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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英/吉奥/莱奥]恶劣因子 07 (第1/2页)

    夜晚的街巷sao动起来,又有舰队要出发了。

    跟一般换防调任不同,这回是为了平乱,门阀贵族纷纷推举族中颇有前景的年轻军官争抢舰队中的重要位置,尚未离开奥丁,便传出指令混杂指挥不灵的流言,热热闹闹,只有几位副官强打起精神维持钢丝上的平衡,让大军不至于在出征前就丢尽脸面。

    失败的阴霾早就笼罩在他们的前路上了,所以才会有这么多军人徘徊于街头,成群结队,寻找可能是最后一夜的刺激。

    熟悉的街区,但奥贝斯坦换了家店,在楼梯与吧台旁的阴影中,观察这大队乌合之众出巡前的盛景。一只只低智无能的兽,偶尔有一两个刚学会进化的办法,就得去战场作血rou堆积。

    不过智力常常会给肢体注入不可解的毒药,影响了rou质,不是理想之选。没有人会在rou铺询问盘中餐会不会吟诗作曲、解什么水平的算术题,足够鲜嫩就好,肌rou纹理漂亮,关键位置下得去口,还有点耐人品味的东西。

    当然他不是在说口腹之欲。有时他这样坐在角落里,守着陷阱不主动出击,很像他自己描述中的猎人,等着吞噬一颗,怜悯之心。但一家店有一家店的玩法,得知道变通,还有些顺势而为的推就,调味只需加少得可怜的演技。

    这些流水线上下来的帝国军人到哪儿都将肩章贴在额顶,还会顺便在旁边标明所属部队的特征,有些愚忠的,恨不得在脸上刻着指挥官的姓氏——太容易分辨了,奥贝斯坦心里有份指挥官名单,只要按那些姓氏筛选,便能看得出,哪些人明天走了就不会再回来。

    比如不远处有几个特地换下军装再来此喝酒的军士,领头人应当是个相对年轻的中校,就等着去战场上猎取更高的功名。那人挂着一串门阀贵族的姓氏,但不是因为血统,而是他效忠于其中某一位风头正劲的,被对方派进总指挥官的舰艇上,妄图一举跳至准将的位置。

    到底多少的功勋才能越级呢?只身一人取得星球,或为救整个舰队而捐躯。

    不,还有一种,成为罗严克拉姆元帅的心腹,紧跟长官,分食饱腹的长官吃不掉的名利——痛恨莱因哈特的阵营中都是这么说的,别说越级晋升,不过是花两日拿下一个卡斯特罗普就能中将与勋章到手,不费吹灰之力。

    这最后一种人,正乖乖蛰伏在元帅府中,等候你们失利的消息。奥贝斯坦懒得对付过度自以为是的人,跳过了这位中校和他的同伴们,换下一个分析。

    但过度自以为是的人们有个特点,如果你给过眼神,你就是他们要找麻烦的人,丝毫不论给眼神的是盲人还是义眼。他用余光发现那位中校注意到他了,上下打量,跟找到稀奇物种一般,与同伴们交头接耳一阵,就握着酒杯向这边来。

    “我见过你。”老套的开场,打算找茬或是打算调情,都令人难以忍受,“没穿军装别以为我认不出来,你是金发小子那边的人。”

    27或者28岁,不会更多了,不明显的雀斑,上肢肌rou远优于下肢;没有家室,自认为如果有空的话就会有一打以上的情人为他争风吃醋;事实上可能只有揍人的时候拳头硬点,但由于腰部力量的欠缺,致伤后不借助医疗手段一周内即可完全恢复。奥贝斯坦转过脸来,被对方看清了义眼里的光芒,那种无机质恐怕极为容易刺激到这家伙,引发类似被机器或摄像装置紧盯的不适感,让喝了酒的男人肯定了一个无端的被害妄想:“怎么,你在监视我们的行动吗?”

    “中校,这是一个私人场合。”确实过度自以为是了,奥贝斯坦开口提醒,然后粗略地意识到,他的猜测与语气,都不是对方能悦纳的,“相信对您来说也是。”

    没错,对方的反应告诉他,是中校。恼羞成怒到了中校的身上变成趾高气扬的资本,赞美酒精,给人招惹这么多麻烦。

    “哦?那我有点好奇了,金发小子的人,也会到这种地方来吗?”

    罗严克拉姆元帅府已经是帝国军中着名的和尚庙了吗?还是说只因为元帅府中部分人员的艺术品位,就得把一群军人都列为故作高雅的货色?奥贝斯坦动了动嘴角,一定又是让人厌恶的神情;事实上只要他一字不说,对对方而言就是足够大的不敬了——他做什么都是错的,刚开始的夜晚被这种人耽搁,于是干脆起身,从不可理喻的麻烦里撤走。

    但有人没完,抓住他的手肘。

    “啊,我想起来了,我听说过,你是那个上校,”中校嘴里吐出“上校”的时候有着特别的重音,甚至为此停了下,重组断裂的思维神经,“金发小子的义眼新参谋——”

    “那价值一整个要塞的男人。”

    谣言向下而行时,就不再是三长官之职,而是伊谢尔伦要塞了。要是在正式场合听见此话,奥贝斯坦必须鞠躬致歉,表达自己诚惶诚恐;但他现在只估算了对方的手劲,没有费力挣脱,等着那些没处去的怒火,自行熄灭的时候。

    “我们被派出去,派出去送死,那可都是因为你,弄砸了伊谢尔伦,”长官们给下级洗脑的套路毫无创意,又缺乏逻辑,“那些流放犯的子孙得到鼓励,让外面的敌军有机会sao扰帝国……”

    奥贝斯坦抓起酒杯将剩下的全泼在中校脸上,趁机抽出被牵制的肘部。

    “真奇怪啊。”他看好路线了,随时准备离去,“在您眼里,叛军都成了对等的外敌了吗?”

    还有更奇怪的,明明外表是位对晋升志在必得的青年,可撒起泼来,就会沮丧地将“送死”二字倾吐,当着陌生人的面,直抒这些日子里最深的恐惧。

    自以为是里又有些自知之明。观察够人性的表演,他先走一步——可是空有体魄的军人扑过来,抓着救命的最后一线希望,将他拦腰截住。

    酒疯子。有些酒疯是能够控制和引导的,甚至有办法压制与利用,但如果疯子有同伴并处于公开场合的情况下,奥贝斯坦以躲避为第一选择,首先拆解肢体套路。他们的争执让中校的同伴们陆续起身,一个个看起来都对中校的rou搏很有信心,打算来助威做好看客。

    或许还想着分一杯羹。

    怪不得箍着他腰间的手臂不太老实,原来是这种剧本。奥贝斯坦不是束手无策的羔羊,问题永远在于,多大麻烦与多大胆。

    “按这里的规矩,你看起来就是那种,”见他没有反抗,中校凑到耳边来,将应该私语的话,突然提高为极大的音量,“对你做什么都可以的家伙。”

    不是想象中那么健康的地方。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评价很高,但他不打算接受“赞美”,特别是这种震耳欲聋的“赞美”,通常不代表会有值得肯定的后续。天气变热了,不影响奥贝斯坦依旧长袖长裤,携带够用的武器——当然对方可能一样。

    不过,在他还没确定是直接摸枪还是先以袖中利器低调解决的时候,有人先一步上来,一拳就能为他松绑。

    第一回,他在这里还能遇上帮手。

    那个能令倒地不起的中校嫉恨不已的最后一种人物,两个月连跳三级的中将。

    吉尔菲艾斯中将双脚落在地面上杀敌,也可一招毙命。中校那些看热闹的同僚们喝了再多的酒也不能壮胆在此时不自量力,最多还有两个讲义气的去奥贝斯坦脚边捞人,被他垂首一看,惊得打了寒战。

    可能还是被他身后那头顶燃烧了血与火般的年轻人震慑至此。或许有人发现了天降奇兵的身份——金发小子下面那个交好运的走狗——但大多数人还是会缄口不言,扶着失利的中校,保命要紧。

    这种店里甚至不会有充足的监控设备,除非客人执意要在收银机前打得火热。可是打抱不平的红发青年刚行了义举就露出满面焦灼,抬头四下张望,没等奥贝斯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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