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3约稿合集_月泉淮X刀客梦女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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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泉淮X刀客梦女 (第4/4页)

的惩罚能来得干脆一些。

    他起身走过来,俯身压着我,鼻尖几乎都要蹭到,他问:“下得什么药。”

    “东瀛有名的断肠绝命药。”我勾起头附在他耳边笑道:“你见不到明早的太阳了。”

    下一秒,月泉淮狠狠掐住我的脖子,我见他脸上居然连一点怒色与慌乱都没,便笑得更开心了。我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可能是笑他的自以为是,也笑解脱的一天终于来了。

    空气一点点被抽干,意识已经模糊,我忽然想起从几年前的在师父道馆外的日子,道馆外的月色,道馆外与我切磋的人,最后都逐渐被黑暗吞噬。

    忽然,月泉淮松开了手,我以为他不忍心,那知他直直栽倒在我的身上,我费了好大劲才把他推开。我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与脉搏,我那几杯茶效果甚微,但是与我赠予月泉淮的药膏居然产生反应,成功放倒了月泉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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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桌上滑下来,匆匆忙忙捡了衣服就往身上套,当我穿戴完毕,准备去捡散落在书卷册子里的鞋子时,被压在下面的一张写有东瀛语的纸引起我的注意。我把那张纸拽了出来,只看了两眼我就愣住了。

    上面写的内容是居然是一封应战书,我认得那是我师父宗神明次郎的字迹,他应约踢馆挑战,并且愿意以自己多年傍身的刀为赌注。我从头到尾又仔细读了一遍,上面关于应战的内容除了说拿刀当赌注,并没有之前月泉淮给我看的里面写的,把我也当做赌注。

    我没由地发起抖来,一个答案在我心里呼之欲出。从前我并未来过月泉淮的书房,只能全凭直觉在这里摸索,甚至完全不怕他会突然醒过来,只知道一味地把一个又一个抽屉拖出来翻找能证明我心中猜疑的证据。

    终于,在屏风后的矮柜里,我翻出一叠纸,上面写的内容无一例外,都是月泉淮曾给我看过的那“一纸婚书”,仔细看的话依稀可以辨别出上面字的与应战书上的笔迹。

    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月泉淮居然模仿我师父的字迹,只为哄我嫁给他?我自嘲地笑起来,他自诩泉映千山和迦楼罗斩十诀天下第一,也没有理由大费周章只为学到驭沧刀法。就在我扶着屏风准备起身时,矮柜角落里的小盒子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并不是多么华贵的盒子,而是那盒子是东瀛的常见样式,上面雕刻着盛开的樱花,棱角也有些磨损掉漆,我鬼使神差地打开那个盒子。

    “嘭”地一声,那盒子应声而落,里面的东西碎了一地,仅剩一点微弱的香味。

    不可能,不可能的,我后退几步,一股气涌上心头,我止不住咳嗽起来,咳得惊天东西,伸手时摸到一手猩红。

    我终于明白师父为什么会输了,也明白月泉淮为什么连哄带骗要做这样一个局把我留下来。

    我顺着矮柜又向下翻找了一下,找到一个约四尺多的黑箱子,打开之后,躺在里面的是我一直以来想要寻找的,师父傍身的那把刀。

    那把刀被我抱在怀里,这些年为了找它而吃过的苦,以及从月泉淮这里得到的,鼓起恩能称作喜欢的东西,让我忍不住啜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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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东西已经找到,我没有任何理由,也不想再留在这里。

    我扯了块布将师父的刀一裹,牢牢捆在背上,趁着夜色避开夜晚巡视的月泉宗弟子,一路跑到马棚的围墙外,试着模仿之前朴银花教我的呼唤他爱马的口哨,只听一阵“哒哒哒”,一匹乌黑良驹竟然自己从里面跑出来停在我面前。

    千言万语都难以表达我利用朴银花的愧疚之情,但我知道,如果朴银花跟我一样设身处地,她一定也会想方设法地逃跑。我攥紧缰绳翻身上马,鞭子凌厉地抽下去,骑着朴银花的爱马扬长而去。

    从月泉宗赶到最近的码头时,江面已经炸出几缕天光,我低着头塞了给船夫塞了银子,裹着斗篷缩在桅杆下,心里祈祷着赶快开船,只要这船驶离渤海国境我就自由了。

    太阳跃出地平线,将近晌午的时候,终于能隐隐约约看到入海口。我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扶着桅杆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正当我准备去船头处亲眼目睹这艘船驶入大海时,船上的人忽然惊呼着,跑向船的一侧指着岸边,我下意识朝他们所指的地方望去,只见岸边有一身影飞速移动,即将与我们持平,紧接着那身影腾空而起,脚尖轻点江面,飞踏着朝我们船的位置奔来。

    月泉淮终究还是追上来了,他落在甲板上的时候踉跄了两步,大概是药效还未完全散去。他头发披散着,从月泉宗领地一路追到这里早就被吹得乱糟糟,脸上冷若冰霜,咬牙切齿道:“跟我回去。”

    我摇摇头,抱着最后一点希望锤死挣扎,问:“柳生是你。”

    “是我。”

    月泉淮答得干脆,丝毫没有掩盖的意思,头顶的太阳照得我一阵眩目,我不由得后退几步,强撑着咽下喉间涌上来的腥甜。

    “柳生太郎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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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我。”

    从看到月泉淮书房矮柜的木匣里的东西时,我就应该明白柳生和柳生太郎,他们其实是一个人。我改良师父的药膏除了同道馆的师兄弟,仅送给过柳生。连那匣子里盛着药膏的小瓷瓶我都认得,是我花了十三个铜板在集市上买来的。

    柳生于我而言,是无数个夜晚在道馆后的树林里约战切磋的友人,密林里树木几乎遮蔽月色,我从来都不知道柳生到底长什么样,也没听过柳生说话,即便如此,我那颗争强好胜的心早就悄悄许给他了,甚至在他好奇驭沧流的时候,我毫无防备地演示给他看。

    也正因早就看过驭沧流的招式,在他以柳生太郎的身份到师父那里踢馆时,才轻而易举地破了师父的剑招。

    我现在甚至无法确定,到底是月泉淮喜欢我,还是柳生喜欢我。

    我解下缠绕在胸前的带子,从背后拔出师父的那把刀牢牢握在身前,刀尖对着月泉淮,他明白我的意思。

    想让我回去就要让我输得心服口服。

    月泉淮也从腰间抽出他那把最为宝贵的剑,船上的客人很识趣地退到一旁,人人都好奇这场对决,不代表他们想被无缘无故地卷进来。

    我并不是月泉淮的对手,但是他的药劲还没过,动作比平时都要缓慢一些。我瞅准空隙,发起猛烈攻势,月泉淮只是一个劲儿地挡着向后退。

    眼看离入海口越来越近,我必须抓住这最后的时机,把自由都赌在最后一招了。我助跑两步,一跃而起,举着刀朝月泉淮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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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嘡啷”一声,月泉淮反手握剑挡下我这一击,而我手里的那把刀,从中间断成两截,前半部分在空中转了几圈后直直插进桅杆里。

    我这一辈子可能都无法打败月泉淮了,我闭上眼,在月泉宗的一年景象历历在目,我又看向月泉淮。

    没错,我爱他,可我也无法接受他,更无法接受他是柳生或柳生太郎。

    我绕到桅杆下,一个腾空翻身拔下断刀的前端,拼尽全力朝他掷去,挡下这一招对月泉淮来说并不是难事,他转转手腕,那把刀剑便掉头朝我飞来。

    我站在原地,勾起嘴角,冲他露出得意地笑。

    他立刻反应过来我到底想干什么,可惜已经太晚了,断刀插入我的小腹,鲜血从我嘴角溢出,浑身的力气好像瞬间被抽干一样。

    我强撑着跌跌撞撞跑到船头,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我把另外一段刀抱在怀里向后倒去,冬季的海水冷得刺骨,透过水面月泉淮的表情我已经看不清了,也不想看清。

    我吐出最后一口气,身体不断下坠时,只感到难以言喻的平静。

    我终于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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