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之辉,新月之芒_逃(上半部完结)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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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上半部完结) (第2/3页)

常欢迎,柏拉吉尔却在半路把维克多拉到了个人少的角落。他满脑子都是问题,不知该从哪个问起。

    西里尔还在一旁叽叽喳喳个没完,被他哥一嗓子喝止住了:“现在你闭会儿嘴,我有事要问维克多!”

    西里尔和维克多都知道柏拉吉尔的性子,他只是内向并不凶狠,但现在的他看上去简直像变了个人。

    “孩子你要问什么?”维克多很疑惑。

    “艾尔缇……我是说,我们父亲今天能回城么?”

    “这个……真不好说,也许吧。我不敢确定,你有事要找他?”

    柏拉吉尔看上去苦恼极了,他的脑子乱作了一团,有太多的念头同时乱七八糟交汇在一起,斟酌半天,他又审慎地提出第二个问题。

    “末代圣骑的名字是不是叫科林纳斯?”

    “是的,但为什么这时候问这?”

    “最后一个问题,格克伯里将军有没有跟科林纳斯交过手?”

    会客大厅的见面式并持续太久,老埃米尔又见了几位特地前来致以问候的沙里夫就托辞累了离开了众人,留下阿塔贝格和小埃米尔撑场面。步履蹒跚的格克伯里一走出会客厅就恢复了健步如飞,疲惫之色一扫而空,反而双眼炯炯流露出难以抑制的兴奋。他召唤来了阿塔贝格的内廷管事。

    令后者大为惊奇,老埃米尔问起的是一桩完全意料之外的事。他让他详细描述了艾尔缇.沙洛索帕的年龄样貌,随后用权杖轻轻敲击着膝盖陷入一阵沉思。

    他喃喃自语:“沙洛索帕这姓氏不是很奇怪么?这既不像法兰克人的姓氏也不似常见的希腊姓氏……等等,沙洛索帕,他的名字用拉丁语怎么拼写?“

    “什么?“管事先生的纳闷不亚于同时在宫殿中另一头的维克多.马赫杜面对柏拉吉尔提问时的疑惑。但老埃米尔既然这么问了,他也只能三步并作两步去翻箱倒柜找出件有佣兵队长亲笔签名的文件来。

    等他把那份文件呈递给埃米尔,他惊奇地发现老格克伯里盯着沙洛索帕签名的眼睛开始充血发红。

    “多么愚蠢,不可思议的愚蠢!“

    “小的不明白您的意思。“

    “是他告诉你们他叫沙洛索帕的?“

    “这……这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小的着实不清楚。但大家都说打那个法兰克人来摩苏尔的时候带着家族印信文牒,大家自然就知道了他叫沙洛索帕……难道有假?”

    “白痴!法兰克人的文字和我们的不一样,他们从左往右拼写!他甚至都用不着编谎话欺骗你们!“

    老埃米尔狂怒着扔下文书,找来了自己的卫队长,开始同他们交待任务。

    “不,现在还不行,得等队长回城。记住,不能走漏消息给巴德拉尔,在摩苏尔反应过来以前给我了结一切!“

    从来都是到摩苏尔走个过场的老埃米尔此刻仿佛回到了他的盛年,整个人的精神气都暴涨起来。

    战战兢兢翘着屁股趴在地上的管事终于也察觉出大事不妙,他抖抖索索捡起扔在地上的纸卷,开始艰难地把沙洛索帕Sulotsopa反向拼写出来——这对他并不容易,非学者贵族身份的人很少愿意去学外族语言,就算略知一二也是多用于口头交流而非公文书写。但他总归不算太笨还认得全拉丁字母。

    “阿……阿……阿珀斯……斯特尔?“Apostolus

    维克多.马赫杜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居然会听信一个半大孩子的一面之词作出这样荒唐大胆的事来。但在他内心深处却有种根深蒂固的恐惧,促使他纵然理智上完全不认同,却在行动上背道而驰。当真按照柏拉吉尔的请求把昏迷的西里尔裹在撒拉逊袍子里携带出了阿塔贝格的宫殿。

    “真是疯了。”他一边批判自己,一边却把马鞭抽得飞起,一路不回头往东冲出了摩苏尔城。他以最快速度到达沙洛索帕家时,塔玛亚斯还在指挥男佣收拾麸子。

    黑嬷嬷目瞪口呆地听马赫杜转告他们立刻细软跑,“艾尔缇那边我让可信的人去通知了,你们必须马上离开。我带你们一起去城北河谷同他碰头。”

    “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马赫杜感到窝火,因为自己的行为并不符合自己的意愿——理智上的意愿,一种不可言说的冲动迫使他继续参与协助这桩毫无理由的疯狂行为,“柏拉吉尔说他预感到了什么很不妙的东西。他逼着我发誓作这些!”

    “他逼着您发誓?”塔玛亚斯诧异地看着眼前年逾四旬的骑士,难以相信这位长辈居然能被一个十七岁孩子逼着作他不情愿的事。

    “您大可以不相信,我无所谓,我话带到了。”马赫杜自暴自弃地把西里尔抱下马塞给他的嬷嬷。

    “西里尔怎么了?”

    “他哥把他弄昏了。”

    “这也是柏拉吉尔干的?”

    “听着,塔玛亚斯,见鬼,”马赫杜骑士看上去十分绝望,“柏拉吉尔是您养大的孩子,您难道不是该比我更了解他么?”

    这句表面上毫无说服力的话却让原本狐疑至极的塔玛亚斯闭了嘴,她似乎回想起了什么。

    “那柏拉吉尔少爷自己呢?”

    “他还留在阿塔贝格府上,他说我们都离开的话一定会被发现。”

    塔玛亚斯的眼睛死死盯着维克多.马赫杜好像要把他盯出个洞来。勃艮第骑士以为她下一秒肯定要把自己骂个狗血淋头,然而黑嬷嬷却像是突然改变了主意,冷静地转身走进大屋。

    “我很快能收拾完,但我们没法把牲口都带走,不过我想他们会需要骆驼和马。”

    塔玛亚斯的反常态度却加重了马赫杜的不安,显然这位嬷嬷也知道或者察觉到了什么。他重新把昏迷的西里尔抱上马去,脑中不断回想起十多年前夜晚看到的那个异象。当时双胞胎还小,在摩苏尔地区开始流行麻疹。不少孩子没能熬过那次疫病,塔玛亚斯担心极了,把孩子们关在屋子里不让出去。但西里尔从小顽皮,没人能关住他,就算在院墙下面挖洞他都能钻出去玩耍。等大人们发现,他已经开始发烧。为了避免柏拉吉尔也被传染,他们只能给双胞胎分了房。有一天晚上,维克多去沙洛索帕家探西里尔的病,当晚照例住下。半夜去上厕所时,他突然心血来潮想去瞧瞧那个患病的孩子。却不想在西里尔的房间看到了终身难忘的一幕。

    黑暗中,在西里尔的床上有一株明显的亮光。起初维克多还以为是刚被吹熄的烛火,但他转念一想烛火怎么可能出现在床上。于是他推门走进房间,发现担心的哥哥趁夜偷偷溜进了弟弟的房间。柏拉吉尔抱着他高烧不退的弟弟正在沉睡,而那个奇异的光源正是他那块泪滴形胎记。

    如果是在维克多的老家,柏拉吉尔可能活不到成年就要给当成巫师烧死,幸好他生活在宗教宽容的摩苏尔。然而再宗教宽容,维克多也从未同别人说起过那晚看到的事,包括艾尔缇。

    塔玛亚斯的行动就像她的为人一样利落,维克多注意到她除了坐骑们只带了一些细软和西里尔的鹰,并且没有带其他仆佣。

    “不可能把所有人都带上,我给了仆人些钱让他们先去附近邻居家避一避。兴许柏拉吉尔少爷只是同我们开个玩笑呢。”她虽然嘴上这么说,脸上的笑意却很勉强。

    真相信柏拉吉尔会开这种玩笑的话,她根本不会安排得这么细,维克多沉重地想。

    但他们都不愿意把事态想得太坏,在摩苏尔住了十几年,很难想象突然间,在没有明确理由的前提下就要仓促舍弃一切离开。

    在一行人赶往河谷途中,太阳正加速沉入西方地平线。维克多根本没把握艾尔缇会不会也像塔玛亚斯一样不问所以然就依计而行。和塔玛亚斯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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