总觉得整个人没个正型的。

    进来後手自动放在铁闸上，免得人进来时撞到头，明显是平时绅士惯了的小动作。

    这绅士却用贱兮兮的声音跟身後的人闹着：「我可是回到家又飞奔回来诶，勤工奖金随便给个一百几十不过份吧？」

    後进来的女性顶着一头柔顺的金色短发，在头袋後扎了一个小包。不是染出来的，这能从她白哲的皮肤，轮廓深邃的脸颊和蔚蓝色的眼眸中看出来。

    她纤瘦得手腕看起来一折就断，但长得特高，青春期大概没少捱发育痛，穿着平底鞋，进来後站直了身子比旁边的男性还高。她大概是现场四人中最成熟的，眼周有点细纹，眼睛里带着光，精神翼翼的。

    她从善如流地回：「闭嘴。再吵连加班费也不结给你。」

    男人假装惊讶地掩嘴，转头看向这边的兽医委屈地告状：「她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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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eta看见目无表情的兽医露出见面以来第一个若有似无的微笑答：「都听艾菲的。」

    「两个老板都是小气鬼怎麽办。」

    男人看似喃喃自语，但明显是说给旁边的女性听的。

    她无视，垂下眼对上Beta的视线，这身高配上气质令她压迫感很强，但她很快友善地笑了笑。

    只是嘴上对男人命令道：「帮这位小姐登记後过来洗手消毒。」

    她说完便向诊所内室走去。

    Beta移开目光，与男人的视线对上。

    对方大概是感受到她的疲累，从柜台後方抄出一份表格和笔，端正了态度，边写边快速说道：「小姐您好，请把我圈下的地方都填好。检查费划一200，这里两只，承惠400，刷卡这边，扫码那边，转帐号码在QRcode下面，我们也收现金，但现在最好不给现金哈。」

    「诊金全数会在三天後以电话通知您。」

    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家伙，褒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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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填完後扫码。」

    Beta就喜欢这种简单粗暴的说明方法，她接过纸笔潦草地填着姓名手机号等个人资料。

    男人继续说明：「锦医生应该提过，这可能是刑事案件。如果抓到犯人，动物的医疗费应该会从个人罚款中收取，由政府打到我们诊所的户口里，到时我们能安排退款的事宜。」

    「这需要很多手续吗？例如申请表那些？」

    「不需要，这都是我们诊所要做的。但犯人未捉到，我们不保证能退款，就算能退也至少是一年後的事。」

    「那到时能退就直接打我户口上吧，我填在表格里了。不能退不用特地通知我，」Beta已经雷厉风行地掏出手机扫码了，她问，「那两只猫......」

    男人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提议道：「如果您需要的话，我们能帮忙联络义工团体接走牠们。」

    男人效率极高的交谈方式令Beta离开诊所时心情颇好。

    她走前瞄见橘猫在简单清洗後被包在新净的毛巾里，那个长得特好的兽医已经着手在那只特脏的白猫上，目无表情而专注，动作还是温温柔柔的。

    走在取车的路上，拿出手机，离她进去诊所那一刻计起，仅过了十多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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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兽医所言，果然很快便能走了。

    手机锁屏上一封封关於工作的邮件令她心烦意乱，直接无视了最底下关於网络讯号因讯号塔发电问题而失常了约一分钟的新闻推送。

    她点开邮件，发件人都是同一个经理，Beta只看了头几句就知道整篇内容是甚麽。

    她想，妈的，同一个问题翻来覆去地问，都第几次了。

    深深的无力感涌现。

    下年就捱到经理级了，她现在跳出来就是自杀式减薪，五年时间都浪费了，实在没理由现在放弃。

    但这样的生活到底要怎样过。

    转念她又想，还能怎样过，就普通地过呗，要是有个昐头就更好过了。

    嗯，转职後就找个像刚才那个兽医的养眼Alpha做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