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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映入阿隆索的视线。“是我退役前一年夏天的事。”

    “严重吗？”阿隆索轻声问。

    方士谦沉默，手依旧在地毯上无意识地拨弄。

    “...是挺严重的。”方士谦终于开口，语气中少见的带着沉重，一开始有些犹豫，但一旦说出口，话就像决堤的水流般涌了出来，“没办法，退不了。队里的年轻人还没成长起来，年纪大的也早退役了。如果我也退役，王杰——就只剩下一个队长，怎么打比赛？难道像莱万多夫斯基去了巴萨一样，开个宝宝巴士？我想着再撑一年，说不定还能再拿个冠军呢。”

    他的眼神有些忧愁，却并不伤心。

    阿隆索听了许久，忍不住开玩笑道：“你对莱万去巴萨挺有意见？”

    方士谦有气无力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说出了那句经典名言：“莱万多夫斯基你为什么要走！”

    阿隆索笑了，方士谦也笑了。说这番话时，他并不是想博得阿隆索的同情或安慰，他的一切选择都经过深思熟虑。回想起来，方士谦有两个冠军，甚至能轻松驾驭两个账号卡，一度成为了职业圈里的传奇人物，年薪也曾是联盟中数一数二的存在。但有些话，他并不能和其他人分享。身边的队友和朋友们都有各自的压力。王杰希作为队长背负着巨大的责任和期望，袁柏清年龄太小了，而圈内的其他同期好友也都各有困扰——孙哲平因手伤退役，张佳乐拼尽全力却始终未能捧起冠军奖杯，林敬言表面上在俱乐部顺风顺水，但其实已感受到高层对他变动的压力，而叶秋和嘉世之间也充满了矛盾……

    直到今天，方士谦终于能够把这些话说出来，心里稍微轻松了一些。

    方士谦对自己退役的决定想得很清楚。他在第二赛季出道，刚开始时，就是荣耀史上第一个能够同时拥有两张职业账号卡并且水平俱佳的选手。那时的微草并不算豪门，和嘉世、霸图等强队相比差距显而易见。尤其是队长林杰，虽然是网游高手，但在职业赛场上并不具备竞争力。幸运的是，方士谦凭借极高的天赋，作为辅助角色撑起了整个队伍，甚至一度和叶秋一起被公认为联盟的二神之一。然而，早期高强度比赛所带来的消耗，使得方士谦的体力和精力早早透支，到了第六赛季，他已经明显感到力不从心。第七赛季时，他几乎是靠着几针封闭针才勉强保持cao作精度。他送走了无数人——从林杰到其他前辈，最终也送走了自己。

    在职业生涯的尾声，他更希望看到微草年轻队员的成长。毕竟，荣耀是一项团队运动，个人再强也无法单枪匹马夺取最终的胜利。

    沉默片刻后，阿隆索轻轻地点了点头，语气温和地说：“我能理解。很多时候，选择背后不仅仅是个人的决定，更多的是对团队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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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士谦眼里闪过一丝苦涩的笑意，“是的，但这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毕竟，荣耀是团队的游戏，不是个人英雄主义的战场。”他顿了顿，眼神有些迷茫，“但是，真的很难。特别是当你意识到自己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带领队伍前进，甚至自己也在慢慢被拖慢脚步。”

    “每个职业选手都会经历这样的时刻。”阿隆索语气沉稳，带着些许感同身受，“你一直在为团队拼尽全力，但最终，你也会面对自己无法逾越的极限。到那时，决定退役并不是放弃，而是一种对自我和团队的负责。”他离开西班牙国家队和在拜仁退役都是深思熟虑后的激流勇退。虽然他的状态依旧保持得很好，仍然渴望胜利职业运动员的强烈胜负心几乎是天性，但阿隆索比谁都清楚，自己已经到了最合适的时刻，接下来，便是人生的新一步。

    方士谦点了点头，眼中带着几分理解，“对，我知道。也许我早就意识到自己不可能永远打下去，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早。”他抬头看向阿隆索，眼神里带着一丝淡淡的叹息，“退役的那一刻，我并没有感到解脱，反而有一种空虚感。因为我知道，很多东西再也回不去了。”

    “所以我几乎算是逃到了德国来，没人认识我，我在这里开始了新的生活。”方士谦低垂着脑袋，白发如同一朵轻柔的云朵。阿隆索伸出手，轻轻摸了摸那朵飘浮在他家里的云。方士谦愣了一下，但并未挣扎，任由那只手轻轻滑过他的发顶。阿隆索心里有些懊恼：“完了，这次真的会被那群人笑死。”但他很快又安慰自己：“管他呢。”

    方士谦的目光依然远离眼前的一切，似乎没有察觉到阿隆索的思绪。当那只手从他头顶轻轻飘落时，方士谦伸手握住了它，小心翼翼地将它拉下，直到它安全地落在自己的膝盖上。两人都没有说话，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妙的静默。方士谦的指尖轻轻触及阿隆索的掌心，阿隆索本能地想握拳，但那感觉奇妙而微妙，像是很久以前圣塞的海风拂过他的发梢，轻轻滑落到脸颊，有点痒。

    方士谦微微停顿了一下，眼神有些游离，仿佛在衡量着该说多少。他深吸一口气，终于干脆地开口：“其实——我退役的原因，还有一部分是和队长有矛盾。”

    他轻轻地滑动了下指尖，顺着阿隆索的掌纹，手指终于落在了他的掌心。动作并不急促，却异常果断。方士谦心里想着，今天已经说了这么多，干脆把剩下的也说了吧。只不过，他心里还小心翼翼地想到：幸好没戴AppleWatch，要是心跳有些加快导致手表报警，那才真是超级尴尬。想着这些琐碎的细节，倒是让他稍微放松了一些。

    阿隆索显然没把这些小事放在心上。毕竟，西班牙人总是那种感情上没有太多顾虑的人，阿隆索还算是那种比较少见的慢热的类型。回想起以前西班牙国家队的那些人，谁敢说没有在比赛后搞些乱七八糟的勾搭呢？成年人嘛，看对眼了就不需要拖拖拉拉，何必那么矫情。他曾经在伊斯坦布尔果断地补射，谈恋爱也是一样，时机一到，他可不想错过。

    “和队长？”阿隆索语气里带着些许调侃。

    “对。”方士谦轻轻一笑，坏心思地说，“你应该挺熟悉这种情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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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隆索无语。

    “我能问吗？”

    “…我拒绝了你会不问吗？”

    “不会。”方士谦干脆的说，“但我可以保证，明天不会出现breakingnews‘前西班牙国家队主力中场、现德甲主教练哈维·阿隆索爆料……’。”

    阿隆索被方士谦的提问弄得有些无语，但又被他那种毫不避讳的直接所折服。他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开口了，“你问吧。”

    方士谦眼睛亮了亮，他好奇地问：“你离开利物浦的原因里面有杰拉德的因素吗？”

    “…换一个。”

    “好吧，那你和卡西利亚斯是怎么回事？”

    “…”

    “卡西利亚斯和穆里尼奥闹掰了后，皇马更衣室谁支持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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