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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赴宴 (第2/2页)
当即便吩咐一旁的侍女去开门。 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乔行砚再次看到了那熟悉的面容,是兰若,一年多以前在醉君阁领路的那位。 乔行砚其实最初并不知道裴归渡将人安排在自己身边盯着,他那时有一半时间待在自己院中雕琢玉佩,一半时间在同许济鸿打交道。发现兰若,纯属偶然,怪只怪兰若运气不好,碰上他福至心灵想在夜间赏月。 那日夜间,他在榻上辗转反侧,如何都不能安睡,仿若犯了什么病一般想着那甩袖而去的小裴将军,想着想着最后心中泛出一股酸意,便联想到了书中的一些酸诗,鬼使神差地便去借月思人了。 可谁曾想,正入神时,便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细微的碰撞声,紧接着就看见了躲在柱子后的兰若。 那时的乔行砚虽然会莫名念着裴归渡,但真要见着他底下的人了,还是怨愤多一些,是以没有过多思考,直接便借着管家之口,将方潜入他院中的兰若打发到了乔婉院中。 起初他只是随意将人打发了去,叫裴归渡虽将人安插到了府上,却不得他的消息。可后来他发现,兰若不仅在吃穿上将乔婉照顾得很好,就连武功也属上乘,不失为一个合适的侍卫。是以再后来,便打消了将人调回来的心思,只让其留在乔婉身边,顺便盯着她与姜从的来往,不叫乔婉吃了亏。 这一来二去的,兰若也就成了他这边的人,虽然他有理由怀疑,这事得到了裴归渡的首肯,否则兰若也未免太过不靠谱。 兰若与乔行砚颔首示意,紧接着二人便交换了位置,他进了屋,而兰若则与文修一起守在门外。 “小舟,你来了。”乔婉的妆面依旧素雅,但梳的发髻却是定亲女子独有的发髻,将青丝盘起,以簪子固定着,又在盘好的发髻上点缀些珠钗,戴上红玉耳坠,面上的笑全然掩不住。 他应该为此欣喜么?可是阿姐面上的笑意不像假的,乔行砚纠结一瞬,夸赞道:“阿姐今日真美,比往常还要美上几分,只可惜眼角的两点朱砂有些多余,将你本就好看的眼睛削减了几分。” 乔行砚并不满意对方晨起到姜府梳洗打扮这件事。 乔婉笑了笑,道:“这是定亲礼的一部分,女子当至夫家点缀朱砂,如此才能保和睦美满。” 乔行砚抿唇,没有说话。 乔婉抬手拉住对方的手腕,袖口随之划过对方手掌,她轻声细语道:“你怎也这么早便过来了?母亲与兄长呢?” “母亲去同父亲一起核对定亲宴的流程了,兄长还在府中,礼部还有些琐碎的事情未解决,兄长在替父亲处理。”乔行砚被对方拉到其对面的位置上坐下,坐正后又环视了一圈周遭的环境,屋子倒是不错,桌上还点了熏香,香有些浓,他待久些怕也会沾上一些气味。 “如此。”乔婉面上闪过一丝遗憾,又道,“兄长可有说,几时能处理完?” “未曾。”察觉到对方情绪不对,乔行砚试探道,“阿姐可是有事要同兄长说?” “不算什么大事。”乔婉抿唇一笑,“事急从权,还是礼部的事情更重要。” 乔行砚轻叹一口气,问道:“可与定亲宴有关?” 乔婉知晓自己这话茬透出来了,便是怎么都不能敷衍过去,是以如实说道:“倒是与之无关,只是牧之说,前些天去御史台递帖子,在那儿瞧见了一位与兄长长得极为相似之人,说他……” 乔行砚忽而蹙眉,温声追问道:“说他怎么了?” 乔婉面上也是透着担忧,道:“说沈大人将他扣在了御史台,牧之本想试探着问个缘由,结果反倒被沈大人下了逐客令。是以我想问问,初九那日,兄长是否真的去过御史台?” 这事乔行砚有些印象,乔瑄初九那日很早便出了门,结果晚间才归,还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回了府便往自己院中走去,除了叫底下的人准备热水,再无旁的话。 如今想来,再结合乔瑄先前所言,姜从所看到的兴许就是乔瑄本人,但他不能承认,尤其是一点怀疑的念头都不能让旁人有。 乔行砚佯装思忖模样,片刻后恍然道:“我想起来了,初九那日清晨,兄长还来院中找过我,说是春猎将至,礼部要为其准备些各地皆能共赏的果子,得去各地铺子间了解大致的情况,问我想吃些什么,顺道给我带回来。那一日兄长都在忙着此事,怕是无暇去那御史台,是以姜公子大抵是看错了,阿姐不必担忧。” 乔婉思索一番,而后松了口气,抿唇笑道:“如此便好,我还担心……不是兄长便好,如今御史台正在查户部的案子,与他接触实在不好。” 乔行砚颔首,又将话题转到乔婉身上,道:“今日姜府宾客极多,大多为男子,是以阿姐如非必要,最好还是在院中待着。若实在需要应酬,便叫兰若在一旁守着,莫要独自一人。” 乔婉闻言低头浅笑,看对方的神情亦是满眼笑意,温声道:“好的。小舟,怎真的将我当作什么稚儿了么?一字一句地叮嘱,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不是你阿姐,而是你的meimei呢,叫你这般挂心。” 乔行砚随之一笑,附和道:“到底都是一家人,又有何区别呢?” 乔婉抬手轻轻抚摸着对方的头,指尖与发冠相碰,她欣慰道:“无甚区别,小舟一直都是我的家人。” 乔行砚在屋里陪了乔婉许久,二人说着些琐碎的趣事、往事。人在紧张的时候总是容易突然变得话多,乔府的人都知道,乔婉便是这种人,是以才会一致决定,在定亲宴开始前,让乔行砚去陪着他阿姐,安抚平复她的心情。 临近宴席开场,姜府先后迎来了众多宾客,基本都是京都城有名有姓的世家,有的是老少各派一位,有的则是只有府中小生代劳赴宴。如今春猎在即,朝中与之相关的大臣基本都忙得不可开交,六部便是如此,礼部也不过勉强腾出了定亲宴这整日的时间。 随着宾客渐多,府内也热闹了起来,以至于哪怕在后院的屋内,乔行砚都听见了屋外嘈杂的动静。 乔行砚起身,道:“阿姐,吉时将至,我也该走了。” 乔婉同样起身要送他,结果方要往外走便被对方抬手按住了,乔行砚道:“不用送了,阿姐,不过几步路而已,再者,这不是一会儿就又要见面了么?” 乔婉一怔,这倒真是下意识的反应,待回过神后,她才笑道:“好,那你先去席间,阿姐待会儿便去寻你。” “好。”乔行砚又俯身配合着对方,让其抚摸完自己的头后才退出了屋内。 几乎是在关上门的那一瞬,带着笑意的乔行砚忽而沉下了脸色,朝一旁候着的兰若道:“看好小姐,莫让她独自待着,亦不可让旁人同她单独待在一处,哪怕是兄长与母亲。” “喏。”言罢,兰若便进了屋。 随着关门声从身后传来,乔行砚心中的那把剑也被细绳提起悬于高处,不知何时会落下。 “公子,该到的人都到了。”文修跨上台阶附耳禀报道。 乔行砚蹙眉看着前方,听着嘈杂的迎客声,道:“他身边跟着几个人?” “一人。”文修如实道,“仅一个侍卫,他今日没将许承郧带在身边。” “原来还是怕的。”乔行砚沉声道,“你亲自走一趟,就说我在后院的假山处等他,告诉他,我只待到宴席开始前。”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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