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谋卿色_第157章 漏网之鱼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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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7章 漏网之鱼 (第1/1页)

    他这话只差没把“你与制造sao乱的那伙人有勾结”的意思写在脸上了。

    沈莺歌朝容久所在的方向瞧了一眼,可惜她所在的位置只能看到对方半面侧影。

    片刻后,容久忽地笑了一声:“韩大人,同样的伎俩何必用两次呢?”

    此言一出,朝上剑拔弩张的气氛愈发浓重。

    韩吉脸色一沉:“下官不知千岁爷何意。”

    容久好整以暇地搭着椅子扶手,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上次蒋泉案中,你也觉得本督与他们暗中勾结,有些人甚至贼喊捉贼,结果呢?”

    漫长的死寂中,不少人随着容久的话回想起了当时的情景。

    ……以及那几位已经被处死的言官。

    那时在朝上指着容久叫骂的几人,如今都已成为黄土之下的累累白骨,甚至在临死之前,连个全尸都没能留下。

    也许是这样的回忆太过令人心惊,原本蠢蠢欲动想要上前帮腔的几人都暂时歇了心思。

    韩吉沉默了下,笑道:“千岁爷大可不必以此要挟下官,自古武死战,文死谏,他们会落得那般下场是他们咎由自取,与下官并无干系,今日所说,也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

    “好一个就事论事。”容久动了动,直起身来:“既然韩大人一定要求个真相,那便让诸位听个明白……带上来。”

    紧接着,就见外头有锦衣卫押着个五花大绑的人走了进来。

    沈莺歌远远瞧去,正是昨晚在东厂被抓的那名男子。

    许久没说话的沈阙终于开了口:“这是?”

    容久摆了下手,锦衣卫便将那名男子的上衣扒开,露出光裸的胸膛。

    众大臣见状,都不禁有些鄙夷地别开视线。

    “天子驾前,成何体统。”

    “是啊,怎么这般粗俗……”

    沈莺歌听到人群中传来嗡嗡的议论声。

    容久却恍若未闻:“这是昨夜事发时,潜入东厂意图取本督性命的刺客,陛下可觉得眼熟?”

    在场的人听到这话,顿时神色各异。

    这些年行刺容久的人不少,朝中势力庞杂,有过这等心思的人更是不知几何。

    但像今天这样,被堂而皇之地带到殿前的还是头一回。

    沈阙闻言,盯着那人的脸敲了半晌,摇头道:“朕不记得见过他。”

    韩吉有些好笑的说:“千岁爷此举何意?该不会随便找个人来说是刺客,就能推脱掉应担的责任了吧?”

    容久连眼神都没朝他转一下,只朝阶下的锦衣卫抬了抬下巴示意。

    下一刻,只见对方从腰间取出绣春刀,贴着那刺客的胸膛一挑,一块与人皮颜色材质都极为相近的东西便被剥离开来。

    这下,就连沈阙都忍不住微微倾身,凝神向下看去。

    随着遮掩在上面的伪装逐渐落下,一个青黑色的刺青便在刺客胸前显现出来。

    沈阙登时变了脸色。

    容久笑道:“陛下,这个刺青图案您应该还记得吧?”

    朝臣们中已经有不少人看到了这一幕,那些本已经扭开头的人也忍不住重新将视线落在那名刺客身上。

    沈莺歌并不认识那个图案,但这并不妨碍她从那些人突变的脸色中看出端倪。

    有人倒吸了口凉气,死死盯着那个图案,恨不得从那上面看出作伪的证据。

    韩吉此时也震惊地说不出话,僵立原地。

    立在文臣首位的一人站了出来,拱手道:“陛下,这……之前由锦衣卫督办的贪墨受贿一案中,便有过这样的刺青出现,而今这刺客身上竟有同样的图案,是否说明……”

    他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在场的人都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同样的刺青图案出现在这人身上,就说明之前那个案子中有人逃过一死。

    而这人只是个刺客,那他背后的指使之人……恐怕也与之前涉案的人脱不了干系。

    沈阙的神色沉了下来:“容卿,说说吧。”

    “是。”

    话音落下,候在下面的锦衣卫立即呈了张纸上去。

    容久转交到沈阙手里:“这是东集市一地痞的供词,请陛下过目。”

    那张纸上,细细密密地写着地痞王大是怎样与在刘思邈等人的威逼利诱下成为对方的眼线,并在对方的指使下成为其明面上的工具。

    王大并未接触到核心的部分,但单就刘思邈还活着这一消息,就已足够。

    沈阙越看越愤怒,胸膛不断起伏。

    砰的一声,他将供词摔在了桌上。

    “好!好啊!人从眼皮子底下被调包了,朕还蒙在鼓里!吴启胜!拿下去给他们看!”

    吴公公一刻也不敢耽搁,连忙捧着那张写满供词的纸递了下去。

    此刻这张纸仿佛重若千钧,每一个拿到它的人都不禁僵硬了脊背。

    有的人像是料到自己会因此事被牵连,双手都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冷汗霎时浸透里衫。

    “陛下息怒,”容久的声音不大,但在一片寂静的朝堂上却清晰可闻:“之前此事由锦衣卫督办,但最后看押与行刑的却是三法司,既然有人能证明刘思邈还活着,那也就是说,这其中定然出了纰漏。”

    见沈阙没说话,他继续道:“这些人在锦衣卫手里时,都受过刑,臣也已经验过,这刺客身上确实有刑具留下的痕迹。”

    锦衣卫拷问犯人的刑具与其他衙门类似,但又有不同之处。

    除一般的老虎凳鞭刑等等之外,还有多种由锦衣卫特制的刑具,不同的刑具留下的伤疤不同,一验便知。

    而容久这样说,也就是在告诉沈阙,这些人在从锦衣卫手里送出去之前,都还是没问题的。

    调包也是发生在这之后。

    都察院御史陶策和已官降一级的刑部侍郎裴长安当即上前跪下。

    裴长安道:“陛下,臣从锦衣卫手里接管犯人之后,一直严加看管,决不可能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陶策也附和道:“是,行刑也是臣与裴大人一同监刑,当时并无任何异状。”

    沈阙冷笑道:“是吗?都说不是自己的问题,那难不成是朕把人换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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