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第2/2页)

黑色的鱼啊，但架不住柳昱之再三嘱咐，只得依着他的话绣了。

    “里面的东西被海水浸烂了，便取出来丢了，重新放了些郁水岛上特有的花，虽不如栀子花那般香，但香气清新淡雅，你应该会喜欢。”

    “你怎么……”柳昱之捏着荷包，他前几日还问过来送膳的侍女可有见到荷包，却得到了否定的回答。他原以为荷包早就被扔掉了，没想到竟在沐寒手中。

    “随手捡的。”

    柳昱之抿了抿唇，摸索着把荷包放在枕边，沐寒的话他才不信。

    沐寒横抱起柳昱之，将他放在桌前，又把筷子放在他手中：“瘦得只剩骨头了，还不多吃些。”

    柳昱之扶着碗挑了些米送进口中，慢慢咀嚼着，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夹些菜来。他循着记忆中的方位伸出手，微微侧过头，细细听着筷子触碰到碟子的声音。尝试几次后，柳昱之终于夹住了什么，正准备送进口中，却被沐寒一把抓住了手腕。

    “别吃，是辣椒。”

    从前在柳家时，胜春总会把柳昱之想吃的夹进他碗中。沐寒蹙眉看着柳昱之，他从不知一个眼盲的人独自吃饭是件如此困难的事。

    沐寒学着胜春那般，先告诉柳昱之桌上都有些什么菜色，再将他想吃的都夹进碗中。沐寒平生第一次伺候人吃饭，伺候得磕磕绊绊，一顿饭吃了许久，虽然最后柳昱之也没吃下多少，但至少比前几日好些了。

    用过了晚膳，沐寒抱着柳昱之去了寒泉。一连泡了几日，柳昱之也渐渐习惯了寒泉的温度。

    “我看看你身上的伤。”沐寒解开柳昱之的衣带，仔细看了看，原本遍身的青紫已经消退了，就连手腕上那几道狰狞的血痕也已经完全愈合了。

    “怎么样了啊？”柳昱之垂下头整理好衣裳，耳尖红透了。

    “已经好了。”沐寒靠在池边，双手环着柳昱之的腰，说道：“明日便可以不来了。”

    “沐寒。”柳昱之轻声叫道。

    “嗯。”

    “谢谢你。”

    泉水浸透了柳昱之身上薄如蝉翼的绡衣，衣领紧紧贴在他脖颈处，隐约能看见里面如玉般的皮肤。

    沐寒强迫自己挪开视线，问道：“谢我什么？”

    “谢谢你让胜春进郁水。”

    “既然你谢了，那我就讨个谢礼好了。”沐寒勾了勾唇角。

    “你想要什……”柳昱之话还未说完，沐寒便凑进了他的颈侧，轻轻咬了一口，随后吮吸着。

    “呃……”柳昱之推了推沐寒，却被他死死困在怀里。

    沐寒看着留在柳昱之颈侧的红梅，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伸出舌尖舔了舔。

    柳昱之捂着脖子，骤然站起身，后退着想离沐寒远些，却没想到直接踩空摔进了水里。

    “啊——”

    沐寒化出鱼尾潜入水中，将不断下沉的柳昱之拉出了水面。

    “咳咳咳咳咳……”柳昱之伏在沐寒肩头猛烈的咳嗽着。

    “可还好？”沐寒拍了拍柳昱之的后背，“身下的这两级石阶是上一任王嵌在这儿的，不是很宽，下次别随便站起来了，小心又摔进水里。”

    “知道了。”柳昱之喘息了一会，问道：“上一任的王是你的父亲吗？”

    沐寒思索片刻，说道：“算是我的养父吧。鲛人族的王都是由大海孕育而生，再由上一任王抚养长大的。”

    沐寒的尾鳍卷上了柳昱之的腿，他继续说道：“我初次来这儿时，以为这只是一个浅浅的池子，便直接以人身状态跳了下去，谁知这寒泉竟是深不见底的，险些折在这。父亲为了避免再出现这样的事，便寻了块岩石，打磨成两级台阶的样子后嵌在这里。”

    “那上一任的王现在在哪？”柳昱之问道。

    “新一任王出现后，上一任的王便会逐渐虚弱，最后重新回到海中。”沐寒盯着柳昱之颈侧的红痕，陡然生出了一种占有欲，半透明的尾鳍卷在他的小腿上蹭了蹭，随后慢慢向上滑。

    柳昱之按住了乱动的尾鳍，小声说道：“痒……”

    沐寒僵了一瞬，随即变回了人身，抱着柳昱之站起身：“走吧，待久了，你会受不了的。”

    两人回了寝殿，柳昱之躺在沐寒怀里，突然想起了什么：“沐寒。”

    “嗯。”

    “你可不可以不要责罚桑若啊……”

    沐寒虽略有不解但转念一想便明白了，柳昱之这是在在意他先前说的话呢。不满顿时涌上心头，沐寒冷声道：“柳昱之，身子刚好就开始随便担心别人了是吧。”

    柳昱之一颤，小声说道，“可他不是故意的……”

    “那你的意思是我要去罚胜春？”

    “我没有。”柳昱之有些焦急，紧紧扯着沐寒的衣襟，开口带了些泣音，“沐寒……”

    “怎么又准备求我？”沐寒撑着头，拉过柳昱之的指尖放在鼻尖轻嗅，末了舔了一下嘴唇，“你想好了再说话。”

    “我……”柳昱之又想起了那日，屈辱、疼痛、绝望压得他喘不过气。他蜷缩起身，撕心裂肺地咳着。

    沐寒“啧”了一声，起身按住柳昱之，低头吻了上去。柳昱之瞠目，一时竟忘了动作。沐寒舔舐着柳昱之的唇瓣，伸手捏了捏他的腰侧。

    “唔……”柳昱之挣扎了一下，随即一条温软钻进了他口中。

    沐寒勾着柳昱之的舌头咬了一口。

    “唔……痛……”柳昱之惊呼一声。

    “痛才记得教训。”沐寒舔了舔唇角，躺下身，“下次再随便求人，我就吃了你。”

    柳昱之捂着嘴急促喘息，向后缩了缩，防备着沐寒。

    “罚是一定要罚的，否则威信何在，人人都可将我的话当儿戏。”沐寒伸手将柳昱之揽进怀里，轻抚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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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寒……”

    “但不会重罚的，你不必担心。”

    柳昱之松了口气，声音沙哑：“谢谢你。”

    沐寒拉开了柳昱之的领口，不待他反应过来，便低头在他右肩印下了一朵红梅。

    “谢礼。”

    “你……你又这样……”柳昱之推了推沐寒，暗暗决定以后再也不对他说谢谢了。

    沐寒心满意足地替柳昱之理好衣裳：“睡觉。”

    柳昱之枕着沐寒的胳膊，伸手按住了右肩，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伴着阵阵淡淡地花香慢慢阂上了眼。

    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