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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陌生的世界,闯入的大哥 (第2/2页)
屋子,声音萦绕整个房间,沼泽泥水般黏着在谢春归的耳边。 不知为何,听到这声音,谢春归心情不自主地烦躁起来,不是厌恶也不是痛恨,就是单纯的,对来者不满。 这不是谢春归自己的情绪,是他人的,是将他送来此处的控制者强加的情绪。 谢春归抿抿唇,他不喜自己被控制,冒起的烦躁愤怒同不爽叠加起来,整个屋子的气压低的厉害,日历纸上始终安安分分的男女瑟缩着,不动声中靠近身边的物体。 在谢春归情绪化的过程中,那人走了进来。 很普通的农村青年男性形象,常年在田地里创收,他的衰老比任何人都要快。穿着件打有补丁的不容易显脏黑色衣服,裤脚有泥土沾染,十指与衣袖上有爬墙时碰到的砖灰。 那双浑浊的硕大眼眸见到谢春归那刻,睁得老大,但下刻被浓郁的欲望占据,瞧谢春归的视线变得缠绵起来,从脸到衣领略有凌乱,显出冷白的脖颈,甚至因为皮肤薄,看到青筋。 谢春归对这种视线陌生,但对人的情绪非常敏感,以及涌上的欲望。察觉后,谢春归直白地与那人对视,冰冷的眼眸在对撞的一瞬间,这人似乎惧怕得瞳孔瑟缩,但下秒却不知从何鼓起的勇气,让他看谢春归更加直接。 黏着、浓厚的,带有侵略性的眼神,一种已将人视为囊中物的贬低意味。 囊中物,谢春归想笑,没出声,但心底觉得对方可笑。 谁是猎物,谁又是强者,明明从这双裹满黄土的解放鞋踏进房门的这刻起,就已经有了答案。 谢春归的沉默让他心里的yuhuo更加暴热,脸赤红得厉害,舌尖时不时舔过上唇,走近时身体在发颤,双手缓缓抬起,十指成爪,绷得厉害,是要一击就能捕获猎物。 吞吐的气息沉重,说话声也很重:“弟妹、弟妹,你在想程子吗?大哥其实也很想程子,每天每晚都在想。想贼老天怎么这么不开眼,程子才多大啊,刚娶了老婆就抛下弟妹走了,连个孩子都不给弟妹留个。” “不过弟妹也别太伤心,你还年轻,又这么漂亮,肯定很快就能找到下一家。” 这人没有太过靠近谢春归,而是站在离床一两步的距离,目不转睛盯着谢春归,也注意到手持的剪刀,说:“这剪刀,弟妹是拿来防身的吧。的确要防备着,毕竟程子走了,没公婆支撑,家里就剩弟妹一人,少不了有流氓来sao扰。” “过了今天弟妹就不需要了,大哥会保护好你的,不让其他人碰你一下。” 巴拉巴拉的声音太吵,对方身上的味道太重,谢春归大致清楚怎么一回事,也察觉到这人对他带有什么想法。 恶心,真是恶心,恶心得想吐。谢春归一边缓缓、试探性地放下剪刀,一边顶梢着这人,另一只手摸到裤袋,将枪掏出来。 当修长的手指离剪刀有些远时,静候时机许久的人身体前倾,脚步往前迈得很大,嘴里仍旧说着干扰谢春归的话,说他对这位新丧夫的寡妇的关心。 话语中不停说看在程子的面上,会保护好他的弟妹,但他所有的行动,无时无刻不在说明,他要当第一位强袭弟妹的jianian人。 对方扑过来时,谢春归神态没有任何转变,与深海同色的枪管无需放稳,直接扣动扳机,对这人就是一枪。 无需瞄准,谢春归一直盯着他的心脏,就是要在瞬间,夺取对方的性命。 一枪,便是终点。 “嘣——” 枪声响彻两人耳旁,击碎所有的意图,深灰色的销烟模糊了谢春归的眉目,但没有抹去其中的狠厉。 “弟、弟妹?” 这人愣愣地看向谢春归,身体延迟地诉说疼痛,当他低垂头时,掌心已被从心脏喷涌的鲜血涨红,像极了夕阳时,他完成一日耕作后,落在他身上的阳光。 难怪,会有人在他耳旁说,残阳如血。 那人是谁。 他突然想起来,是同样完成耕作的,获得更多工分的程子,扯着嘴角,同他说:“瞧,残阳如血。” 谢春归冷漠地注视尸体倒在他腿旁,从身体溢出的鲜血让这精心布置的婚床更加吸人夺目,它红得惊心动魄,红得能与这血混为一谈,永远分辨不出来。 长睫短暂垂落,闪过错觉般的脆弱。可眉目俱现时,占据人视觉的永远是不敢侵犯的危险,冷得如淬血的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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