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5/5页)

看着火势渐小，心里也越来越凉。张哲远真的会按照我计划的走嘛？接下来怎么面对乔坤，怎么面对这个残局？怎么面对那两个相信我的男孩和女孩？大家付出这么多心血，功亏一篑。乔坤的保险柜只是收藏他的战利品，故意对着我卖弄他的智商，还把密码故意透露给君浩，可能就等着看我失望的表情，他也许早就等着我翻进他家去打开保险柜了，所以才会容忍两天摄像头坏了而不去修，所以才会容忍君浩学了快半个月的吉他。他就是为了让我筹谋划策，然后失败在这关键一环。没有优盘，一切白谈。

    从废厂区到这里，乔坤开的快要半小时，现在已经过去十分钟了，乔坤卧室的火都灭了。再无可能了。

    我回头，准备离开，看到章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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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野也是满头汗，他穿着顺丰快递的衣服，骑着送货的三蹦子。

    ：拿到手了吗？

    他轻声问我。我摇摇头：保险柜里不是。

    章野凝思起来。

    他说：不对，21个优盘一定有用处，还在别墅里！咱们去搜！

    章野拉着我就往别墅奔。

    唐歌，威哥也跟上来。身旁的人说别进去，唐歌回头说：救火！

    陈武威也回头说：去帮帮消防员！

    众人感慨真是年轻的小伙子们，有爱心。

    冲进别墅，只有烟，没有火了，章野开始翻箱倒柜，我们被他感染到，也开始忙起来。不停的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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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消防员来质问我：你们干嘛？房主吗？

    我刚要说话，赵天宇过来说：让他找，估计丢东西了。

    那个消防员就走开了。童少舟也开始帮忙翻找，赵天宇让其他消防员出去疏散群众。

    我再次到了纵火的地方，乔坤的卧室，已经烧了一半黑焦，窗帘已经成了一堆灰。

    章野也进来了，他动作很快，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还跪下看床底。

    卧室的每一处，都查看了，我甚至把花盆里的土也倒出来，什么也没有。赵天宇过来，他高高大大穿着防火服，有点心疼地看着着急的我，他也只能拖着时间，护林员也来了，他忙着和他们沟通。时间不多了。

    然后，我看到章野定住了，顺着他的目光，我看到他在盯着墙上的那幅画。

    我说：那副画有什么问题？

    是法国新古典主义画家安格尔的《泉》，身姿曼妙的年轻女子，雪白的身体高高举着一个黑色的陶罐正在倒下清泉，只不过身体被烟熏得一半乌黑。

    章野皱着眉头：那个罐子，好像要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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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盯着裸女手中的罐子，与原作相比，确实大一些，但是这个太细微了，如果章野不说，我绝对看不出来。

    章野一个起跳，上了桌子，用手摸了摸那个黑色的陶罐，然后敲了敲。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黑色的平面陶罐居然漏了口，那是个小门，从罐子口正好可以伸进去一只手，就看到章野手伸进去，然后拿出来一个精致的圆筒，打开圆筒，里面整整齐齐摆放几十个优盘，一摞靠着一摞。我和章野惊喜对视，说不出任何话来，他迅速跳下来，我搂住他。

    我立刻使劲把那副欧洲古典画从墙上拿下来，然后踩坏，裸女身材扭曲，扔进烧焦的那一边卧室里。

    我说：让乔坤以为被烧了。

    章野点点头。

    护林员正要进来看着火点，章野收好圆筒，我们就出去了，迎面碰上。

    护林员问：着火了还送快递？

    章野笑着：顺丰快递，使命必达！

    接下来这里就交给赵天宇了，应付火情，他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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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别墅出来，我看到人群里有李学。他望着我，我对他点点头。

    我让唐歌，威哥去高浩森那里陪着他，以防张哲远做傻事。

    李学绕过人群来到我这里，他领着电脑包。

    我们来到章野顺丰三蹦子的后面，打开电脑。一一插入优盘。

    一共28个，每个都标注了人名，时间，年龄，最早的可以追溯到10年前，最小的只有八岁……

    但是有21个新买的优盘是加密的，只有另外7个老式的可以打开，我们看到了让人愤怒的画面，然后立刻关掉。

    在21个新式的优盘里，我看到了那个初中女生的名字，还有高浩森的。我拿了出来。

    章野说：他想把曾经的视频都转录到加密优盘里，可能还没来得及。

    李学也愤怒地说：他痴心妄想，再加密警察也能破解！

    在7个老式的优盘里，我看到了那个两年前自杀男生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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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含着泪，坚定地望着章野和李学。终于，找到了！

    李学回了家。我坐在章野的三轮车上，他开着，我坐在他身旁。

    路过人群，开上大道。只有傍晚凉爽的风吹进怀里。

    乔坤也开了回来，我们与他擦肩而过。

    晚上，我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初中女生家。

    把她的优盘给她。

    她拿着优盘，眼泪穿线一样淌下来，上次她述说故事的时候好像没有任何情绪，好像再说别人的事。

    我说：他现在没有你的把柄了，你可以安心了。但是以后要是需要证人，你会去吗？

    她只是个孩子，还不能承担太多。我不奢望得到肯定的答案。她在发呆。

    我说：没关系，你已经很坚强了。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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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章野转身上车，她叫住我们：我会的！

    她的眼睛里有晶莹的火花，仿佛乔坤家燃烧的样子。

    我对她点点头。

    章野对我说：其他优盘怎么处理？

    我说：都交给最后一个人了。

    其他优盘，都给了杨阳。

    他当晚就备份好，以防丢失。然后把优盘放在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里，还有一个行车记录仪的储存卡。虽然视频里，狡猾的乔坤没有出镜，但是行车记录仪表明，他与这些孩子认识，认识一个受害者算作巧合，认识两个以上，就是嫌疑。

    深夜，小雨淅沥，他穿着一身黑雨衣，戴着口罩，悄悄出了门。

    来到他爸妈上班的小学，也是乔坤工作的地方。

    他把小盒子，从校长室的门缝底下塞进去，他知道他爸妈明天去开会，明天是小学期末散学典礼，校长一定会来，还会来许多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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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野问我：那你怎么确定校长一定会报警？一般情况下，这种丑闻，学校和教育局都会想办法掩盖的。

    我说：不会，那优盘里，还摆放了一个警徽。

    章野：警徽？

    我说：对，邪恶和正义摆在一起，看他选哪个。

    章野摇摇头：你把人性想的太美好了，利益面前，人们不会选正义。

    我看着他，从容地说：我也跟你学会了，写了一封信，就七个字：不报警就传上网。

    和章野告别，我刚到家家门口。雨下大了，打落在这个城市的街道上，台风终于吹过来，树也歪斜。

    深埋城市深处的罪恶也被震荡着，终将被洗涤冲刷。

    我发信息给诗人大叔：一切准备就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