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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驯服1 (第9/9页)

   众人来去匆匆地营造出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氛围,各种传言甚嚣尘上,“真是毒蛇帮派去警校的?”“和毒蛇帮的头目阿坤有往来……”“里应外合,障眼法……”“署长那么好,办起案子来都不要命……怎么可能是黑警?”

    刘波趴在桌上睡觉,微微抬头把众人的神情一一扫进眼里,然后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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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耳语,“听说有几个卧底兄弟都是折在他手里……暴露得莫名其妙,临死前被折磨得都快没人样了……”

    旁边的人低声赞同,“……好像对卧底格外关注,刘哥刚回来那会儿还想把他当叛徒给害了,还好刘哥机灵跑得快,又及时联系上了总署……”

    二队长一摔文件夹:“都在瞎嚷嚷什么!没影儿的事也敢乱嚼舌根!手里都没活了吗!”

    众人一噤,有人嘟囔着,“我们也不信啊,这不是替署长着急吗……”渐渐地声气壮起来,“要是问到我,我肯定给署长作证的!”“对!就是!还有我!”“我也是!”

    在一片喧嚣声里,管乐轻轻地问,“可是,署长为什么要躲避审查呢……”

    刘波把头埋在胳膊里也在想同样的问题,为什么要躲避审查呢?

    ……是还有哪里没清扫干净吗?

    不管有多少人心惶惶,大家都还有自己的工作要干。

    该出警的出警,该盘线索的盘线索,但焦灼的空气就像一大团阴影一样萦绕在空间里挥之不去。

    到了下午,刘波有一场心理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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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门熟路地躺上治疗椅,治疗师在他身旁坐定:“你看起来有些紧张?”

    刘波下意识地松了松手指,“回来这么些天了,看见穿警服的还是紧张,不好意思啊。”

    治疗师声音温柔:“警服让你想到什么?”

    刘波有些无奈地笑,“刚到毒蛇帮第二年的时候被抓过一次。”

    “罪名是聚众闹事。”

    那年夏天吉普岛格外热,每天都是连绵不绝的雨,潮气笼在人身上,就像是覆盖了一层无法突破的膜。

    已经不记得是因为什么事,毒蛇帮的混混们就像一群散养的鸡,闲了就要互相啄几口,上面的人对此乐见其成——浅薄无用又冲动无序的一群人,自有合适的用处。

    刘波不愿暴露身手,多数时候拼着挨一顿也就混过去了,那一次也不知是后面有什么人在推,一发不可收拾地越闹越大,到最后军警出动,上了催泪瓦斯,拿防爆盾牌把人隔开,分别铐进了警局,一个连一个,一串蚂蚱似的。

    刘波抱着头蹲在角落里,旁边有个混混不配合,挑衅了几句,他们这一排就每个人都挨了重重的两脚。

    没什么反抗的余地,刘波因为排在最后,被尚未消气的警察还在头顶上多拍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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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羞辱的成分远大于rou体伤害。

    而在这里受羞辱又跟在毒蛇帮里不一样。

    他在警校里成绩好,能打,从来都只有他羞辱别人的份儿,当场就险些没忍住。

    尤其那警察还骂了一句“垃圾”。

    刘波压低了眉眼,没说话,那警察却不依不饶:“你那是什么眼神?”

    刘波勉强挤出一个讨好的笑,“没有,阿sir……”

    话不及说完脸上就挨了重重的一巴掌,他被打得一懵,刚要张嘴,同一个位置就又挨了一巴掌。

    那警察带着戏弄的笑,“说,你是不是垃圾?”

    刘波刚张了张嘴就又挨一巴掌,仍然打在同一个位置,他的嘴角渗出血,踉跄着直往旁边歪。

    接着是第四、第五下,再接着一下接一下,他甚至没有余裕开口,脸被打得歪向墙扭不回来,最后几下叫他重重地磕在墙上,脸被打出了血丝,额头也磕破了在流血,他头昏脑涨地,嘴巴肿得含混不清:“是……是,我是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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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警察又在他头顶盖了一巴掌,“垃圾是不是就该挨打?”

    刘波猝不及防牙齿磕到了嘴唇,下意识抬了抬胳膊,又及时控制住,“是……该打。”

    那警察仿佛从中找到了乐趣,掏出手铐把他锁在排水管道上,背着手,扭了个很难受的姿势,对着他的小腹又踢了几脚,刘波用肩膀上的衣服蹭掉鼻血,这才找回呼吸,呼吸声轰鸣在耳朵里,就像原野里呼啸不绝的罡风,吹得他头晕目眩,脑海里只剩下一片血色。

    他的眼睛已经有些睁不开,警服的那一抹绿在他眼前直晃,他想过自己穿上这身衣服的样子,也想过龙傲天穿上这身衣服的样子,想过自己穿着这身衣服巡街、办案、开枪,但从没想过被穿着这身衣服的人毫无缘由地羞辱和暴打。

    他就那样被铐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早晨才被来换班的警察解下来,僵疼得好半晌都动弹不得。

    做完笔录被放出来,他一瘸一拐地去买了伤药,回到地下室却又懒得涂,躺在架子床的上层,怔怔地盯着昏黄的顶灯,直到被光线刺出眼泪也不肯闭眼。

    咨询师循循善诱地,“你被抓过一次,当时发生了什么呢?”

    刘波从回忆里抽身出来,“都是一样的人,他们堂堂正正,而我就像阴沟里的老鼠。”

    “这让你感到嫉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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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刘波已经可以对此露出温和的笑,“任务不同,我只是有些羡慕。”

    “但羡慕不会让人紧张。”

    “我是红色密级的卧底,不允许向联络人以外的任何人暴露身份,进了警署就是普通的罪犯……”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轻笑了一声,“我像普通罪犯一样紧张,大夫。”

    又是那个眼熟的掩饰着同情的表情,他虚握着拳头放在嘴边,轻咳一声,压制住内心里翻滚的暴戾和挥拳的冲动,“今天就到这里可以吗?大夫,回想起那些事我有点儿不舒服。”

    治疗师的表情更显得包容:“当然,如果这能让感觉好一些。但是,提前主动结束治疗意味着你可能潜意识里在试图逃避,我们下次一起讨论一下这个,好吗?”

    刘波点点头,干脆利落地跳下治疗椅,和治疗师轻轻握手,然后推门离开。

    请假的时候管乐有些担忧地看他:“那刘哥你好好休息,署长这边有消息的话我会及时向你跟进的。”

    刘波走出警署,在路边拦了辆车,绕到家附近又换了电摩,快出城的时候搭上一辆半空的货车,接过司机递来的烟:“刚到?”

    司机点点头,“送去了您安排的屋子。”

    “行,”刘波掐着烟丝,随意碾碎了散在车窗外,“你完事再去绕着苗圃拉一批饮料,晚上跟老莫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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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水湾。

    有时候黑帮其实很缺技术型人才。

    打打杀杀的那种不算,逼急了兔子都能咬人,热血上头不要命的多的是。

    刘波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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