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六个人 (第1/1页)

    他们站在一间三层楼高的房子阶梯前，仰望着这栋狭长型的建筑。二、三楼皆有一片大型落地窗，深sE窗帘拉起，遮蔽室内。yAn台上的晒衣架没有衣服，只有几株植物点缀。

    阶梯两侧的花朵枯萎泛h，似乎有几天没有浇水。

    罗华刚要踏上阶梯，突然间，杨南丞拉住她的手臂，说：「等等。」

    她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去，阶梯上有薄薄一层灰尘。要不是里头的人已经很多天没出门，就是出了远门。

    「来瞧瞧是哪一种。」杨南丞踏上阶梯，按下门铃。

    罗华向後方瞥了一眼。他们的车子停在街道旁的停车格上，引擎没有熄火。车上的罗芙正趴在窗边，目不转睛盯着他们瞧，彷佛这是一件多麽有趣的事。

    罗芙注意到她的目光，向她挥挥手。她则回以一个微笑。

    她是多麽不想带罗芙来这种地方——危险的地方。但是，今天是周末，照理来说是家庭日，不能处理工作上的事。如果要出门，就一定要带上她。

    他们要访问一个嫌疑犯，不确定会发生什麽事。能安全没事最好，但是，万一有个万一……罗华摇摇头，不敢再想下去。

    「没人。」杨南丞双手一摊。

    「所以他出远门了。」罗华说：「他会去哪里？」

    「重点是，他为什麽离开了？」杨南丞说。

    罗华退後一步，抬头仰望二楼。是她的错觉吗？总觉得窗帘的位置和刚刚不一样。

    「他有家人同住吗？」杨南丞说。

    「我看看……」罗华翻开手上的资料夹，从一叠资料中cH0U出一张纸，说：「单亲家庭，由mama扶养长大。在十八岁那年搬离原生家庭，自己找房子住。有毒品和偷窃前科。」

    「我怎麽不意外呢？」杨南丞说。

    「他会不会回去母亲家了？」罗华说。

    「应该不会。他们听起来关系不好。」

    「不管关系再怎麽不好，」罗华说：「家庭永远是最後的避风港，不是吗？」

    杨南丞沉默了几秒，说：「不一定，也有可能是永远的战场。罗华，你看的世界太小了。」

    「还是……问问他朋友？如果他要出远门，可能会告知他们。」罗华说。

    於是，他们回到车上，打了好几通电话。他的朋友纷纷表示，自从那天在别墅一别之後，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

    基本上，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

    「你觉得……他会不会……其实已经……」罗华说。

    杨南丞一直仰头望着车窗外，这时候突然开口说：「一楼大门的植物没浇水，但yAn台的植物倒是长得挺好的。」

    罗华仰起头，说：「是我的错觉，还是……那窗帘的位置真的有变？」

    罗芙指着二楼，说：「有个叔叔一直在偷看。」

    「偷看？」罗华说：「你确定吗？」

    「你们站在门前的时候，他偷看了好几次。」罗芙说。

    罗华和杨南丞对看一眼，同时下车，再次走向门前。这一次门铃按得极久，还可以听见「叮铃」的声音回荡在门後。

    罗华後退两步，高举右手，对着二楼窗户亮出警徽。

    隔了约莫五分钟，门终於打开了。一张邋遢的脸蛋从门後探出头来，说：「g嘛？警察都这样SaO扰民众的吗？」

    「替你省下一趟跑警局的麻烦。」杨南丞说：「不客气。」

    「跑警局？啥，我做了什麽事？」林子靖说。

    「问你啊。你为什麽要假装自己不在家？」罗华说。

    「我没有假装，我只是不想理你们。这样犯法了吗？」林子靖说。

    「邓佳书。你听过这个nV孩吗？」罗华说。

    她突如其来的攻势让林子靖招架不及，他倒cH0U了一口气，退後两步，用惶恐的表情打量他们。

    「看来是听过。」杨南丞说。

    「嘿，你们查到什麽了？」林子靖把脖子伸出门外，东张西望，似乎害怕会被听见。

    「可以进去谈谈吗？」杨南丞说。

    林子靖犹豫了一会，敞开了门。罗华说声「等等」，跑回车旁边，确定车门有上锁，这才跟着进门。

    房子呈现狭长的长方形。一楼只有玄关和楼梯，往後走就直通後门，爬上楼梯後，才看见客厅……应该说，像是客厅的空间。

    一张正方形的矮木桌和四张小圆凳，桌上堆满食物残骸和垃圾，角落堆积如山喝完的啤酒罐，和被害者房间有九分相似。空气中洋溢着一GU臭酸的味道。

    罗华皱起眉头，已经不打算坐下。

    「老兄，随便坐吧。」林子靖说着自己坐下。杨南丞和罗华都站着看他。

    「你把自己关在这里多久了？」罗华说。

    「不知道，从那天开始，大概……嗯啊伊欸……四天吗？」林子靖说。

    「为什麽把自己关在这里？」罗华说。

    「这还用说？阿明是我的兄弟，他Si了，我咕噜咕噜醉个十天半月都很正常吧？」林子靖说。

    罗华掏出笔记本，说：「你认识邓佳书，对吗？」

    林子靖双手一摊，说：「你希望得到什麽答案？」

    「实话。」罗华说：「林先生，你的好朋友被人谋杀了。如果你真的为他难过，想替他伸张正义，就告诉我们实话。让我们帮你。」

    林子靖吞了一口口水，别过头说：「那就赶快去抓凶手啊。一直在这里纠缠我，是没有用的。」

    「你最了解他，你才能给我们最接近的线索。告诉我们实话，林子靖先生。」罗华说。

    「好，你要我说是不是。」林子靖站起身来，朝他们走了两步。罗华屏住呼x1，下意识把手伸到K子後方口袋，这才发现自己没有带枪。

    杨南丞走上一步，挡在她身前，手指也放在没有带枪的口袋上。

    罗华不禁开始怀疑他们之间有种默契，连虚张声势的姿势都一样。

    林子靖弯下肩膀，压低声音说：「我知道，凶手就在……别墅那六个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