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那些萦绕不去 (第3/3页)

    这时响起厨师长用扩音器讲话的声音，说是请学生开始排队领取装成餐盒的早餐，让学生到宿舍或其它地方用餐，尽量别妨碍警方人员办案。

    狄恩好不容易领完早餐，回头却发现狄l已经不见踪影。

    两名警察将屍T装进屍袋里，还有一名警察正在盘问最後遇见这位学生的同学。

    「杰克虽然有些时候，讲出来的话会让人觉得有点讨厌，但我不认为会有谁因此想杀了他，他其实只是稍微诚实了点，先生。」

    一个绑着雷鬼头的黑人学生说着。

    「我懂你的意思。你说你叫什麽来着？」

    身材矮胖、戴着半框眼镜的警员盯着自己的记事板、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威廉?威尔森，先生。」

    「什麽系的？」

    1

    「动物系，巴布亚蟒蛇，先生。」

    「他呢？」

    「控制系，控制影子，先生。」

    「你们认识很久吗？」

    「我们从幼稚园就认识了，先生。」

    警员继续盯着记事板，威廉则盯着他，眼神有些不悦，但那个警员似乎没发现。

    「麻烦描述一下最後一次见到他的情形。」

    「昨天晚上，大概七点半到七点四十五之间，我们吃完晚餐後一起目睹了新生跟校草的决斗宣言，要回宿舍时他说有重要的东西不见了，让我自己先回去。」

    「你没去找他吗？」

    威廉摇头，「我太累了，先生，昨天有T育课，我衣服都没换就睡着了。」

    1

    警员停顿了一下，还是盯着记事板。

    「知道丢了的那个东西是什麽吗？」

    两人吓了一跳，转过头看见修斯双手抱x、出现在两人旁边。

    「救世主……你能戴个铃铛什麽的吗？」

    修斯举起手让警员闭上嘴，威廉放下抚着x口的手。

    「应该是那条银坠子，他每天都戴着，里面是他跟他母亲的合照。」

    「修斯，可以不要多事吗？」警员不爽的表情一览无遗。

    「没有礼貌的家伙没资格说我，汤普森。」

    狄l拿着两盒早餐走到森林边缘的一栋小木屋前，从外观看起来感觉挺JiNg致，木材有些许风化的痕迹，但影响不大；门前摆着一张摺叠式躺椅跟一张小茶几，这人似乎还满会享受生活的。

    狄l敲了敲门，打开门的人眼神充满欣喜。

    1

    「真是个美好的早晨！是吧，小子？」

    「早安，席尔盖先生。我想你可能……还没吃早餐？」

    狄l抬起拿着餐盒的手，席尔盖立刻点点头。

    「今天天气那麽好，我们在门外吃吧！我再搬张椅子给你……来杯咖啡吗？」

    「嗯，好啊，谢谢你，先生。」

    「用不着叫我先生，小子，等我一下吧！」

    席尔盖赶紧将刚抹好蓝莓果酱的吐司丢进冰箱。

    享用早餐的中途两人都没有说话，但狄l的确感觉到席尔盖那充满期待的眼神，如海啸般朝自己扑来。

    用完餐後，席尔盖走进屋内，出来时手里拿着一根菸斗。

    狄l忍不住盯着那个从未看过实物的东西。

    1

    他果然会cH0U菸斗。

    席尔盖吐出一大团烟雾後，微笑看着狄l。

    「不用等我喊开始。」

    狄l看了看他，把视线拉开移到前方一望无际的草皮，又拉回来到席尔盖身上。

    「不会说出去？」

    席尔盖缓缓摇头。

    狄l喝了一口马克杯里的三合一咖啡。

    「有一个人，他在十岁的时候失去了他的母亲。他母亲是交通警察，才能是可以改变行进中物T的方向。那天她一如往常地在指挥交通，她站在十字路口，一辆载满学生的校车从前方驶来，但右方有一台连续闯了好几个红灯的超速轿车、也朝着她的方向过来，她预估超速的车会撞上校车、她的才能又没办法让物T停下，所以情急之下她让轿车急右转弯、撞上旁边的邮局。」

    「邮局才刚开始营业，但她没有注意到，里面已经有一个客人，是个孕妇、当场Si亡，肚子里的小孩也宣告不治。那个孕妇恰好是某个达官贵族的媳妇，於是他利用自己的权力，在半年之内执行了她的Si刑。」

    席尔盖心疼地看着狄l，狄l连忙道：「这种故事我知道很多。」

    1

    席尔盖垂下眼，「所以是现今社会的T制让你不满？」

    狄l愣住、低下头，「这是……部分……还有、家里的……」

    「你家里的状况，有正当X吗？」

    这是一个非常好的问题。兄弟两人从七岁开始当家族的杀手、从来没有怀疑过歼灭伊凡斯家族这件事，一直到最近两人心生抵触，大概也只是因为任务的危险X远超以往，根本没有人思考过整件事情的缘由，更不用提自己的行为是否正当。

    真相是什麽？

    有多少人知情？

    有多少人被利用？

    「也许你可以下次来跟我讨论。」席尔盖打断狄l的思绪。

    「回去上课吧，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