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救师兄我做了敌宗炉鼎_第22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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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 (第2/2页)


    沈逝川怔了一下。

    “为什么?”沈逝川不明白,“这里……”

    他想说这里是假的,又想到郁流光肯定知道这件事,便改了口:“这里会塌的,很危险。”

    “我知道。”

    郁流光脑袋抬起来,对沈逝川露出一个笑,“塌了,就让我死在这里,我不想出去。”

    无尘派因为白知秋从中作梗,把他当作一枚弃子,可无尘派为何会把他当作弃子呢?如果是沈逝川,无尘派会这样做吗?

    郁流光看得通透,他知道自己想来是无关紧要,所以才不执意回到真实里去。

    他抬起手背,又看了眼自己空空如也的皮肤。

    自欺欺人又怎么样呢?子非鱼,安知鱼所想,就当大梦一场,梦见变成蝴蝶,死在天际间。

    “我在这里,很好。”郁流光道,“你看我什么都不缺的,衣、住、行……”

    说到这里,一只浑身绒毛、拳头大小的小鸡崽突然探头探脑地从大门敞开的屋子里走出来,迈步到两人身边,“叽!”地叫了一声。

    郁流光很诧异,把小鸡拎起来,放在手心:“嗯……养大了可以烤成烤鸡,还不用辟谷。”

    鸡崽顶着一脑门花花绿绿的线绳,惊恐地“叽叽叽”大叫。

    它只是没在屋里找到虫子,打算出来觅食,这个人怎么不仅家里连条能吃的虫都没有,还要吃了它?坏!好坏!!

    鸡崽拼命地扑腾,本就不多的绒毛满天飞,郁流光手足无措,只揪住一条长长的红色粗玉线,鸡崽就挣脱他仓皇逃离。

    “……”郁流光看着一地乱七八糟,快要无语了。

    但这样的变故也冲淡很多怅惘心事,他蹲下身捡地上散落的线绳,微声道:“师兄,这怎么不算真呢?”

    沈逝川没有回答,跟着他蹲下来,一根一根捡那些小绳。

    两人在地上摸捡着,沈逝川的手骨节很分明,虎口食指都有剥茧,一看就知是拿剑的手。

    郁流光看着那双瘦削修长的手,忽然走了神,直到沈逝川把整理好的线绳交给他,他仰起头,看见沈逝川细密的睫羽,还有背上一截剑的影子。

    白水鉴心被沈逝川负在背上,露出剑柄,光光的,没有挂穗。

    “……师兄。”郁流光听见自己小声、轻轻地唤。

    他又把眼帘垂下去,蹲在地上,望自己挂在虎口上随风飘荡的红线:“我不出去,如果你……你觉得愧对我,就给我编个剑穗吧。”

    两年前,他见过沈逝川向一名师姐讨要了几根线绳,坐在亭子里编剑穗。

    是给我的吗?郁流光心想。

    无尘派有弟子十八岁时,长辈给小辈挂上亲手所编剑穗的习俗,寓意剑不离手,督促对方时刻谨记自己为何执剑。

    但郁流光没等到那个剑穗,想来也是,沈逝川是他的师兄,依辈分是他同辈,怎么能算长辈呢?

    郁流光便以为那个剑穗是沈逝川给白水鉴心的。

    白水鉴心白剑无格,只有盘旋如水墨的山木纹貌,剑锋淬着一点冰蓝,平日藏在鞘里,看不见颜色。

    通体雪白,虽是飘逸威严,却也清冷单调,坠个剑穗是好看的。

    可郁流光也没在白水鉴心上看见剑穗。

    沈逝川送给谁了?他不得而知。

    也许是师兄的晚辈,也许是师兄的挚友,也许是师兄的心上人。他不应过问。

    他是沈逝川的师弟,该专心练剑,清明做人,不给师兄丢脸,不生那些……不该生的心思和事端。

    可他已经快要死了。

    郁流光把手伸出去,指尖勾着的线轻飘飘的,像找不到落处:“送我一个吧,师兄。”

    漫天情爱缠成的丝线,不要做茧缚住他们两个人。

    做一个剑穗吧,他要把这个剑穗挂在窗栏上,让风吹动它,像吹乱一串栀子花。

    沈逝川无声接过他手中长短不一的线绳,拈起一条玉线,动作不娴熟,但也挑不出差错。

    郁流光看他慢慢编出一个平安结,又取了线给他做成穗子,绕在平安结上。

    沈逝川将剑穗递给他,郁流光双手接过来,小心翼翼给穗子上一点不起眼的灰尘掸落。

    “外面有人在等师兄吧。”郁流光没抬头,“师兄把剑穗送给他,他肯定很重要,就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沈逝川身体如何,恢复得好不好,他就不问了。

    左右关心沈逝川的人不止他一个,他一厢情愿的爱,不应在此刻多找存在感,叫他两人都横生尴尬。

    殊不料沈逝川听过他的话,不解地问:“我何时……送给谁剑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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