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负荆_【7】不归点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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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不归点 (第5/6页)

,郑篪曾悉心呵护并沉浸其中,那段时间饶是在梦中也不会这么快乐。现在,梦醒了,郑篪要亲手把这个挡风罩砸得粉碎。

    所谓的恋爱游戏已经玩够了,自己这头蠢猪只不过是让过去发生过的事又重演了一遍:爱上林雅道,再被他毁得遍体鳞伤。林雅道这个贱人根本不配自己的真心,居然还若无其事地演他的好好先生这么久。林雅道,我不是好好先生,我是最恶毒的魔鬼,我会来收回你所有欠我的债。

    “好好披着,晚上别着凉,时间到了我会来接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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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篪,你别走,我还有事情没问完呢!郑篪!”将铁门那侧的喊声狠狠扔在脑后,郑篪走出了警局。

    来到外面,天都已经黑了,而郑篪并不觉得很冷。

    他就这样仅着一件单衣,在路人诧异的目光里顶着夜间的凉风走着,脑海里全是过去与林雅道的点点滴滴。走着走着,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了。等到他走到林家别院的时候,时间已是正好午夜。林家除了林月澜早已没有了别人,郑篪便这样径直走到了屋子的门前。

    真的,要这样做吗?

    他想掉头离去,可是脑袋里闪过了好多令人恶心而作呕的景象,令郑篪胆寒。

    不做的话,敢违背张鸣勇的话,他就会让自己回到那个吃人的地狱。

    光是想想,就让郑篪的每一根神经都在撕扯着疼痛,不要,不要让我回去。

    可是如果,如果林雅道记得他的错,愿意向他道歉,那么即使重新跌回那个地狱,郑篪也无怨无悔。他活着,就是为了这句道歉的。

    但林雅道什么也不记得,竟然还理所当然地问,“这就至于恨我吗?”

    林雅道,你这个畜生。你的mama,也是不配活着的畜生。让我为了你这种畜生重新回到地狱?可笑。

    郑篪从那片景象中回过神,他走上前去,摁了摁门铃。

    没有人应。

    摁了几遍,还是没有人应。于是郑篪对着对讲机说道:“林夫人,开门吧,这天迟早要来的。”

    几秒种后,妇人流着泪打开了门。

    “请进吧。”林月澜侧身,让郑篪走进了屋子。郑篪走进去,仔仔细细地看着这间林雅道生活了十七年的房子,这是他第一次来。

    他走到沙发前,坐下,林月澜给他泡了一杯茶。他看着眼前的女人,不由得感叹,明知活不过今晚,她还是如此地优雅、矜持地为刽子手泡上了一杯茶,如此从容地等待死亡,难怪张鸣勇会看上她。

    “请问贵姓。”林月澜问道。

    “免贵姓郑,”郑篪说,“林夫人,许多年前,我见过你。那个时候我在医院,你来看我。”

    “不好意思,我确实没有什么印象了。”

    “你不记得我了吗?也对,现在我顶着郑篪的名字,长着他的样貌,拥有他的财富,谁还会记得当年那个可怜的郑秋明呢?”

    2

    “郑秋明……”林月澜耳熟思索,可是想不起来。

    这副和林雅道如出一辙的表情让郑篪感到由内而外的恶心,他恨透了这些高高在上的人视普通人如蝼蚁的健忘,“林雅道这个贱人不愧是你的儿子,你们都一模一样地该死。”

    听到郑篪提起儿子的名字,林月澜猛然睁大布满血丝的眼睛。

    “带我去林雅道的房间,快点。”郑篪拿枪指着林月澜。林月澜缓缓起身,木然地带着路。

    到了林雅道的房间,郑篪慢慢地踏进去,仔仔细细地观察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丝气息,每一处布置,他想从这些地方,慢慢拼凑回忆起,高中时的那个少年,在这里打游戏、看漫画的场景。

    原来,他的房间也不大啊。

    原来他也只是一个很普普通通的男孩,喜欢坦克模型,喜欢丧尸电影,书柜的最角落还藏着几本色情杂志。为什么在当年郑秋明的眼里,他那么美好那么遥不可及呢?

    郑篪还想向林月澜问些什么,只见林月澜猛地跪下,眼泪止不住地外涌,不停朝他磕头:“我没几天可活了随你处置,可是雅道还年轻,求求你了,请你、请你不要伤害雅道,我求求你了。”

    郑篪没有说话,她便一直磕,磕到额头已经出血,血丝顺着脸颊流下滴落到衣服上。眼也哭得红肿,喉也哭得沙哑。

    林月澜越是磕头,郑篪越发感到心烦意乱与作呕。把头磕破,能换我回到过去吗?凭什么我要原谅你们,那我受过的罪算什么?林月澜,你知不知道,在你的儿子风风光光出国留学之后,那个叫郑秋明的人经历了怎样的地狱?你与恶魔交易换来了迫害我的权利,那我便也投身于恶魔,换来斩杀你的权利。你那副想要简简单单用磕头来换取原谅的模样真是让人恶心透了!

    2

    “他是我养了二十七年的儿子啊!”林月澜撕心裂肺地哭。

    “难道我就不是别人的儿子吗?当我的母亲知道我死了的时候,哭得比你要痛苦一万倍!”

    郑篪怒吼着反问林月澜,牵出了一串泪珠。他闭上眼,随着一声枪响,沉闷的撞击声停止了。

    “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睁眼,看着林月澜仍维持着跪姿的尸体,郑篪说。

    枪响的那一刻,郑篪感到有点头晕。他杀过这么多人,唯独林月澜让他感受不到畅快,甚至是让他觉得难受。他这次没有剖开对方,而是直接从怀里掏出了名单,在第三行打上了勾。然后便失去所有力量地倒在了林雅道的床上,伴着nongnong的血腥味入睡。

    这一觉,郑篪睡了很久,直到艳阳高照的时候,他才被阳光刺醒。

    眼睛还未完全睁开,鼻子便先感受到了浓烈的腐臭味,仿佛回到了以前整日与尸体共枕同眠的时候。过于恐惧的回忆,将郑篪从睡意中扯出来许多,然后他慢慢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林雅道的房间。昨晚在昏暗的月光下,其实他并没有看得那么清楚,现在他才发现,原来林雅道的房间不仅有游戏盘和漫画书,偶尔也会有些诗集和音乐剧的光盘,其中一盘,是《歌剧魅影》。

    随后,郑篪看见了倒在门口的,已经出现了尸斑的林月澜。纵使是高雅得体如林月澜,死后也会变得如此不堪。

    郑篪看着林月澜的尸体,思索良久。一切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我对你已心死,你对我也将满怀恨意。林雅道,我们像极了歌剧魅影里的那首歌词:We,ve?passed?the?pointof?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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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Point?Of?urn

    Passarino?-?go?away!

    帕索力诺,走开吧!

    For?the?trap?is?set

    陷阱已经设好

    and?waits?for?its?prey!

    静待猎物上钩!

    You?have?e?here

    你来到此处

    in?pursuit?of?your?deepest?ur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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