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苍劫_十五、叹无情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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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叹无情 (第2/3页)

上去。大人怎麽……?」

    「你那份文我看了。」洪朝春道。「白草之让下属先走,自己留在後面。部队带兵,应当身先士卒。你说他是留下来交付任务,但是旁人不明就里,难免会说他是贪生怕Si之徒……」

    「决无此事!决无此事!」郑恒舟忙道。他这段日子心情低落,平日敏锐的心思都搁下了。如今接连让洪朝春吓了几次,终於有点回过神来。他看着洪朝春,凝神问道:「洪大人,你我皆知实情并非如此。白佥事忠心护国,绝非贪生怕Si之徒。大人这些言语,究竟是何用意?卑职愚蠢,还请大人明言告知。」

    洪朝春又在两人酒杯中斟满了酒,向郑恒舟敬酒。郑恒舟无奈,又陪了他一杯。放下酒杯後,洪朝春才道:「郑百户是聪明人,本官就不跟你兜圈子了。王恭厂灾Si伤惨重,损失财物无可计数,不论天灾或,它都是大明开国以来最严重的一场灾变。锦衣卫得知朝中有少部份官员已经在联合研拟奏摺,要将此次事件归罪於当权无道,是以老天降下灾难,藉机警告朝廷。不管这种说法有无根据,皇上都不希望有人说此闲话。简单来说,皇上要人出来扛起责任。」

    郑恒舟难以置信,说道:「白千户已经失去三十几名弟兄,又断了一条胳臂,伤心yu绝,了无生趣……大人竟然还想把王恭厂的事情怪到他的头上?」

    「你看过他那个样子没有?咱们带兵打仗,Si几个弟兄算得了什麽?犯得着把自己Ga0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吗?」洪朝春道:「白草之已经玩完了。你道他还能东山再起?」

    郑恒舟摇头:「此事乃是後金J细所为。若要归咎责任,咱们该派兵去打後金。」

    「你打得起吗?」洪朝春道。「要是打得过後金,咱们会不打吗?」他摇了摇头,自怀中取出一份公文,递给郑恒舟。「宁远传来消息,你们抓到的那个後金J细事後又再招供,王恭厂地图是他故意带在身上泄露给你们看的,目地就是要让白草之率兵赶往王恭厂。黑龙门炸王恭厂,除了要切断前线军火供应,部份原因也是要对付宁远锦衣卫。这根本是请君入瓮的陷阱。你们弟兄之所以会Si,完全是因为白草之庸碌糊涂所致。」

    郑恒舟打开公文,仔细。这份军情公文属於锦衣卫密件,不须经过袁崇焕盖印批示,有可能是他们为了诬陷白草之而捏造出来。然而此事合情合理,就连白草之当日也曾怀疑,是以郑恒舟也不多加争辩。他将公文交还洪朝春,认命问道:「洪大人亲自来访,究竟想要下官怎麽做?」

    洪朝春道:「我要你更改报告,坐足白草之失职罪名。」

    「办不到。」郑恒舟直言拒绝。他也不管洪朝春脸sE有多难看,只道:「白佥事对我有恩,我绝对不会出卖他的。」

    洪朝春诱之以利:「白草之已是废人,留着对大家都没有好处。你助我办成此事,我保荐你升任佥事。」

    郑恒舟道:「我并非贪图功名之人。就算把洪大人的位子让给我也不g。」

    洪朝春皱起眉头,神sE不悦,说道:「此事不但皇上要管,魏公公也在施加压力。」

    郑恒舟心中一凛,问道:「洪大人此言是什麽意思?难道铲除宁远锦衣卫,魏忠贤也有一份?」

    「郑百户,听我劝,在这京师之地,不要随便直呼魏公公的名讳。」洪朝春道。「魏公公有无参与此事,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魏公公想要除掉的人,从来没有除不掉的。白草之惹上魏公公,已经是个Si人了。」

    郑恒舟心下盘算,缓缓说道:「洪大人,这些年来卑职每每听人提起大人,总说锦衣卫洪都指挥史城府深沉,动向不明,就连魏忠贤也对你忌惮三分。想不到皇上要你陷害白草之,你就g了;魏忠贤对你施加压力,你就怕了。我看你根本就是见风使舵的墙头草。」

    「年轻人,作官的一大要诀,就是不要得罪人。」洪朝春语气冰冷,喜怒不形於sE。「只要你能做到城府深沉,动向不明这八个字,那麽除了你去讨好人家,人家也得来讨好你。咱们当官的乐趣就在这里。」

    郑恒舟冷冷一笑:「白草之不到三十岁,便已官拜锦衣卫指挥佥事,洪大人以为他没有後台吗?」

    洪朝春笑容一僵,无言以对。白草之迅速窜起,行事神秘,洪朝春早就知道他有後台。特别是上回宁远军功,他竟能跳过镇抚连升两级,更是洪朝春入锦衣卫以来从未见过的事情。洪朝春身为锦衣卫都指挥史,朝庭之中眼线满布,竟然查不出白草之的後台是谁,此事一直让他耿耿於怀。如今郑恒舟提起此事,正好说到他所忧心之处。他一时不知如何应对,於是又来斟酒。

    这一回,郑恒舟却没有举杯回敬。他瞧着洪朝春喝酒,缓缓说道:「洪大人,白佥事的後台,绝不是大人愿意招惹之人。这个烫手山芋,我劝你还是尽快丢了吧。」

    洪朝春嘴y:「再y的後台,也y不过皇上。郑百户忠心耿耿,佩服佩服。不过人生在世,除了对友尽忠,也该为自己的前途打算打算。我给你几天时间考虑此事。你回去好好想想,改天给我答覆。」

    郑恒舟送他到门口,跟着又回内堂,长叹一声,自顾自地喝了几杯闷酒。

    ***

    郑恒舟步出衙门,往灾区而去。才走出两条街,迎面过来一名男子,拦在郑恒舟面前,低声道:「郑百户,我们家主人在百花楼摆下筵席,邀你一聚,有要事相谈。」郑恒舟心想还没到中午,已经吃了两顿饭,再来一桌岂不撑Si?他问:「请问主上是谁?有何要事?」对方道:「郑百户到了便知。」郑恒舟心情不佳,不愿招惹闲事,说道:「那就是不到便不须知了。」说完举步就走。

    那人心急,追上去道:「此事与白佥事有关,我家主人请郑百户务必前去。」

    郑恒舟叹了口气,随对方前往百花楼。那百花楼位於城东,装潢菜sE在京城里都算不上是第一流的酒楼。对方相约在此处见面,多半是想要保持低调。此时尚未正午,酒楼中酒客不多。郑恒舟随对方上了二楼,来到莲花厅门外。男子打开厅门,请郑恒舟进去,随即关上厅门,留在门外守候。

    厅内装摆设为雅致,靠窗墙边一整排桌上放了各式盆栽,花香阵阵,清新怡人。正对厅门的墙上挂着几幅字画,增添一丝文人雅士的气息。厅中一大圆桌,摆满山珍海味。桌旁便只一人,年纪轻轻,气宇不凡,冲着郑恒舟一抱拳,打起江湖口吻说道:「兄弟鲁莽邀约,打扰郑兄作息,还望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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