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谎言 (第9/9页)

自己聊天。

    衡均整个人都闷闷不乐的，当然，他还想继续和紫玫聊天。

    只是，这样一直跟她闲话家常，到底有什麽帮助呢？

    今天是二月十四，明明就该是情人节，两人出去约会的好日子。

    但衡均的幻想，并没有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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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乐类型带点嘻哈。

    衡均站在大群人的最後面，离最後一排席地而坐的观众有大段距离，彷佛站得远，才能看得更清楚。他的眼睛注视着大舞台，就算视线移动，也是跟着舞台上那个热力四S的nV孩。

    紫玫。

    她的发型变短了一点，现在头发及肩，还是很可Ai，每个舞蹈动作都相当卖力，把b赛当作是表演。

    今天是学校每年都会举办的舞蹈大赛，跟往年一样热闹。

    衡均眼神哀伤，但是带着笑容，他看得有点出神了，眼睛忽然乱眨了几下，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他双手cHa在口袋像是在装酷，然後拿出手机，点开社群软T上，紫玫的个人页面，衡均看了一下，又把萤幕关掉。

    衡均将视线移回舞台，每位选手都很认真，观众也沉浸在表演之中，只是衡均依旧注视着那个，他深Ai的nV孩。

    本来去年还在想，今年是2014年，跟紫玫聊天时，可以讲什麽Ai你一世之类的话来告白，现在恐怕是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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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衡均看着舞台上的nV孩，突然觉得自己好天真，以为聊天就能追到对方，而且还因为胆怯，中断了与她的聊天。现在都快放暑假了。

    搭车回家途中，衡均滑着社群动态，也不知道自己在g嘛，漫无目的，像是行屍走r0U，而且手里这根拐杖，好像是为了更贴近这个形容词。清醒点。衡均这麽想，但无可奈何。

    直到，一则贴文出现。

    紫玫她们那组，竟然没有得名。

    衡均替她感到可惜，因为他觉得紫玫真的跳得很好。

    一秒钟过去，彷佛思考了一辈子。衡均知道，知道自己想要关心紫玫。

    衡均还是忍不住。他点开社群软T的聊天室，聊天纪录还停在衡均因为聊天功能异常，所以跟紫玫提议加个通讯软T的好友。

    时间彷佛往前，回到当时还刚认识，还有无限可能的时候。

    喀哒喀哒，衡均敲击键盘，传送讯息。

    「好可惜，你们竟然没有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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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玫很快就回：「没关系啦，志在参加。」

    然後紫玫又传一句：「好久不见。」

    当衡均看到好久不见这四个字的时候，他愣了一下，这不就代表，紫玫也知道，已经很久没有跟自己聊天了吗？

    衡均也不明白，为什麽自己要退缩不和她讲话，他摇晃脑袋，继续打字：「好久不见。」

    接着，衡均闲聊了一些，天气变热、念书好累，这种不着边际的话。

    再聊到紫玫准备升上大二，有没有什麽担心或期待的。

    只是跟紫玫再次聊天，虽然开心，但总感觉不会有任何进展。

    衡均r0ur0u眼睛，弯曲的手指停了下来，离开沾染灰尘，且上头的字都被磨光的键盘。他觉得自己的耐X，也快被磨光了。

    与紫玫的距离，越聊天就变得越远，好像聊得越多，越发现两个人不可能在一起。就像月亮与地球，嫦娥与后羿。

    衡均再度敲击键盘时，只留下了这一条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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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先睡觉罗，晚安。」

    「晚安！」

    讯息停下了，紫玫没有再打字，房间里很安静，衡均将背靠在电脑椅上，这张椅子陪他从国中二年级到现在，椅背坏了，所以是歪的，跟走路不正的自己好像。

    或许，有点想要放弃了。

    衡均伸出手，把滑鼠游标移动到聊天室的叉叉上，离开聊天室。

    叮咚。

    聊天室又跳了出来，衡均震了一下。

    原来是魏登。他说，自己想过儒欣的事，暂时不会告诉儒欣真相，不过他想进行穿越，去看看自己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

    「要不要陪我去？」

    「你还记得咒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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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当然。」

    「我们再约时间。」衡均笑了笑，房间的键盘声停歇，电脑仍因为老旧而嗡嗡运转，好吵。衡均转头，盯着正虽然发热，在人与人的关系中，就有种冰冷的电脑。

    紫玫的微笑浮现脑海。

    一直以来，衡均渴望真实触m0对方，而不是在线上拼命聊天。

    衡均向前倾，双手放回键盘，烦人的痛楚和没有消退的脚麻，像是在发出警告。

    警告衡均没有回头路。

    是啊，失败就失败，成功就成功，没有模糊地带。

    我与紫玫的距离，究竟有多遥远？

    衡均常常问自己这个问题。

    然而有些事情，你想破头也找不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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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衡均移动滑鼠，点开与紫玫的聊天室。

    所以你要自己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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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玫就像人间蒸发，她没出现在学校，也没出现在未来几年。

    衡均找魏登一起穿越，在未来几年都没看到紫玫的身影，而魏登提议，要不回去紫玫失踪的前一天，看看她到底去了哪？

    结果衡均只是抛下一句，算了。

    这个破烂身T，光是走路半小时就快散了，而且又不知道紫玫住在哪，要怎麽堵她？

    「才去未来五年，那说不定第六年可以找到她啊。」

    「反正她也不喜欢我。」衡均说完，跟魏登一起回到原本的时间。

    而且衡均还发现，紫玫的社群、通讯软T都删除了帐号，好像铁了心要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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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紫玫消失的缘故，衡均更加专注於科学的研究。取得博士学位後，他很快就在大脑领域中崭露头角。他在2030年加入世界科学组织，尽管身T的病痛似乎渐渐恶化，或是他疏於复健，又不太注重运动，虽不至於乱吃，但也常常狼吞虎咽，或忘记吃饭。後来，他反倒觉得脚麻可以让他带来灵感，就算要忍受那触电的感觉，至少有时会想出一些新点子，或是新的突破口。

    「我要开始认真运动，认真研究。」

    「研究？你已经很厉害了，倒是运动该做多一点。」魏登咀嚼着甜甜圈，再伸手拿咖啡。

    「你也需要啊。」衡均指着魏登的大肚子。迈入中年会很自然地肥胖，但魏登的T重不是太自然，甚至突破了一百公斤。就算魏登有快一八零的身高，也还是太重。

    不过魏登的观察力没有变，他注意到衡均微皱的眉头，知道他又在想谁。

    「会不会她跟我当初一样，有某种原因，才需要躲你。」

    「怎麽我都遇到这种事？」衡均挤出笑容，说：「反正我已经忘掉她了。」

    紫玫的笑容渐渐消失在衡均的脑海。

    偶尔，却仍会挂念着她，猜想她到底去了哪里。

    说不在意，那绝对是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