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第1/2页)

    好久......没有回来这里了。

    凉子环视这个曾经熟悉、现在却显得有点陌生的地方。这是当初她误闯这个世界时，伯爵为了暂时安顿她，让她在宅邸里安身的房间。

    但不久之後，她遇见了威尔，住进他的宅邸，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事......

    鲜明的回忆彷如昨日，但现在，她完全没有心情怀念过去。

    「......你已经知道了对不对？」凉子坐在床边垂着头，眼光没有看向身边的威尔。她的声音既轻且细，带着直刺威尔心底的了然。「所以你才千方百计拦着我。」

    威尔沉默着，将凉子瘦弱的肩膀揽向自己。她的身躯如此娇小，此时更彷佛风中的麦秆般，似乎轻易便可以折断。

    凉子的x口发酸，眼眶一红，将脸埋进了威尔的x膛。

    她脑中不停回荡着稍早前在伯爵房间的谈话，那些关於，威尔不愿意让她知道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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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Si......身为人类的我？」

    「重生之前，消亡必定先行。」伯爵的声音b平常更为柔缓，像是在安抚受惊的小动物，却无助於凉子惨白的脸sE。

    「除了李奥，宅邸里的众人，都是在濒Si状态下以强烈的意志呼唤我，再透过我的手来到这里。当时，他们的生命本将消逝，所以并没有这层问题......但是凉子，你不一样。」伯爵看着凉子紧紧咬住下唇、试图抑制颤抖唇瓣的模样，叹了口气。

    「要成为x1血鬼之前，必须先经历Si亡。」伯爵眼中流露出担忧而为难的神sE。「那便是重生的代价。」

    她知道事情必定不容易，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

    威尔微微用力收紧双臂，熟悉的温度包裹住凉子全身，她才後知後觉的发现，自己的身T竟然抖得厉害。

    真是奇怪，她以为自己只是惊讶，并不害怕。但身T的反应却完全不受她的掌控。

    「不急着现在。」耳边传来威尔紧绷的声音，像是喉咙哽住了什麽似的。「或许，等你的时间到了......等到......」他的声音突然一顿，彷佛不愿意将某些话诉诸言语。「......与其让你现在就经历那些，我可以等。」

    「......等到我老了？病了？」凉子突然笑出声，原本发颤的身T奇异地平稳下来。「等到我垂垂老矣，无法自理，甚至可能再也不认得你？」

    「小凉，我不在意......」

    「但我在意。」凉子轻轻打断他的话。「威尔，随着时间过去，我的容貌会渐渐改变。现在外人看我们是一对恋人，但不用几年，我会变得像你的jiejie，然後是你的母亲，甚至......」她咬住下唇顿了顿，用力摇摇头。

    「变老并不可怕，但我想要一直理直气壮地站在你身边，不用被人指指点点、遮遮掩掩。既然总有一天会走上这条路，我何必多受几十年的委屈？」

    凉子抬起头，看见威尔流露出纠结而忧伤的神sE，忍不住抬起手轻抚他的脸。「没事的。有你在身边，我不害怕。」她的黑瞳亮的惊人，「我只有一个请求，虽然是个很过分的要求──」

    「威尔，由你来，好吗？除了你，任何人我都不要。」

    「凉子，你想清楚了吗？」

    「嗯，我已经决定了。」

    威尔看着与伯爵相对而坐的凉子。那张总是表情生动又Ai笑的脸蛋，此刻脸sE苍白，神情却出奇地平静。

    伯爵轻蹙着眉，唇角却g起淡淡的笑意。「威尔，」他微偏过头，向凉子身边的男人投去一个复杂的眼神，「你很幸运。」

    「我知道。」威尔与凉子交握的手紧了紧。他的眼神转向三人之间的桌子上，那把以宝石镶嵌、JiNg致华贵的匕首，刀刃线条圆滑完美收束的尖端，正闪动森冷银芒，昭示它绝非只是装饰品的事实。

    「那麽，我在此正式询问你的意愿。」伯爵一改平日温柔和善的神情，脸部线条倏然变得冷峻，眼中透出凌厉的光。「你愿意与我签订契约，放弃人类的生命，以Si亡换取重生吗？」

    这瞬间，威尔张开口，下意识想阻止这一切。但凉子的声音已经斩钉截铁地响起：

    「我愿意。」

    凉子单手执起桌上的匕首，向伯爵以手心朝上的姿势伸出另一只手。伯爵温柔地接住她，轻轻扣住她的皓腕。

    但凉子的眼光并不在伯爵身上。

    她径直地望着威尔，眼神专注而坚定。「威尔，」她露出明媚的笑颜，举起匕首，毫不犹豫地，将尖端抵住自己的心口。

    那画面让威尔停止了呼x1。他张了张口，却像离了水面的鱼一般，什麽声音都发不出来。

    「威尔，抱紧我。」

    他想夺走凉子手上的匕首，想告诉她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永恒的生命他不想要了，与其让凉子遭受这样的痛苦，他宁可陪在慢慢老去的凉子身边，在她离开世界的时候，跟她一起走──

    但凉子的眼神让他什麽都说不出口。

    最後，他伸出双臂，痛苦地闭上眼睛，将凉子拥入怀中。

    利刃随着他的动作送进了凉子的x口。怵目惊心的血红sE瞬间从中心蔓延开来，温热而黏腻，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