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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诺墨】婵娟(上) (第4/5页)
他的五官,他恍惚间看见赫菲斯露出一瞬餮足的神色,自路德依死后神的乐趣枯渴了几千年,此时只是对他的血泪浅尝辄止,就足以快乐。 “……!” 他剧烈地呕吐,胃里空空如也,柔嫩的食管蠕动抽搐,唾液里混着鳞片与血丝,五彩斑斓地沉没在海水里。太可怜了,连阿诺斯都愿意空出一只手来为他拍背,神情很耐心,全然不介意他此时的狼狈,像是安抚家养的小狗。 只怪他将秘密藏得那么深,说出口的时候才那么疼。赫菲斯几乎将所有手指整根插进他的喉管里,硬生生挖出那枚契约的珍珠,不可见人的交易甫一露面便从指缝中滑走,在水面上猝然烧成一团烈火,宛如一枚跳动的光球,被扑杀至死。 “未…来…” 墨丘利含着他的手指,口腔温吞地包裹上来,恍惚中有一丝退回婴孩的依恋感,半面脸颊被火光映亮,红意沁上皮肤,看起来便不那么像死人。他疼得厉害,内脏仍在吃力地绞动,吐字格外混浊,浓重的锈味缭绕在喉头仿佛淬火的刀刃嵌在咽rou中。契约的毒深入肺腑,要拔除却只要一瞬间,人子终于完整说出今夜的第一句祈求,可神明并不想那么快让他自由。占有一向是高位者擅长的事情,看可怜的信徒被苦苦折磨。唯有他深陷泥足,神才能大义救赎。 “从“过去”被窃取的那一刻起,我开始等待着今天——就是你向我请求预兆的大日子。” 他莞尔一笑,姣好眉目,眼珠和嘴唇同时让墨丘利想到不同的亲人,都是相似的,都是美丽的,各自担起他最灼烈的爱恨,天平承载极致的两端,保持一种绝对死寂的平衡,把他仅存的人性完全割裂。赫菲斯将五指伸到水的下方去,一霎那他的右手好像搅动起无数个灵魂的残骸,有如一种呼唤,许多气泡次第浮上来,芸芸众生长着悲苦的脸。 海水看不到底,清凌凌的波光漫漫反射,没有杂质也没有生机,骨殖从水面沉没,几千年都无法触底。海水咸涩,是尸体空洞眼眶中流出的泪填满的,神的白衣凌驾于世界所有的痛苦之上,被苦难高高托起,象征极乐之天。 “如同你时刻感受我一样,我也常常看见你。” 他的眼瞳明亮,水纹漫过额前,一道一道地裂开,一丝一丝地发亮,眼眶装满红色的海,又像是银碗盛着血灾,只一垂,就要往人世倾落下来。 1 “赫菲斯,你把拉结尔放到哪里去了?” 难得,那样的精神洁癖竟对杂交出的rou身主动提起兴致,分明是违背规则的生命,他看他如看一匹残疾的小骡子。阿诺斯躬身,冰凉指腹触摸他右侧乳晕下方一枚浅浅的疤痕,颜色猩红,犹如朱砂,早已愈合。墨丘利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肩胛条件反射地绷紧,那一刻的痛楚时隔多年回想起来还是很清晰,玻璃笔尖将嫩软rutou整个穿透,挑起来很长一段,血晶莹地挂在细致纹路上,一字一顿地写在他最柔嫩的内里。流放的天使在囚室中仍不忘初心,一刻不停地书写星轨中潜藏的命运,羊皮纸用完了,墨水干涸在笔尖,而王室的过去才写到最开篇。 误入海底的少年忽而紧紧握住他的手腕。 用我的血吧,再用我的身体,作为交换,你应先向我说出这个秘密。 天使怔然,而后允诺,仿佛被他的哀恳打动了——或者说是演技高妙的蓄谋。血流了整整七个白天,第八天的太阳照在海面上,最后一段命运刻印在他的胸口中央,笔尖恰时破裂,陷进他的心脏,模糊了过去连同现世的命运。少年那时还不明白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随便就坏掉的,玻璃笔尖就跟王冠、宝石、自尊这类昂贵而单薄的东西一样,不刻意摔它是不会裂的,然而,没有相当的代价,他是不会去摔的。 “我送给他了。” 赫菲斯很是怀念地抚摸那道浅浅伤口,动作轻柔,像是在触碰一只花瓶丑陋的裂痕。墨丘利靠在他怀中声声低喘,胸膛之上始终拓着一只轻飘飘的手印。 他不着寸缕,组成rou身的每一个细胞都不再属于自己,它们屈服于所构造元素最初的物主,争先恐后背叛主人,然而失去整体的机能,它们也不再有任何存在的意义了。信鸽王朝后来的衰败或许是可以从王子此时的惨状中看出来的,是太疼了,他没有发觉预示,还是着意不向女王说出来呢。墨丘利有一个鲜为人知的秘密,从未透露给谁。但,不说也没有关系,他是由他创造出来的,无法忍痛是赫菲斯亲自在他完满的灵魂上划出的痕,做一个弱点那么轻易,就像给温顺的狗套上项圈。 rou体苦痛而灵魂永存,被彻底掌握的感觉真是久违,墨丘利将舌尖放到两排牙齿之间,竭力使自己保持清醒,上一次这样浑浑噩噩还是年少时做公主的小羊羔。 “你不需要撒谎。” 1 赫菲斯熟稔地挑弄他的rutou,到了这个地步,快感与痛楚已然很难分清,朱色rou粒碾在手中细细旋拧,乳晕浅粉,也被掐得很肿,微微拉长一个小尖。他的胸乳是自小被玩大的,很敏感,如果刺激得当,是可以如牲畜一样流出液体的。它诚实地硬起来,湿红冰凉,如一枚小小石榴籽,随时都能掐碎。 “神的眼中没有伪装。” “你如果恨我,说出来就好。” 再浅显不过的引诱,以最渴望的欲求推他朝前走,就好像用生rou吊住一条狗。 “…不。” 纵然昏神丧志,始终有一点不昧灵犀,使蛇吞下他的心脏又不得不呕吐,它无法咽进不属于黑暗的东西。 “真是顽强的孩子。” 神明叹息,不再强求,轻声责怪他聪慧仍存,没彻底沦落成玩物,但眉宇间闪烁的情绪是欢喜的,只因他能给他比想象中更多的乐趣。赫菲斯以食指蘸取身下的海水在他赤裸胸膛划出十字形状,水极冷,而印记极宽广,从咽喉一竖滑到会阴,冰冷的触感划过他整个躯干,像是要剖开内里进行彻底的清洗。寒气冻结血液,任何一种流质都要开始僵凝。 赫菲斯若有所思,怀中人舌尖半吐,神志揉得快要消散,胸腹平坦,偶尔鼓胀出一道蛇脊,宛如山峦。像一张大陆的棋盘,他想,到底是神明,没有因为取乐而遗忘责任,不自觉地就使用起这个还没死透的人类,指腹恰好压住右侧乳尖,这样思考着,停了很久。 出于对仇恨的敏感,墨丘利立刻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苹果联邦地理研究所最新出版的大陆地图,财团出资探查整个奇迹大陆足有四十三年,他熟悉圣坛所在如熟悉自己的身体——那是永夜之海的中央,水面下关押着世间最古老的王,四根圣柱放倒在祭坛中央,首尾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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