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不了 (第2/3页)

    他一走，王欣欣就欢腾了，咋咋呼呼地，“漂亮吧？林知乐的追求者，有没有觉得他俩很配！”

    此话一出口，赵晨阳和韩朔脸上的笑容一僵，韩朔委婉道：“是不是有点不配？你看他俩的性格，都软乎乎的。”

    “没有吧？林知乐多好啊，性格一样才好啊，在一起不容易吵架，你说是不？谢又清。”王欣欣抱臂一笑。

    谢又清漠然地看着他，不做回应。

    “走吧，你们好好考。”林知乐回来就拉着谢又清走。

    确认他们几个听不到了，才松了一口气：“不要生气，考完试我就拒绝她，现在先不说，万一影响她考试发挥呢，好不好？”

    “嗯，走吧。”谢又清脸上没什么表情。

    林知乐打算先哄他。

    趁人多，他拉着谢又清去了个没有监控的角落，抬头亲了一下他的唇，“别生气了呗，我只喜欢你一个人。”

    “考完再说。”

    考试结束后，林知乐去找谢又清，找半天没找到，最后还是从别人口中听到他的去向。

    他被接走了。

    晚上也没回来。

    “说吧，怎么回事？”客厅里，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坐在皮质沙发上，朝茶几上扔了几张照片。

    照片撒在茶几上，有一张就是那天林知乐生日拍的。

    “我是同性恋，我喜欢的，我追的他。”

    谢又清语气平平，像是在叙述一件小事。

    把所有问题都揽在自己身上。

    “乱来！”谢宏文胸膛剧烈欺负，拿起桌上的照片扔到谢又清身上，“你们在一起了？”

    “没有，他不喜欢我。”

    谢宏文怎么可能轻易相信，他脸色涨红，粗声吼道：“你恶不恶心？！谢又清，我怎么会有你这个孩子！”

    “.......”

    本来也没有尽父亲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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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子里的地砖上是被摔烂的手机零件。

    谢又清稳住身子，无暇顾及身上的校服脏成什么样了。

    被踹的。

    他已经长大了，再像小时候一样挨打是不可能的。

    谢宏文要查他手机，他就把手机摔烂；谢宏文要他告诉那个人是谁，他就打死不开口；谢宏文拿杯子砸他，他就挨着。

    就当让他解气了，挨打早就挨习惯了。

    谢宏文做了那么多烂事，全然不顾孩子，到现在了，谢又清已经成年了，按理来说也该不管了。

    没找到一件性取向的事让他“良心”发现了？

    “滚出去跪着！”客厅里传来男人的怒喝声。

    谢又清直直地会在院子里，不曾反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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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那句话。

    “改不了，就他了。”

    改不了。

    夜里的风刮在身上生疼，谢又清还在跪着，脸上的胀痛感还没消失。

    谢宏文还是那样，下手狠，那一脚踹在谢又清腿上，愣是让他跪了下来，膝盖重重地磕在地板上。

    “跟我去走，滚起来。”谢宏文穿着大衣，身型板正，逆着光行走。

    他喉咙干涩，每说一句话都如刀子划过，只是“嗯”了一声。

    车行驶到墓地，谢又清被拽下去，带到母亲的墓碑前。

    “跪下，对着你母亲的墓碑，说出那句话。”谢宏文推搡着他。

    “早就说过了...”他嘲弄似的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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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什么？”谢宏文眼睛猩红，怒喝：“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喜欢男人，我是同性恋。”他对着母亲的墓碑说话。

    后来他们去了谢兴国的墓前。

    谢宏文让他跪着，他就跪。

    谢宏文冷着脸站在一旁。

    今晚格外的冷，在外面多待一会儿都受不了了，谢宏文打算去车内，他迈一步，就被人拉住衣服。

    谢又清垂着头，手拽着男人的西装，语气恳求：“别找他，求您了。”

    谢宏文一愣，觉得好笑。

    这是谢又清，第一次求人。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让他这样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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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跪着。”

    “别找他...”

    谢又清弓着身子，垂下头，额前的碎发被风吹乱，指关节的血已经凝固了，他声线冷硬，像是在恳求：“都是我一个人做的，跟他没关系。”

    谢宏文沉声命令他：“松手，现在。”

    手垂了下来。

    一整夜，跪了一整夜。

    跪出了一个人的心软。

    谢宏文在远处看着他，半盒烟抽烟都没想明白，谢又清为什么会喜欢男人。

    他亏欠谢又清太多，初中后对他放任不管，如今到了这种地步，已经成年了，再改也改不过来了。

    他看着谢又清一言不发，笔直地跪在他身前，挨了巴掌也不吭声，这几天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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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找他。”

    “我不改。”

    最后一丝尊严都不复存在。

    “谢又清呢？你能联系到他吗？”林知乐挂断电话，去找韩朔。

    “联系不上，过两天应该就回来了，你别着急啊。”

    “他是被他父亲接走了吗？”林知乐自言自语：“我看到出租屋附近总是听着一辆陌生的黑车。”

    韩朔听后，心也一沉。

    不会吧？

    不应该吧？

    不能被发现，千万不能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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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宏文打人太狠了。

    他故作镇定，安抚他：“好了，没事儿，谢又清爷爷不是去世了吗？应该是回家处理这件事了。”

    “你别急，快出成绩了，他肯定得回来。”

    “前几天看见他了，在墓地。”齐世铭路过时听了一句，顺嘴一说。

    “什么？他在墓地干什么？”林知乐拉住他的手腕，追问。

    齐世铭身子一顿，慢慢抽出手腕，嘴里吐出两个字：“跪着。”

    “嗯，谢谢。”

    “没事儿。”

    沈界在门口等他，见他出来了，有些担心地问：“他怎么了？”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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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奇的冷静，韩朔反之。

    韩朔心说：他爸不会让他去他母亲墓碑前跪着了吧！

    一模成绩是后天出来的。

    林知乐总分七百零一。

    回报和付出是相对的。

    林知乐把分告诉林悠悠后，收到了一笔转账。

    七百零一元。

    林悠悠：加油，马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