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同步失控 (第1/2页)

    深夜的实验室被昏暗绿光照亮，墙上仪器灯号闪烁不稳。屈臣皓盯着主控萤幕，手指微微颤抖。他在监测柴可斯基夫的同步曲线：同步率已达68%，两人的生理讯号正朝颠覆常规的共振进发。这麽高的数据在过去只出现在入侵X治疗阶段，但如今，他们是在——恋Ai的实验里触及这种共感刺激。

    皓闭上眼，鼻尖感受到柴可呼出的淡淡夜汗与胆怯。他把一把装着蛆Ye的管线，缓缓接到柴可手腕上的皮下针口。YeT进入，凉意与黏腻从针孔向全身扩散。柴可微微颤抖，慢慢睁开眼，神情恍惚。

    「一切正常…」皓低声说，但仪器又跳出警报声：温度急升。

    「T温39.4°C，超出安全范围。」主机提示。

    皓皱眉，但他没有停止施压，只是调整共振频率。他将自己的手搭在柴可另一侧手臂上，感受对方肌肤的微细颤动。他能感受到──这不是病理刺激，而是一种「情绪共鸣」的初步接轨。

    「不要害怕…我在这里。」皓低语，声音像流沙渗进柴可耳窝。

    柴可闭眼，他大口喘气，像是深潜後窒息，又像被cHa0水推得失去重心。他哽咽：「不…放过我…但…我…又…想…」

    他声音破碎，混合惊恐与依赖。

    仪器测得：心率同步82%，脑波共振71%，但同时，柴可的脑波图出现过强高频噪讯──代表意识正遭到强烈g扰。

    皓看着数据，内心一惊。这不是他预期的平滑升温，而是——共频不稳定。

    仪器灯号变红，他慌张且冷静地C作。「启动冷却模组…降低频率…」

    冷却装置启动，冰雾从柴可脑袋降下，他的身T猛地抖动，彷佛全身cH0U筋。仪器显示共振急坠，但却又迅速弹回。两人瞬间进入极端模式：共感情绪的狂cHa0与恐惧的海啸同时袭来。

    柴可痛苦地嘶吼：「皓！你…到底…」

    话没说完，他的意识开始飘忽。眼前出现模糊影像：他曾经怀抱过的男子，面容被皓取代；实验室电击灯光、血Ye喷溅、皓第一次出现在他桌前的眼神——这些残片紊乱地撞击他的意识。

    皓听见他的喊声，心也被撕裂。只是，他没有松手。他站在仪器旁，手仍压在柴可胳膊上，呼x1却越发急促：「我…不…会…逃…」

    仪器上的红灯狂闪。同步率飙至95%，但这已不是「巧合」或「互Ai」。这是──融合临界。

    「他…在合成…我们…」仪器显示。

    就在数据写到99%时，柴可发出一个惊恐尖叫，脑波直接熔断，讯号全失。灯号整个闪烁一次，然後归零。

    皓的世界瞬间崩溃。萤幕转为纯黑，仪器进入保护断电状态，长时间的哔哔声响彻实验室。柴可瘫软在床上，手还被管线绑着。他全身淌汗，呼x1困难，额际滚动着神经X泪水。

    「柴可…」皓揽住他，声音点点颤抖：「对不起…我…」

    但柴可没有回应。他口中喃喃：

    「…你是…他…还是…是我…」

    这声音像幽灵。

    皓几乎要崩溃，却转念。他挣开绪怨，迅速C作急救泡沫与冷却贴片，替柴可降温、输氧。他的脑子像被闪电劈中，已分不清自己是救援者还是共犯。

    **

    天亮前，实验室内一片狼藉。碎裂的玻璃管、洒落一地的蛆Ye与血W，各式监控仪器Si机。外头Sh重的雨声隔着窗玻渗进来，凝结在寂静中。柴可躺在低速监护状态，仪器记录他微喘的呼x1，但心脏输出微弱，不再有所起伏。

    皓跪在床边，用毛巾猛擦他额上的汗。「你…醒醒…」

    几分钟後，柴可的眼皮颤动。睁开时，双目无神。他看见皓，却好像看见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熟悉的对象，但那目光却也带着陌生—皓那晚的罪行？他伸出手，想m0皓的脸，但cH0U回。

    「你…谁…」

    声音沙哑，无助。

    皓的眼泪落下，声线破碎：「是我…皓…我们…刚才…同步…」

    柴可cH0U回手，回缩：「不同步…错…」

    他用力摇头。皓的一句「对不起」，像涌浪拍在实验室凡走场的墙上，却无法带走他们心底讨伐的深渊。

    **

    隔天，实验室已重新活化。仪器侦测到柴可饶有不稳定的脑波讯号，但他已无力说话，只能偶尔SHeNY1N，睡梦中轻呼皓名字。皓整理现场碎片，脸上却逐渐浮出一种迷狂。

    「同步失控…但……你见到…我们的连结吗？」他自言自语，拿起数据表，反覆b对同步成功前後的频率曲线。

    「我们…进入了融合边缘…但还没有完全失控。」

    皓深x1一口腐Ye残味，然後把手伸回柴可毛巾里：「我…我不想你痛。但我也…无法停止。」

    他取出新的共感装置，改良版，标注──「阶段·记忆选填模式」。他将自己身上的蛆Ye量调整为0.3μL/min，只是一点点，让柴可不会再短时间陷入狂cHa0，而是——持续地「感受」。

    仪器闪烁一行灯号：「WARNING：NEURALSTRAIED」

    皓却把它关闭：「我已关闭所有防止你的装置，只剩未来。」

    **

    在那之後的几天，柴可几乎无法起床。他的眉心突然出现细小齿痕，似乎是无意识自己握拳所致。皓一天天记录，甚至替他修补痕迹，用蛆Ye帮助肌r0U再生。柴可眼里的恐惧与虚弱越积越深，却也有——思慕？迷茫？

    某日下午，皓端着一碗汤走进房：「试试…我调整过的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